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和鸦狩的剧情,cp版\/注意避雷
木叶六十年,春。
距离那场彻底重塑忍界格局的“终末之战”已过去数年。木叶隐村在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与“共同议事会”的治理下,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与活力。查克拉民用技术遍地开花,高耸的风车与净化水塔点缀着崭新的街区,孩童的笑声与商贩的叫卖声交织在宽敞明亮的街道上。曾经的阴霾与隔阂,似乎真的随着“残根”的覆灭和旧秩序的瓦解,被埋葬在了历史的尘埃里。
宇智波族地也不再是往日那座封闭、压抑的孤岛。围墙虽在,但大门常开,穿着宇智波族徽服饰的族人与普通村民往来穿梭已司空见惯。族地内部甚至开辟了一小片对外的训练场和茶点铺,美琴阿姨偶尔会带着新研发的甜点去那里帮忙,笑容温暖得让许多老村民恍惚觉得,那位总是安静跟在美琴夫人身边、脸色苍白的小少爷,似乎从未离开。
是的,宇智波鸦狩“复活”了,或者说,他从未真正死去。这个秘密在木叶高层和宇智波核心族人中已不是秘密。四代目、三代顾问、旗木朔茂、宇智波富岳夫妇、止水、鼬、卡卡西、琳……他们都知晓,那个曾在慰灵碑上刻下名字的少年,那个一度化身神秘情报商“鸦”搅动风云的存在,如今正以一种半隐居的状态,生活在宇智波大宅深处,以及那个更为神秘的“鸦之里”中。
他的身体似乎永远无法恢复到健康少年的状态,枯白的发丝成为醒目的标志,脸色也总带着病态的苍白。但那双黑色的眼眸,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静,仿佛映照着历经劫波后的深邃星空。
大多数时候,他安静地待在宇智波宅邸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是在庭院晒太阳,偶尔指导一下佐助的查克拉控制,回答鼬关于治理或忍术的一些深刻问题。每隔一段时间,他会“消失”几天,据说是返回“鸦之里”休养。而每当他离开,那位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如今鸦之里的实际管理者之一——留下的那片翠绿树叶符咒便会微微发亮,直到他平安返回才会黯淡下去。
没人敢多问,毕竟那位大人的监护(或者说“看管”)方式,足以让任何知情者闭嘴。
旗木宅邸的午后,阳光正好。
宇智波带土盘腿坐在回廊下,手里拿着一份最新一期的《木叶科技周报》,眉头拧成了疙瘩。上面的术语对他来说犹如天书。“查克拉能量转化率”、“民用封印符文简化阵列”……他看了半天,只确定这东西能让普通人家的灯泡更亮,烧水更快,挺好的,但具体怎么个好法,他理解不了。
“吊车尾的,看不懂就别硬看了。”卡卡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依旧戴着面罩,斜靠在柱子上,手里是永远翻不完的《亲热天堂》(最新修订版,已去除所有不良内容,纯爱向,由知名匿名作家“海之文”倾情奉献)。“任务报告写完了吗?上次的格式又被红老师打回来了。”
带土脸一红,梗着脖子:“要、要你管!我很快就写好了!还有,不许叫我吊车尾!”话虽如此,语气却早已没了当年的尖锐,反而更像一种习惯性的斗嘴。他放下报纸,揉了揉眉心。赎罪之路漫长而艰辛,但能像现在这样,和卡卡西、琳、朔茂大叔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执行着保护木叶、清除真正黑暗的任务,晚上回来有一盏灯、一碗热饭,他已经无比感恩。
只是心底深处,总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是关于那个人的。
那个救了他两次的人。
第一次,在神无毗桥的乱石之下,濒死之际,那股涌入身体的、带着奇异生命力的温热液体,将他从死神手中硬生生拽了回来。他记得那模糊的视线里,一个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瘦小身影,还有那声微弱却急切的“喝下去”。那是他第一次“死亡”与“重生”的转折点。
第二次,则是在他被黑绝蛊惑,沉溺于月之眼虚妄之时。是“鸦”的当头棒喝,是“鸦”揭露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未死的真相,是“鸦”将他从地底石窟拽出,扔回到现实,扔回到必须面对罪孽、面对卡卡西和琳的境地。这无疑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拯救,将他从自我毁灭和永世沉沦的深渊边缘拉回。
他知道“鸦”就是宇智波鸦狩。秘密揭开的那天,他也在场,震惊并不比任何人少。那个安静、苍白、总是被富岳族长忽视的养子,那个在他印象里有些怯懦又异常坚韧的宇智波孩子,竟然就是那个强大、神秘、智近乎妖、将整个忍界和宇智波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鸦”。
感激吗?当然是感激的,无比感激。没有鸦狩,就没有今天的宇智波带土,他或许早已化作神无毗桥的一具枯骨,或是成为黑绝手中毁灭世界的傀儡,哪能有如今这充满愧疚却也真实活着、一点点修补裂痕的机会?
但除了感激,还有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是困惑,是难以置信,还有一种隐隐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心疼。鸦狩才多大?比自己还小好几岁。他究竟背负了多少?付出了多少?那枯白的头发,那病弱的身体,就是代价吗?他做这一切,尤其是为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图什么?仅仅因为他是宇智波?是美琴阿姨的外甥?还是……别的什么?
带土甩甩头,把这些纷乱的思绪压下。他不太擅长思考太复杂的东西,尤其是涉及情感和动机。对他来说,恩情就是恩情,记在心里,找机会报答就是了。虽然以鸦狩现在的地位和力量,他似乎没什么能报答的。
“对了,”卡卡西合上书,像是随口一提,“上午我去医院送文件,碰到大蛇丸大人了。”
“哦?”带土没什么兴趣。他对那个阴森森的前三忍、现鸦之里首席研究员观感复杂。一方面佩服其学识,另一方面总觉得那金色的竖瞳看人时像在打量实验材料。
“他好像在整理一些关于特殊血脉和细胞再生的研究报告,说是要补充进木叶与鸦之里共享的医疗档案里。”卡卡西顿了顿,“我无意中瞥到一眼封面标题,好像提到了‘桃源血脉’、‘活性细胞’、‘战场急救应用实例’什么的。”
带土的心猛地一跳。
桃源血脉?活性细胞?战场急救?
神无毗桥……那股救命的温热液体……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破开迷雾的闪电,骤然劈入他混沌的脑海!
是了!他怎么会没想到!那种强大的、近乎逆转生死的治愈力,那种不同于任何已知医疗忍术的、带着奇异生命气息的感觉!还有后来,“鸦”展现出的种种神奇能力,包括救治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
如果……如果鸦狩拥有某种特殊的、强大的治愈血脉,那么当年在神无毗桥救他的人……
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路过的神秘人!就是鸦狩本人!那个当时只有七岁、可能刚刚从另一个战场下来的孩子!
“卡卡西!”带土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卡卡西被他吓了一跳,死鱼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了?”
“我……我出去一下!”带土来不及解释,转身就冲出了旗木宅邸,朝着木叶医院的方向狂奔。他需要确认,他必须立刻确认!
木叶医院的地下档案库,如今有一部分区域划归给了与鸦之里的联合研究项目,由大蛇丸负责。这里的安保等级很高,但带土有暗部(虽然是编外)的特殊权限,加上他心急如焚,竟也一路畅通地找到了正在一堆卷轴和仪器前忙碌的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带土气喘吁吁地闯进来。
大蛇丸缓缓转过头,金色的竖瞳在略显昏暗的室内闪着光,他手里正拿着一份泛着淡淡微光的血液样本分析图表。“哦?是带土君啊,稀客。有什么事吗?我正在整理一些有趣的数据,关于鸦之里那位小首领的……”
“我想知道!”带土直接打断了他,目光紧紧盯着大蛇丸手中的图表,“我想知道关于‘桃源血脉’的事情!还有……神无毗桥之战,有没有相关的……急救记录或者分析?”
大蛇丸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图表放下。“桃源血脉啊……真是令人着迷的课题。源于古老的秘境,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和净化特性,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干涉灵魂与本源。至于神无毗桥……”
他拖长了语调,欣赏着带土脸上焦急、渴望又带着恐惧的表情,“我记得,在整理鸦狩君早期的一些身体数据波动记录时,确实发现过一个异常的时间点,大约在木叶四十七年,草之国边境战场附近。当时他的生命体征出现过一次断崖式下跌,伴随严重本源亏损,恢复周期异常漫长。而根据时间推算和战场情报交叉验证,那个时间点,恰好与神无毗桥之战,以及你——宇智波带土——奇迹生还的时间点高度重合。”
大蛇丸的话像是一把重锤,敲碎了带土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他当时……是怎么做到的?”带土的声音干涩无比。
“根据血液活性分析和细胞再生模拟推测,”大蛇丸的声音带着一种科研者的冷静,却让带土感到刺骨的寒意,“最可能的方式,是大量放血,以自身富含活性的血液直接喂食或注入伤者体内,强行激发伤者的生命潜能,修复致命创伤。”
“当然,这是极度危险的行为,尤其是对施救者本身。每一次血液的流失,都意味着生命本源的消耗。而像那种足以将濒死之人拉回来的量……”大蛇丸意味深长地看了带土一眼,“足以对年幼的施救者造成不可逆的损伤,甚至……折寿。”
折寿……
带土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旁边的档案架才勉强站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是巧合,不是路过的高人,是他!是那个只有七岁、自己甚至没怎么注意过的宇智波鸦狩!他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用他那宝贵的、特殊的血,灌进了自己嘴里,把自己从鬼门关拖了回来!而他为此付出了什么?生命本源的损耗,身体的极度虚弱,甚至可能是……缩短的寿命!
那枯白的头发,那永远好不了的病弱,那需要频繁返回“鸦之里”休养的状态……一切都有了答案!
自己欠他的,何止是两条命!是几乎搭上了他整个人生健康与未来的沉重恩情!
而他呢?他当时在干什么?他后来又在干什么?他在怨恨世界,他在被黑绝蛊惑,他在策划释放九尾毁灭木叶,他在伤害鸦狩拼命守护的这些人——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卡卡西、琳、美琴阿姨、鼬……甚至,他间接导致了鸦狩的“死亡”!
巨大的愧疚、悔恨、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钝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带土。他感到窒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弯下了腰。
“带土君?”大蛇丸微微挑眉,似乎对他的剧烈反应颇感兴趣,“看来你终于把线索串联起来了。很有趣,不是吗?一个不被重视的养子,暗中却为家族、为村子、甚至为某个特定的‘笨蛋’,付出了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别说了……”带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猛地转身,逃也似地冲出了档案库。他无法再待下去,无法再面对大蛇丸那洞悉一切又带着嘲弄的目光,无法再面对那个冰冷残酷的真相。
他漫无目的地狂奔,直到肺叶火烧火燎,才在一个偏僻的训练场角落停下,扶着树干剧烈地喘息,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压抑的流泪,混合着汗水,滴落在泥土里。
他想起了很多细节。想起鸦狩小时候总是苍白的脸,想起他偶尔看着自己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现在他明白了,那里面或许有怜悯,有怒其不争,也有看到他活着的欣慰?),想起“鸦”一次次看似冷酷实则将他从歧路上拽回的举动,想起鸦狩那总是决绝的背影和枯白的长发……
原来,从他活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他,就有一双手在暗中为他拨开迷雾,甚至为他承受反噬。而他却像个真正的白痴一样,沉溺在虚假的仇恨和救赎里,差点将这份沉重的守护践踏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带土终于勉强平复了呼吸,抹了一把脸。他必须去见鸦狩。现在,立刻。他有很多话想说,虽然可能语无伦次,虽然可能笨嘴拙舌,但他必须去。
宇智波大宅比往日安静。富岳去了暗部,美琴去了甜品铺帮忙,鼬带着佐助在练习手里剑。带土熟门熟路地穿过回廊,来到鸦狩房间外。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书页翻动声。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鸦狩的声音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带土推门而入。房间整洁而简单,阳光透过窗棂,在榻榻米上投下暖色的光斑。鸦狩正靠坐在窗边的软垫上,膝上摊着一本厚重的古籍,枯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刺眼。他抬头看到是带土,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恢复平静。
“带土哥?有事吗?”鸦狩合上书,示意他坐下。
带土没有坐。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脸色苍白的少年(或者说成年人?鸦狩的年龄和外表总有些矛盾),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千言万语挤在胸口,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哽咽的气音。
鸦狩静静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眸深邃如潭,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来意和内心的惊涛骇浪。他没有催促,只是等待着。
终于,带土“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鸦狩面前的地板上,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对不起!!!”这三个字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带着哭腔,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鸦狩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带土会是这种反应。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却又停住,只是微微蹙眉:“带土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不!我不起来!”带土固执地跪着,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独眼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我都知道了!大蛇丸告诉我了!神无毗桥……是你救的我!用你的血……你的命换我的命!还有后来……你一直……一直在把我往回拉,我却像个瞎子,像个傻子……我差点毁了你要守护的一切!我差点……我……”
他说不下去了,再次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鸦狩沉默了。他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的高大男人,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释然,有无奈,也有一丝……疲惫。他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埋藏,至少带土不会主动去揭破。没想到,大蛇丸的“多事”和带土自己并不算太笨的联想,还是让真相浮出了水面。
“起来吧,带土哥。”鸦狩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地上凉。而且,美琴阿姨看到你这样,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不在乎!”带土闷声说,但身体却微微动了动。
“我救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应该活着。”鸦狩叹了口气,声音平静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那时的你,热血、真诚、重视同伴,是琳的光,也是卡卡西心里为数不多的温暖。你死了,他们会很伤心,木叶也会失去一个未来的好忍者。至于代价……”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拂过自己额前的一缕枯发,“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计算过风险,也承担得起后果。”
“承担得起?”带土猛地抬头,眼睛通红,“你看看你自己!你的头发!你的身体!大蛇丸说那会折寿!你本来可以……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
“一样什么?”鸦狩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虚无的笑,“一样在宇智波族地里默默无闻地长大,然后可能在某次任务或某场阴谋中无声无息地死去?带土哥,我的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救你,只是其中的一步。况且,”他看向带土,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如果没有当初救下你,或许后来很多事会走向更糟糕的方向。你的存在,你的幡然醒悟,你对卡卡西和琳的意义,对最终瓦解黑绝阴谋所起的作用,这些,难道不是另一种回报吗?”
带土怔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累赘,是个错误,是鸦狩不得不花费巨大代价去填补的漏洞。
“我不是圣人,带土哥。”鸦狩继续道,语气缓和下来,“我救你,守护你,引导你,固然有情感因素,但也有我的算计和布局。我需要你活着,需要你最终站在正确的一边,需要你这份力量去对抗真正的敌人。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我太多。我们之间,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施恩与受恩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带土下意识地问,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
鸦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他轻轻说道:“是……同在黑暗与光明的缝隙中挣扎过,彼此看见过对方最狼狈和最坚持的模样,最终选择并肩守望黎明的关系吧。”
这个定义太深奥,带土听得似懂非懂。但他抓住了关键词——“并肩”、“守望”。
“我……我可以吗?”他有些不确定地,甚至是怯懦地问,“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资格和你……并肩吗?”
鸦狩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是那种带着疏离或疲惫的笑,而是一个真切的、属于他年龄的、带着些许温暖和无奈的笑容。“带土哥,你忘了你现在是谁吗?你是宇智波带土,是四代目火影的弟子,是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最重要的同伴,是木叶暗部编外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是凭一己之力清剿了十七处叛忍窝点的‘恶鬼’。你早已不是需要躲在阴影后面的那个迷茫少年了。”
带土的心脏因这番话而剧烈跳动起来。是啊,他已经走了很长的赎罪之路,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木叶,弥补过错。他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洗净手上的鲜血,但他可以继续向前走。
“那……那我以后,可以保护你吗?”带土鼓起勇气,看着鸦狩苍白的脸和枯白的发,“像你当初暗自里保护我那样。我知道你很厉害,可能不需要我保护,但……但我还是想。你的身体……我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只是让你少操点心,或者……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端杯热水什么的。”他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脸也微微红了。
鸦狩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化为一种更深邃的柔和。他没想到带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保护他?这个曾经需要他拼死去拯救、去引导的“笨蛋”,如今想反过来保护他?
荒谬,却又……莫名地让人心头发暖。
“好啊。”鸦狩轻轻点头,给出了一个让带土几乎不敢相信的答复,“那以后,就拜托带土哥了。不过,我可不太好‘保护’,斑先生那边……”他做了个“你懂得”的表情。
提到宇智波斑,带土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挺起胸膛:“我不怕!反正……反正我现在也是正经木叶忍者!他……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打我!”
看着带土强装镇定又有点怂的样子,鸦狩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牵动了气息,引起一阵轻微的咳嗽。
带土立刻紧张起来,也顾不上跪着了,连忙爬起来,手足无措地想给他拍背又不敢:“你、你没事吧?要不要喝水?我去叫医疗班?”
“没事,老毛病。”鸦狩止住咳嗽,摆摆手,脸上因咳嗽泛起一点不正常的红晕,反而显得有了些生气。他指了指旁边的水壶。
带土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过去,看着鸦狩小口小口喝下,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无比重要的任务。
阳光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一跪一坐,一高一矮,一个泪痕未干却眼神坚定,一个苍白病弱却神情平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缓慢流动的暖意,仿佛过往所有的牺牲、痛苦、误解和守护,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某种坚实的、不可言说的羁绊。
带土想,他或许永远无法完全理解鸦狩的深邃和背负,鸦狩或许也永远会把他当成那个需要看着点、别又走歪路的“笨蛋”。但没关系。他们之间,早已被鲜血与时光烙下了独一无二的印记。从神无毗桥下那股救命的温热开始,到后来无数次暗中的拉扯与指引,再到如今这坦诚相对的一刻。
这份羁绊,始于鲜血与拯救,终于理解与并肩。它不浪漫,甚至沉重,却无比真实,牢不可破。
而未来还很长,在木叶和平的晨曦中,在鸦之里静谧的桃花树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