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男女医生直勾勾地盯着许光建的动作,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老太太苏醒后,许光建缓缓将几支银针从她的穴位上取下,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小包里,然后示意老太太的女儿扶她在座位上坐好。
他再次将手指放在老人背部的经络上,用食指轻轻揉按,顺着膀胱经从上到下梳理一遍,指尖在肝俞与脾俞两个穴位上稍作停留,微微加重了力道按压。
许光建用手指疏理完老太太的几处关键部位,微微闭上双眼凝神片刻,再睁开眼时问道:“婆婆,您近段时间是不是常有心闷、头晕眼花、食欲不振的感觉,还会气喘、胸痛?”
老太太虚弱地点点头,声音沙哑:“我总觉得闷得慌,喘不过气来……”
许光建转过身对老太太的女儿说:“她不仅心闷,还伴有肺部炎症,有时会干咳却无痰,这叫咳而不嗽。”
“那我妈妈到底患的什么病?” 老太太的女儿急切地追问,眼里满是焦灼。
许光建先看了看身旁的蓝花,又转向老太太的女儿,不紧不慢地说:“您母亲得的是冠心肺炎。”
女医生听到这话立刻插嘴,语气带着不屑:“我在呼吸科待了二十多年,论医龄恐怕比你年龄都大。
我们诊断都要靠仪器检测,就连医院里的老中医也得结合仪器结果,你这样随便下结论,对病人太不负责了。”
男医生也跟着对老太太的女儿说:“我看你最好在下一站把母亲送到附近医院做全面检查,这小伙子的话,我劝你别信。”
老太太的女儿听得越发着急,一时间没了主意,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许光建依旧没理会那两位医生,让老太太继续躺下,又从包里拿出银针。
他对准老人肺经上的中府穴、云门穴、天溪穴等穴位依次扎下,动作娴熟得像有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老中医,每一针都精准无误,分毫不差。
银针入体后,老太太明显感到一股强烈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紧接着,汗水从每个毛孔里冒了出来,打湿了衣衫。
几分钟后,许光建取下这些银针,又拿出另一组针,依旧对准相同的穴位扎入。这次,老太太却感觉一股寒气从头顶直贯脚底,仿佛整个人浸在冰水里,冷得浑身打颤。
又过了几分钟,许光建再次拔下针,仔细放进针盒里,轻声说:“婆婆,好了。您的心闷和气喘应该缓解了,来,试着站起来呼吸一下。”
让人惊讶的是,老太太竟然不用人搀扶,轻飘飘地从座椅上起身,稳稳地站在了过道里。
车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倒下。
老太太站在原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她惊喜地说:“舒服多了!胸口不闷了,也能喘气了!” 她活动着胳膊,又轻轻甩了甩腿,“刚才那是什么针啊?第一次扎觉得热,第二次却冷得厉害。”
“这叫冰火两重天疗法,也叫阴阳神针。” 许光建解释道。
“阴阳神针……” 蓝花喃喃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神有些恍惚 —— 二十年前,她似乎听父亲提起过这个名称,没想到今天竟能亲耳再闻。
男医生却轻蔑地瞥了许光建一眼:“哪有这种疗法?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
许光建淡然一笑:“前辈,医学这门学问学无止境。既要传承老一辈的经验,也要敢于创新,否则医学永远只能停留在原地。”
蓝花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就像以前的盘尼西林,现在不也发展到第四代了吗?医学总是在不断进步的。”
老太太在车厢里来回走了几步,又甩了甩手、摇了摇头,不住地念叨:“真没事了!太神奇了!”
“太厉害了!” 周围的乘客纷纷惊叹,车厢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男医生却依旧不服气,梗着脖子说:“这都是表象,只是暂时缓解,别被眼前的假象骗了。”
“没错,这种病我在呼吸科见得多了,病人住院几个月都只能缓解症状,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根治?” 女医生也跟着帮腔。
“他用的是中医针灸疗法,我爸爸以前就常用类似的方法给病人治病,疗效很好,可惜我没能学到他的精髓。” 蓝花转向那对男女医生,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你父亲是哪里的医生?” 男医生追问。
“以前在上海中医院任职,还兼任上海医科大学的博导。”
“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女医生转头看向男医生,眼神里满是疑惑。
“他已经去世快二十年了……” 蓝花的声音低了下去。
“呵呵,英年早逝啊…… 能治别人的病,却治不了自己的命?” 男医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蓝花顿时有些气愤,提高了声音解释:“他是遭遇了空难!”
许光建听到这话,猛地抬眼看向蓝花,目光复杂,随即又迅速收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他转而对老太太和她女儿说:“这不是表象。婆婆的病只要后续好好调理,那些症状就不会再出现,也就是说,是可以痊愈的。”
“那该怎么调理呢?” 老太太的女儿连忙追问,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这虽是慢性病,但用我这个配方,采取中西医结合的方式治疗就能见效。”
“中西医结合?” 男医生皱着眉,低声重复了一句,显然还是不明白。
许光建没再理会他,拿出纸笔写起处方。中药有:丹参二十克、红花六克、赤芍十二克、薏苡仁三十克、川芎九克、甘草六克;西药则包括阿司匹林、他汀、依那普利。
蓝花好奇地拿出手机,把处方清晰地拍了下来,心想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
许光建把写好的处方递给老太太的女儿,仔细叮嘱:“你按这个方子抓药,磨成粉末后,第一个月每天早晚各服十克,第二个月减到六克,第三个月再减到三克;西药按说明一日三次服用,坚持三个月,病人就能痊愈了。”
女医生忍不住踮起脚尖,瞟了一眼处方单,带着怀疑的语气问:“你这方子真的有效?”
老太太的女儿接过处方,半信半疑地看向女医生,似乎想从对方的神色里找到答案。
“走,我们不管了,爱信不信。” 男医生拉着女医生的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失落,转身离开了 5 号车厢。
许光建看着他们的背影,语气肯定地对老太太的女儿说:“你拿着这处方去上海中医院问问就知道,心内科用这个方子几十年了,疗效百分百,治好过无数病人,现在应该还在沿用。”
蓝花也在一旁证实:“这方子和我爸爸留下的诊疗日志里的方子很像,记录的疗效反馈也都是百分百有效。”
老太太的女儿捏着处方,还是有些犹豫,抬头问许光建:“小兄弟,你真的是医生吗?”
“我现在还不是,” 许光建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我正赶往天京人民医院,后天到了那里,就会成为一名正式医生了。”
“那太好了!小兄弟,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等我妈妈痊愈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老太太的女儿说着,拿出手机准备记录。
“没问题。” 许光建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看着对方添加好友后,才松了口气。车厢里的喧闹渐渐平息,只有列车行驶的轰鸣声依旧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