玄明月眼底的笑意瞬间淡去,她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赤手空拳连武器都没拿。
场下的群众都被她呆愣在原地的动作惊到了。
“玄明月怎么回事?打不过就躲啊,怎么还吓傻了,这下要完了!”
玄明月要完了,几乎是在场所有弟子此时此刻共同的念头。
看周恒那力道,根本就没打算留手,她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有觉得不忍的弟子,先一步闭上了眼睛,怕看见惨案的发生。
就在长刀即将碰到她鼻尖的瞬间,玄明月突然侧身,右手快速探出,精准地扣住周恒握刀的手腕,指节用力一捏。
“啊!”周恒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发出一声惨叫,他想抽回手,却发现玄明月的手像焊在他手腕上一样,纹丝不动。
她唇角上扬,将周身玄力运转到极致,脚下猛地一扫,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处,周恒痛呼一声,重心不稳,身体瞬间前倾。
玄明月顺势右拳凝聚玄力,又快又狠地击打在他的后背上。
“咚”的一声,周恒双膝跪地面朝坐席台猛磕一个响头,脸贴着地,动弹不得,长刀“哐当”一声掉在一旁。
整个过程不过瞬间,快得台下弟子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周恒痛苦的闷哼声传来,众人才惊觉比试已经结束。
“这……这就赢了?”
“我的天!没看清啊!玄明月怎么做到的?”
“周恒是金丹巅峰吧?他不是筑基吧?”
“谁?谁赢了?周恒怎么跪地上了?他收钱放水了?”
“放水?放大海了!是不是收剑峰钱了!”
“不可能吧?真的!我敢保证我刚才眼睛都没眨,就这样,那样,然后周恒就输了……”
周恒被按在地上,脸颊蹭着粗糙的擂台地面,听着台下的讨论声,又疼又丢人。
他拼命挣扎着怒吼:“玄明月!你放开我!有本事再和我比一次。”
玄明月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输了就是输了,还是被你看不起的外门弟子一招制服,你觉得滋味如何?”
她说完这句话,毫不费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抛出擂台。
周恒狼狈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见少女脚尖轻挑刀柄,猛地一踹。
刀尖直朝他的方向飞了过来,他慌乱想起身,却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挣扎几下都没挣扎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直直地插入距离他小腿不足一寸的地方。
刀身擦着他的裤脚布料,插在地上,散发着森森寒意。
周恒翻了个白眼,当场晕了过去。
玄明月双手抱臂,扫了那锣的弟子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宣布结果吗?”
那锣的弟子反应过来,连忙“铛,铛。”的敲了两声,大声喊道:“挑战者周恒挑战失败,应战方玄明月一胜。”
锣声落地,擂台下方的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一招!真的是一招制服了金丹巅峰的周恒!我没看错吧?不,我甚至没看清……”
“之前谁说玄明月是说大话的?站出来!金丹后期一招击败金丹巅峰,那些叫这么大声的,现在服了吗?”
“周恒肯定是大意了,放水,绝对放水,这怎么可能!他被买通了,假的,他们在演戏!”
“一个最废金丹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谁会信?也就你们这些傻子才会被她忽悠。”
人群中观看决斗的弟子由之前产生分歧的两拨人,分成两个派别,产生激烈的口角。
玄明月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在考虑什么。
她只知道,这次决斗场上台的人,全都会成为她的垫脚石,为她洗清废物的名号。
玉影彻站在二长老身旁,看着擂台中央面无表情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涟漪。
【盯,目标玉影彻好感度加1,当前好感度负2。】
与此同时的坐席台,伴随着外面的嘈杂声,三长老的手指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指节泛白,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周恒要不是他绝峰内门弟子,他都怀疑他和下面那些人说的一样,被买通了……
这怎么可能呢?
四长老更是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思索半天他将视线看向三长老,眼神满是不解,内心同时也在思索他在玩什么把戏。
反倒是玄傲坐在主位,心情颇为不错,但没多久,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开口:“还有哪位弟子想挑战?”
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阵骚动,一道身影跃上台,是炎峰的弟子李伟,同样是金丹巅峰修为。
他握着一把长枪,眼神警惕地盯着玄明月:“玄师妹,周恒大意了才会输,我可不会给你机会!”
玄明月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一个,两个都叫我师妹,你也看不起外门弟子?”
感受着四周传递过来的炙热视线,李伟脸色一僵,随即冷硬道:“我只认实力,跟内外门无关!我不信你能赢周恒!”
“他会被收买,我不会!!”
炎峰刚才遭遇的指指点点,他都会在这里让她付出代价。
说着,他长枪一扬,枪尖泛着炽热的红光,朝玄明月的身上刺去,“接我一招!”
李伟脚下玄力爆发,身形快速冲向玄明月,长枪裹挟着灼热气浪,直刺她心口。
台下顿时响起几声不屑的话语:“接的了一招,可不代表,能再接一招。”
“我就不信她买通一个弟子,演戏,还能再买一个。”
玄明月依旧站在原地,直到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侧身,右手猛地扣住枪杆,掌心冰蓝色玄力瞬间蔓延,将枪身上的炽热红光冻得一干二净。
“什么?”李伟瞳孔骤缩,只觉手中长枪寒意刺骨,甚至无法再推进半分。
他想抽枪后退,却被玄明月死死攥住枪杆,一股刺骨寒意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瞬间将他的胳膊和这长枪牢牢地冻在一起。
寒气还在逼近,没多久就冻住了他大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