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猫山榴莲千层打赏的1个灵感胶囊,为你加更(?^?^)?
霍格沃茨的清晨,礼堂天花板映着灰蒙蒙的天空,细雨无声地洒落。汤姆·里德尔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姿态无可挑剔地享用着早餐。
当阿不思·邓布利多穿着那件绣着银色星星的深蓝色长袍,缓步从教工餐桌走下,沿着长桌间的过道巡视时,礼堂里细微的交谈声似乎都低了几分。
许多学生,尤其是低年级,会下意识地避开他偶尔扫过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湛蓝色目光。
汤姆没有。
当那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恰好吃完最后一口煎蛋,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
他抬起头,迎上邓布利多的视线,微微颔首,脸上是一个优秀学生面对副校长时应有的、恰到好处的尊敬表情,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
他的眼神平静,如同风雨前夕沉寂的黑湖湖面。
邓布利多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
他的目光在汤姆脸上停留了片刻,那锐利的蓝色似乎试图穿透那层完美的平静。
老人浓密银眉下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一件突然变得过于光滑、失去了预期纹理的雕刻。
汤姆维持着那个表情,内心却如同最精密的钟表般运转。
他将所有关于昨夜在有求必应屋内练习“大脑封闭术”的疲惫、关于那些危险符文的推演、关于“伏地魔”这个名字带来的隐秘兴奋,全部强行压制,沉入意识的最深处。
取而代之的,是浮于表面的、关于魔药课论文可能得到的评分、关于魁地奇训练日程的无关思绪。
他甚至在脑海中勾勒出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圆滚滚的、带着赞赏笑容的脸庞——一个邓布利多乐于见到的、积极融入霍格沃茨的优秀孤儿形象。
邓布利多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同样微微颔首回礼,便继续向前走去。
但汤姆没有错过老人转身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极深的审视与一丝……疑虑。
直到那蓝色的身影消失在礼堂门口,汤姆才缓缓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手边的南瓜汁。
他的指尖冰凉,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刚才那短暂的几秒对视中,他的精神壁垒承受了何等无形而庞大的压力。
那不是一次攻击,更像是一次轻柔却无孔不入的试探。而他,守住了。
“里德尔,”坐在对面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慢悠悠地开口,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对你格外关注。”他用了“关注”这个词,而非“欣赏”。
汤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南瓜汁,甜腻的味道让他微微蹙眉,随即又舒展开。
“副校长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马尔福。”
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或许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否已经适应了霍格沃茨的生活,毕竟……”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孤儿院”那个词,但未尽之意已足够让马尔福和其他竖起耳朵的人理解。
马尔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眼底那抹衡量并未完全散去。
汤姆不再理会他们。
他拿起手边一本《高级魔文翻译》,似乎沉浸其中。
只有他自己知道,书页上的字符并未真正映入脑海。
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内视那堵刚刚经受了一次微小考验的思维之墙。墙壁尚且粗糙,远未坚固,但雏形已现。
他意识到,大脑封闭术的修炼,远不止于独处时的冥想。
它需要融入每时每刻,融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对视,成为本能的一部分。
邓布利多的存在,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同时,他也更加确信,埃德蒙指引他接触“意志掌控”的领域,其背后必然牵扯到更复杂、更危险的博弈。
他需要力量,更需要掌控力量、并隐藏这股力量的智慧。
下午的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要求大家练习一个复杂的无声咒。
汤姆一次便成功了,魔杖尖端迸发出完美而稳定的光芒,引来周围一片低低的惊叹。
他平静地收起魔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有他知道,在成功施咒的那一瞬间,他分出了一部分心神,牢牢锁住了内心所有因成功而产生的得意与骄傲,只留下符合一个“谦逊天才”该有的、适度的平静。
夜晚,他再次回到有求必应屋。但他没有继续钻研那些攻击性的符文,而是继续构筑他的壁垒。
他回想着白天与邓布利多的对视,反复模拟那种被审视的感觉,不断调整、加固着内心的防御。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精神上的疲惫远比肉体更甚。
但他乐此不疲。每一次成功的伪装,每一次思维的完美隐藏,都带来一种近乎战栗的快感,比任何魔咒的成功都更让他满足。
他站在房间中央,闭上眼睛。外界的一切声音、气味、光影都被隔绝。
在他的内心世界,一道无形却日益坚实的壁垒正在悄然耸立,沉默地守护着所有秘密,以及那个日益清晰的、属于“伏地魔”的未来。
而在壁垒的最深处,一个念头被小心翼翼地封存:
他需要将这些进展,以一种不引起怀疑的方式,让埃德蒙知晓。
他需要那双远在剑桥的、深绿色眼眸的认可。这认可,是他构筑这堵孤寂壁垒时,不可或缺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