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任县令都尽量避免涉足北岸,将其视为一块硬骨头。
叶瑾今日却决心对这块硬骨头下手。
他对这片销金窟早已垂涎三尺。
原本打算先礼后兵,但既然有人挑衅,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叶瑾严厉地对朱标表示,商贾侵占上元县土地,不缴赋税且常有违法行为,他决心整治。
朱标理解并决定支持他。
叶瑾命令赵今夏保护他,随后在前厅集合并带领衙役出发。
郭二报告所有衙役已经准备好待命。
在别的官府,正式编制的衙役不多,但他们都配备有帮闲和民壮。
这些民壮大多是当地的流氓地痞或服徭役的民夫。
但在上元县,情况截然不同。
这里的县衙差役数量众多,装备精良,纪律严明,从未出现 ** 行为,且对叶瑾忠心耿耿。
叶瑾之所以能毅然决然地面对秦淮河的问题,全因她麾下拥有一支兵力,使她行事毫无后顾之忧。
至于其他地方官府未采纳这种模式的原因,简单至极。
其一,官员并非叶瑾的胆魄出众,许多人并不敢采取像她那样的自由果断的方式处理事务。
其二,其他地方的官府不敢公然违背规则私下征收商税,因为一旦失去财政来源,几乎无法成事。
然而,叶瑾却面临了新的状况。
在得知秦淮河边的醉仙楼可能藏匿有江洋大盗后,她果断要求部下集结,全副武装前去调查。
尽管郭捕头私下里知道醉仙楼的问题可能只是源于一场误会,但在叶瑾的威严下,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当张典吏听到叶瑾的行动时,尽管他讥讽叶瑾高估了自己的地位,认为那些背景深厚的商家不会理睬这位小小的七品官员,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叶瑾的行动果断与坚决。
书吏张典吏的心腹附议道:“确实如此,此次碰壁无疑了。
醉仙楼的老板面对差役的面直接将请柬撕毁,此事激起了轩然 ** 。
大老爷对此大为震怒,已经召集所有衙役准备前往南津桥。
三老爷,我们是否应立即派人前往醉仙楼传达此消息?”
张典吏摆摆手,一脸镇定地表示:“世事浮沉皆定数,定要先让他尝到恶果,看他那嚣张跋扈的劲头已持续半年之久,自以为无人能治他。
他若自寻死路,便成全了他。
只是千户大人的罪状收集得差不多,即将收网。
让他如此轻易地丧命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书吏当即献媚道:“若是能双管齐下,会不会更快得手?”
张典吏笑道:“过于急切何尝有意思?我要亲眼见证他被人慢慢折磨至死,方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去换一身便装,随我前往观瞧。”
在上元县县城,三四十名差役簇拥着叶瑾出城,此事迅速传开。
百姓皆知必有大事发生。
叶瑾整治秦淮河北岸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传遍全城。
人们纷纷议论,有人欢呼叫好,也有人面露忧色。
叶瑾在百姓心中如同包拯般的青天大老爷,虽上任仅半年,却为上元县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设立蒙学,让全县学童有入学机会;建立赡养院,照顾孤寡老人;彻底改变治安状况,让商户和佃户得以安心经营和耕作。
然而,秦淮河北岸的酒楼、青楼、勾栏瓦舍背后是应天府的达官贵人。
叶瑾在上元县虽权威显赫,但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却微不足道。
但百姓皆知,叶瑾之举皆为了百姓福祉。
消息传开后,百姓纷纷放下手中事务,跟随差役出城。
官道上人山人海,几乎堵塞。
叶瑾带着几十名差役快马加鞭赶赴南津桥,不知百姓如此支持自己。
他们于申时二刻抵达南津桥,叶瑾勒住马缰绳,缓缓停下,身后的捕快也依次停稳。
朱标旁观,见到眼前这一幕,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他原以为这些捕快只是普通的治安人员,却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如此迅速有序,仿佛受过专业训练的骑兵一般。
现在是大明洪武十五年,军队力量正处于巅峰状态,骑兵在草原上与草原民族对抗也毫不逊色。
但这些,与眼前的捕快表现相比,似乎并不足以解释他们的出色。
朱标心中对叶瑾的评价愈发高涨,他实在无法想象叶瑾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既能指挥军队,又能治理百姓。
朱标深知,如此才华横溢的人,只要稍加磨砺,必将成为国家的支柱。
因此,他下定决心要保护叶瑾,就算叶瑾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也要为他辩护。
朱标目光转向秦淮河两岸的酒楼、青楼,脸色逐渐阴沉。
太平盛世仅持续数年,但一些功勋贵族和皇亲国戚的堕落却令人触目惊心。
他决定借助今天的机会,颁布一些严厉的法规来整肃他们的行为。
否则,他们可能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忘记自己的出身以及漠北草原的蒙元残余势力的威胁。
叶瑾的淡漠声音响起,“下马。”
三十多名捕快迅速下马,整齐划一的动作没有任何声音,显示出叶瑾对他们的训练非常到位。
接着叶瑾命令郭二封锁醉仙楼并捉拿江洋大盗。
同时让另一名捕快张贴告示到其他酒楼、青楼和勾栏瓦舍。
所有人行动迅速而有序。
等所有命令执行完毕,朱标询问叶瑾接下来的计划。
叶瑾表示要先抓捕醉仙楼的江洋大盗,再与其他商铺负责人协商。
随后抱怨说因为这些人反抗而不得不加班。
听到他的嘟囔声,朱标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觉得叶瑾虽然有时显得严肃认真,但也有可爱的一面。
他对叶瑾的加班怨念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对于这个既才华出众又富有个性的人才,朱标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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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洲被叶瑾唤醒后,见一群气势汹汹的商贾接近,立刻挺身而出护卫叶瑾。
然而面对叶瑾时,这些商贾却言语不敬,陈洲尽力维护却受到他们的推搡和嘲讽。
叶瑾虽未言语,却以目光震慑住这些人。
同时,朱标在旁边欣赏叶瑾的气场和胆识。
范楼主事出现后询问告示的事宜,差役们报告了在南津桥张贴告示时遭遇的阻碍。
面对范楼主事对告示撕毁行为的嚣张态度,叶瑾虽未知幕后老板身份,但依然淡然自若,静待其挑衅后,询问对方的底牌。
曹国公府上的精瘦老头,面对叶瑾的询问,傲然自若。
他挥舞着手臂,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仿佛整个应天府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宣称自己是曹国公府上的管事,范楼也是曹国公府上的产业。
面对叶瑾冷漠的询问,他口气强硬地回答,“是又如何?”
面对质疑自己的告示不是圣旨,并且指责自己肆意撕毁告示的行为,老头更是强硬到底,是的,老夫就是这么做了。
他甚至以七品芝麻官的官阶贬低叶瑾,将其称作狗官,毫无畏惧。
面对质疑自己征收过度的声音,他的回答理直气壮,“他横征暴敛,我为何要怕骂他?”
话语之间流露出不安的感觉在老头心中荡漾,但局势已被他掌握。
应天府上下的人都被他的气场所震慑,甚至连叶瑾的差役们也被他的霸气所震慑,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叶瑾并未动摇,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必须坚定立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将影响到整个局势的发展。
他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他看到了差役们对他的忠诚和支持,他知道他需要继续得到他们的信任和支持。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叶瑾面无表情,继续询问:“那么请问这位老者,您是否有功名?”
老头子一声嗤笑,回应道:“你未听说过‘ 门前七品官’吗?我虽然无功名,但身为曹国公府上的管事,地位岂是你这小小的七品官员可比的。”
旁边的朱标听到老者的言辞,不禁微微摇头,担忧他的表兄会因此遭受不测。
一旦这些话传到父皇耳中,他的表兄又将面临一场 ** 。
然而,老头子似乎并未意识到他这句话所带来的潜在危险。
叶瑾移开目光,从精瘦的老头子脸上转向人群中的几人。
他们的衣着华丽,应是来自各酒楼、青楼的掌柜或管事。
“刚才你们也骂我是狗官了吗?”
叶瑾平静地询问。
有了老头子的“前阵”
,这些掌柜和管事不再惧怕,开始大声叫嚣,“狗官,我们就骂你了,你能怎样?”
言语越发恶劣。
围观的上元县百姓见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地侮辱县尊,一个个咬紧牙关。
叶瑾在上元县的威望非同一般,百姓们对他如同对包拯一般的敬仰,绝不容许他 ** 。
因此,百姓们自发地站在叶瑾身后,用怨毒的眼神看向那些管事和小厮,使他们感到心生忌惮。
然而叶瑾依旧保持着淡定,等这些污言秽语平息后,他开始逐一询问那些辱骂他的人的身份,“你是巩昌侯府上的管事?”
“你是韩国公府上的?”
“你是晋王府上的?”
…… 他很有耐心地一一询问。
问完所有人后,他感慨道:“原来你们看不起本官这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是因为背后都有达官显贵的身份啊,不是王爷就是国公,最次的也都是侯爵府上的。”
精瘦老头听后冷哼一声,“哼,你知道就好。”
几个侯爵府上的管事觉得被冒犯。
对于所谓的“最次的也都是侯爵府上的”
这一说法,尽管感到不悦,但他们不敢轻易表露。
叶瑾的出现,令他们感到压力。
他们虽无功名,却自认为比这位七品芝麻官高贵。
然而叶瑾早已对这五十家酒楼、青楼等的背景了如指掌。
这些管事背后的东家虽多为皇亲贵胄和达官显贵,但并非每家都有这样的背景。
大部分的青楼和勾栏瓦舍都是由商贾开设,但他们仍需向应天府的权贵们上供以维持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