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风蹲在灵田边，指尖捻着一滴晶莹的灵液，目光紧锁那几株帝皇参。青碧色的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昨夜用灵液混合泉水浇灌的痕迹犹在，可那几株灵草只是微微舒展了些须，远不及预期的长势。
“或许是之前的法子太过保守了。”
林风喃喃自语，将指尖的灵液凑到眼前。天地鼎中凝结的灵液泛着淡淡的金芒，内里流转的灵气比灵泉水浓郁百倍，之前总怕药性太烈伤了幼苗，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之前苏老让自己用灵液兑在水里，是因为那些灵草的品阶有些低了，远不能吸收灵液的灵力。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指尖的灵液滴向最粗壮的那株帝皇参。灵液触碰到土壤的刹那，并未像往常般渗入泥土，而是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径直钻进帝皇参的根茎。
“嗡……”
细微的嗡鸣从泥土中传来，林风瞳孔骤缩。只见那株帝皇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节生长，原本寸许长的茎秆瞬间蹿至半尺，叶片舒展如翡翠，边缘浮现出淡淡的金边，那是五年份灵草特有的标识。更奇的是，土壤表层竟泛起一层薄雾般的灵气，引得周围的参苓花和三叶青玲花也微微摇曳，仿佛在争抢这股精纯的能量。
“成了！”
林风按捺住心头的狂喜，这帝皇参果然能够吸收整整一滴的灵液的灵力。
不一会，帝皇参的反应更加剧烈。金色流光顺着叶脉游走，叶片上的纹路变得如同蛛网般细密，根茎在泥土中轻轻蠕动，竟隐隐透出琥珀色的光泽。不过三息功夫，金边之上又多了一道银纹，灵气波动比刚才强盛了数倍，这是十年份灵草的征兆。
林风只觉手心冒汗。他从未想过灵液的效果竟如此霸道，连忙运转《九转炼神诀》稳住周身灵气，生怕这股狂暴的能量惊扰了其他灵草。身旁的夯子被灵气惊动，叼着块灵兽肉凑过来，鼻子凑到帝皇参旁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震得灵草叶片上的露珠簌簌落下。
“别捣乱。”
林风笑着将夯子推开，目光再次落回灵田。此刻的帝皇参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每一片叶子都在轻轻颤动，灵气在叶片间流转，形成肉眼可见的光晕。他咬了咬牙，又滴下第三滴灵液。
这一次，变故陡生。灵液刚接触到帝皇参，原本翠绿的叶片竟瞬间变得赤红，根茎处传来“咔嚓”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土壤。林风心中一紧，暗道不好。难道是灵液太过霸道，要撑爆灵草的根基？
他下意识地探出神之左手，暗灵力如薄纱般笼罩住帝皇参。就在这时，赤红的叶片突然褪去血色，转而泛出深邃的紫晕，根茎处竟钻出数条银白色的须根，如同游蛇般扎进更深的土壤。一股更加磅礴的灵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将整座丙字十三号院笼罩其中，连远处断首山的晨雾都被这股气息冲散。
“这是……二十年份的变异征兆！”
林风又惊又喜。普通帝皇参百年方能成型，可眼前这株竟在三滴灵液的滋养下突破了年份桎梏，叶尖的紫晕分明是吸收了孕灵子能量后的变异特征。
他正想再滴一滴灵液，却见帝皇参的叶片突然微微卷曲，仿佛不堪重负。林风顿时清醒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灵草的生长终究有其规律，强行催熟只会适得其反。他连忙将剩下的灵液小心收好，指尖轻抚过帝皇参的叶片，感受着其中稳健流淌的灵气。
“还差最后一步。”
林风想起苏老曾说过，高阶灵草需以精血稳固灵性，甚至有些灵草需要妖兽的精血才能压制住。他取出匕首，在指尖划开一道小口，挤出三滴精血滴在帝皇参的根茎处。
精血渗入土壤的瞬间，整株灵草突然绽放出璀璨的金光，紫晕与金边交织成螺旋状的纹路，灵气波动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林风清晰地感知到，这株帝皇参的年份正在飞速攀升，二十五年、二十八年、三十年！
当金光散去时，帝皇参已长至尺许高，叶片如巴掌大小，叶脉间流淌着淡淡的金纹，根茎处隐约可见人形轮廓，正是三十年份帝皇参的标志性特征。灵田周围的灵气浓郁得几乎要液化，连空气都带着清甜的草木香，夯子在一旁直转圈，时不时用爪子扒拉着土壤，似乎想尝尝这灵草的味道。
“夯子，别碰！”
林风连忙将它拉开，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他转头看向另外几株帝皇参，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林风愈发得心应手。他按照刚才的步骤，依次给其余几株帝皇参滴加灵液。起初还算顺利，第二株在第五滴灵液后便达到了三十年份，第三株更是只用了四滴，灵气波动比前两株还要强盛。可当他处理最后一株变异的帝皇参时，意外再次发生。
这株帝皇参的嫩芽顶端泛着紫晕，本就是变异品种，对灵液的反应格外剧烈。第一滴灵液落下，它便直接跳过五年份，飙升至十年份；第二滴灵液刚触碰到叶片，整株灵草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紫晕如同活物般顺着叶脉游走，竟隐隐透出黑色的雾气。
“是暗灵根的气息！”
林风心中一动。他想起自己的暗灵根能吞噬灵气，难道这株变异帝皇参会吸收暗属性的能量？
他尝试着将一丝暗灵力注入灵液中，再滴向帝皇参。黑色雾气与暗灵力接触的刹那，竟发出“滋滋”的声响，紫晕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帝皇参的生长速度骤然加快，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厚实，根茎处的人形轮廓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指节——这已是四十年份灵草的特征！
“原来如此。”
林风恍然大悟。这株变异帝皇参因孕灵子的影响，本身就蕴含着一丝暗属性，难怪普通灵液无法完全激发它的潜力。他索性运转《九转炼神诀》，引动黑色丹田中的暗灵力，与灵液融合后再进行浇灌。
随着暗灵力的注入，帝皇参的生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四十年、五十年、六十年！当第十滴灵液落下时，整株灵草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金色光芒，灵田上方的聚灵阵竟被这股灵气引动，阵纹如同活物般流转，将周围的天地灵气疯狂吸入灵田之中。
“不好，聚灵阵要失控了！”
林风脸色一变。丙字十三号院的聚灵阵是用望月砂制作的，当时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高阶的灵草，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灵草年份生长的这么快，根本承受不住六十年份帝皇参的灵气波动。他连忙取出三枚下品灵石，按照苏老教的方法，在灵田四角布下简易的稳固阵纹。
灵石嵌入土壤的瞬间，聚灵阵的光芒渐渐稳定下来，灵气如同被驯服的野马，顺着阵纹缓缓注入帝皇参的根茎。当光芒散去时，这株变异帝皇参已长至两尺高，叶片呈紫金色，根茎处的人形轮廓栩栩如生，甚至能看到发丝般的根须，这竟是百年份的帝皇参！
林风看着灵田中四株长势喜人的帝皇参，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伸手触碰其中一株的叶片，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受损的经脉竟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显然是在缓慢修复。
“有了这些帝皇参，也许可以到拍卖场中换一些修复神识的灵草。”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钟繇的声音：“林风，你在吗？”
林风连忙将灵田用禁制遮掩，打开院门。钟繇提着个食盒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楚雯良，两人脸上都带着好奇的神色，他们本来不熟，是因为楚雯良刚好是来林风这里送他精心给林风准备的法宝，两人刚好遇到了一起。
“刚才灵田方向灵气波动好强，你在培育什么宝贝呢？”
钟繇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瞅，鼻子嗅了嗅，“好浓的灵草香，难道是你的帝皇参成熟了？”
“算是吧。”
林风笑着侧身让她们进来，“刚好用灵液催熟了几株，达到了三十年份。”
“三十年份？”
楚雯良惊呼一声，快步跑到灵田边，眼睛瞪得溜圆，“这才多久啊，你竟然能让帝皇参长这么快？就算是用极品灵液，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吧！”
钟繇也走到灵田边，仔细观察着帝皇参的叶片，眉头微蹙。
“不对，这些灵草的灵气虽然浓郁，却有些虚浮，像是被强行催熟的。这样的灵草用来炼丹，药效会打折扣的。”
林风心中一凛。他只顾着追求年份，却忽略了灵草的品质。正如钟繇所说，这些帝皇参的灵气虽然强盛，却不够凝练，确实是强行催熟的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