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椭圆形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m国总统约翰·克劳德,这位曾经在国际舞台上挥斥方遒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他用力地将一份报告摔在名贵的红木办公桌上。
“魔法!这就是你们给我的解释?!”他对着面前一众噤若寒蝉的内阁高官和智库首脑咆哮道,“cIA的报告说这是‘局部熵逆转’,国防部的报告说这是‘无法理解的维度现象’!我不想听这些该死的学术名词!我只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们能不能做到!”
cIA局长,一个面容冷峻、眼神如鹰的男人,艰难地开口:“总统先生,答案是……我们不知道。而且,我们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的物理学家团队,联合了麻省理工、加州理工最顶尖的大脑,进行了72小时不间断的模拟推演。结论是,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分解掉那么大范围内的污染物,所需要的能量,足以媲美数百颗核弹同时引爆。而且,这股能量还必须被完美地控制住,只作用于特定分子,而不产生任何多余的破坏。这……这不是我们现有科技能解释的范畴。”
国防部长也补充道:“总统先生,更可怕的是,我们无法反制。我们的天基武器系统,在‘清源’系统面前,就像孩子的玩具。我们的情报部门尝试渗透那个被称为‘天眼’的基地,但所有派出去的特工,都在距离基地一百公里外就失去了联系,无一例外。军事对抗,等于自杀。”
“自杀……自杀……”克劳德总统失神地坐回椅子上,喃喃自语。
曾几何时,他们才是那个拥有“神之力”的国家。他们的航母编队,他们的核武库,他们的科技霸权,就是这个星球上不可动摇的秩序。
而现在,一夜之间,他们变成了手持木棍的原始人,仰望着天空中驾驶着歼星舰的神明。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绝望,像病毒一样在每个人心中蔓延。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总统先生,或许……我们打错了方向。”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总统最年轻的战略顾问,一个以思维刁钻、手段阴狠着称的哈佛毕业生,名叫彼得·舒曼。
克劳德总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有什么想法?”
彼得·舒曼站起身,走到办公室中央。
“总统先生,各位部长。我们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在物理层面,在科技层面,我们已经输了,而且输得体无完肤。”
这句残酷的开场白让在场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但是,”彼得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狐狸般狡黠的光芒,“战争,并不仅仅只在物理层面进行。当我们的拳头不够硬的时候,我们就必须拿起另一件武器——道德。”
“道德?”国务卿不屑地哼了一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道德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彼得笑了,“因为华夏人虽然掌握了神的力量,但他们终究还是人。他们还需要这个世界的承认,还需要建立他们所谓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只要他们还在乎自己的国际形象,道德就是我们唯一可以刺伤他们的匕首。”
他开始阐述自己的计划。
“他们有蓝天,我们没有。全世界大部分国家都没有。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器——不公平!”
“我的计划很简单,分四步走。”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一,扮演受害者。我们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承认我们在环保问题上的历史错误。“
”摆出痛改前非的姿态。同时,我们要反复强调,气候变化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m国也是受害者。”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转嫁责任。动用我们遍布全球的媒体网络,24小时不间断地向全世界灌输一个概念:
华夏,作为过去三十年的‘世界工厂’,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污染制造者和碳排放国。
他们现在的蓝天,是建立在全球其他国家替他们承受污染的基础上的。他们有‘原罪’!”
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变得激昂:
“第三,道德绑架!在即将召开的联合国气候峰会上,我们不跟他们谈技术,只跟他们谈责任!
我们要代表全世界,向他们发出质问:作为所谓的‘负责任大国’,他们凭什么独享拯救世界的技术?
我们要求他们,必须无偿、无条件地公开‘清源’系统的全部技术,并承担全球环境治理的主要出资责任!”
最后,他握紧了拳头:
“第四,建立‘索取者联盟’!我们要立刻联络所有饱受气候变化之苦的第三世界国家。
尤其是那些太平洋岛国、非洲旱灾国,告诉他们,华夏人手里有解药,却不给他们!
我们要煽动他们的愤怒和恐惧,让他们在联合国和我们站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舆论压力,逼迫华夏就范!”
“只要我们成功地把他们塑造成一个‘环境自私主义者’,一个‘科技垄断的恶龙’,那么他们所谓的技术优势,在道义上就会彻底破产!全世界的人民,非但不会感激他们,反而会憎恨他们!”
彼得的计划,阴险而毒辣,却又直指要害。
办公室里的沉寂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兴奋的骚动。
克劳德总统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反败为胜的道路。
“好……好!就这么办!”他一拍桌子,“彼得,这个计划由你全权负责!我要在峰会开始前,让‘华夏必须为全球环境负责’这句话,成为全世界的共识!”
命令下达,m国庞大的舆论机器,开始全力运转。
一时间,全球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风向突变。
《华夏的蓝天,世界的眼泪》
《世界工厂的“原罪”:谁该为气候变化买单?》
《科技的傲慢:华夏为何对全球灾难袖手旁观?》
无数“环保专家”、“人权活动家”、“国际关系学者”纷纷出镜,声泪俱下地控诉华夏的“不作为”和“自私自利”。
而在华夏,陈凡正躺在自家庄园的恒温泳池边,享受着久违的阳光浴。
龙樱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边。
“m国及其盟友,在过去24小时内,通过各种渠道,发布了超过三万篇指责我们的文章和报道。”她汇报着最新的舆情。
陈凡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帮家伙,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就开始玩这种泼脏水的把戏了?真是越活越抽抽。”
他翻了个身,懒洋洋地对龙樱说:“你说,这算不算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龙樱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异常冰冷。
“在战场上,这叫佯攻。真正的杀招,在他们认为你已经被舆论牵制住的时候,才会出现。”
陈凡撇了撇嘴:“随他们去吧。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我就不信,Ld他们,会被这点口水仗给难住。”
与此同时,一架飞往日内瓦的专机,从首都机场起飞。
华夏代表团的团长,一位气质儒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外交官,正临窗而坐。
舷窗外,是万里无云的蓝天。
机场上,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将送行的队伍围得水泄不通,各种尖锐的问题如同炮弹般砸来。
“请问华夏是否会与世界分享‘清源’技术?”
“面对国际社会对于‘历史责任’的质问,华夏将如何回应?”
“有评论称华夏是‘环境独裁者’,您对此有何评论?”
面对这一切,代表团团长只是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的微笑,一言不发地挥了挥手,登上了飞机。
他的沉默,在一些媒体眼中,被解读为“心虚”和“理亏”。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你的手中握着足以改变规则的绝对王牌时,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