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内的哗然声比刚才更甚，细碎的议论像潮水般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甄善美僵在原地，刚刚还泛红的脸颊瞬间褪得惨白，捂着嘴巴的手指微微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着花掉的眼影，在脸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我（宁檬）伸手想扶她坐下，却被她下意识避开。她死死盯着台上那个还在深情款款的男人，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强撑着不肯示弱：“苏甜甜？他怎么会喊苏甜甜？昨晚明明是我……是我陪他练到凌晨三点，给他递水、帮他改歌词的啊！”
台上的李昊杰完全没理会台下的骚动，反而举起话筒，望向观众席另一侧——那里，苏甜甜正穿着一身白裙，故作惊讶地站起身，眼底却藏不住得意的笑意。李昊杰望着她，语气越发温柔：“苏老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默默付出，这首歌除了感谢，更想送给你。希望未来的路，我能有机会陪你一起走。”
苏甜甜捂着胸口，眼眶泛红地对着台上点头，镜头立刻给到她特写，弹幕里已经炸开了锅：“原来李昊杰的白月光是苏甜甜！”“甄善美刚才那样也太尴尬了吧，还以为是说她呢？”“心疼甄善美，怕不是被当挡箭牌了？”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甄善美的耳朵里，她踉跄着后退一步，差点摔倒，我连忙扶住她的腰。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崩溃和不甘，声音嘶哑：“宁檬，他为什么要骗我？他明明说……说今天要给我一个惊喜的啊！”
甄善美猛地停住脚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她死死盯着那对“深情对视”的男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本就花掉的烟熏妆，此刻因愤怒拧起的眉眼更显狼狈，却透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
“善良？”她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吓得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停住脚步。“苏甜甜，你装什么装！明明是你早就觊觎他的资源，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怕我误会？”
话音未落，她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一把将苏甜甜推开。苏甜甜没防备，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撞到身后的化妆镜，脸上的无辜瞬间僵住，眼眶立刻红了：“善美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和昊杰只是前辈后辈的关系……”
“前辈后辈？”甄善美逼近一步，指着李昊杰的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凌厉，“李昊杰，你昨晚抱着我说，今天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后盾，结果呢？你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给她拉票，把我当什么了？！”
李昊杰皱起眉，下意识将苏甜甜护在身后，语气带着一丝不耐：“善美，你别无理取闹。甜甜帮了我很多，我给她拉票是应该的。你要是不能理解，就先回去冷静一下。”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甄善美的引线，她看着李昊杰护着苏甜甜的样子，心像被狠狠撕裂，眼泪汹涌而出：“无理取闹？我陪你熬过低谷，为你熬夜改歌词、熨西装，在你被全网黑的时候替你说话，现在在你眼里，我就是无理取闹？！”
我（宁檬）连忙上前拉住甄善美的胳膊，生怕她情绪激动做出更冲动的事，低声劝道：“善美，别在这里闹，先跟我走，有话慢慢说。”
可甄善美却用力甩开我的手，红着眼眶瞪着李昊杰：“我不走！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苏甜甜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握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收紧，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宁小姐，说话还是留几分余地的好。”
“余地？”我（宁檬）往前走了两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她故作无辜的脸，“你给甄善美留余地了吗？利用李昊杰的愧疚感捆绑炒作，踩着别人的真心往上爬，现在装什么受害者？”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低头避开视线，隐约的议论声顺着空气飘过来，苏甜甜的脸颊涨得通红，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强撑着反驳：“我和昊杰是清白的，只是他太感激我，才会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我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昨晚甄善美陪他练歌到凌晨，你所谓的‘练到嗓子哑’，怕不是躲在休息室里等着摘桃子？苏甜甜，圈子里想红的人多了，但像你这样把别人当垫脚石，还装得冰清玉洁的，还真是少见。”
苏甜甜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我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我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的讥讽更甚：“别以为拿捏住李昊杰就能高枕无忧，甄善美没那么好欺负，我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得逞。”
说完，我转身就走，留下苏甜甜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发明显。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苏甜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宁檬，你别太过分了。”
我脚步未停，只回头丢给她一个冰冷的眼神：“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