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第一个到演武场。他背着沙袋，站在训练塔的影子里，脚边放着一把没出鞘的短剑。宋拾薪提着紫电剑走过来时，他抬头看了看天，说：“八点整了，厉教官还没来，我们先热身？”
“不急。”宋拾薪把剑插进地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破角的符纸。符纸边发黑了，像是泡过水又晒干。他蹲下，在地上画了个小圈，用手指引动灵力一点，符纸烧成灰，飘进土里。
林风看着他：“你还留着这个？”
“留着麻烦。”宋拾薪站起来，“现在没了。”
话刚说完，远处传来脚步声。赵强拄着木棍走来，左臂还缠着绷带，脸色有点白。孙瑶跟在他后面，手里提着布包，里面是她的法杖和几瓶药剂。
“你能上场吗？”宋拾薪问赵强。
“死不了。”赵强咧嘴一笑，“就是不能撑太久。”
“听指挥就行。”宋拾薪点头，“别硬拼。”
孙瑶把布包放进储物戒指，低着头不说话。林风走过去，把手伸给她：“今天我帮你挡左边。”
她愣了一下，伸手碰了下他的袖子：“谢谢。”
这时厉教官带着艾瑞克走到高台边。他扫了四人一眼，抬手一挥。演武坪地面震动，几道石墙升起，沙尘扬起。空中出现一行光字：【模拟赛·青年大赛预选强度·限时两刻钟】
“规则很简单。”厉教官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得到，“你们要守住中间的旗台。对面有三波攻击，一波比一波强。撑住就算过。”
艾瑞克抱着手臂站着，眼神在四人身上扫了一圈。
“第一波，开始！”
地面裂开，三个虚拟对手冲出来。他们穿红衣、蓝袍、黑甲，都是风火双系异能者，速度快得留下残影。他们直冲孙瑶这边的左翼，火球连发，风刃横扫。
“林风去左边！”宋拾薪拔剑出鞘，紫电剑划出一道弧光，“孙瑶举盾！赵强退半步！”
林风立刻冲出去。孙瑶双手结印，水幕屏障升起，挡住一个火矛。赵强后退半步，把位置让给宋拾薪补防。
“流星赶月！”宋拾薪剑势一转，使出太极剑法，借力打力，把一个敌人甩向石墙。轰的一声，那人撞塌半堵墙，变成光点消失。
“好！”林风在空中翻身，一招“燕子抄水”刺中第二人肩膀，逼得对方后退。
第一波结束，四人都喘气，没人受伤。
厉教官没表情，抬手再挥。
第二波来了。这次三人穿土色战甲，拿雷锤，脚下冒烟，是土隐加雷爆的组合。他们不正面冲，钻进地下，从不同方向偷袭。
“小心脚下！”宋拾薪低声喊。
话音未落，地面炸开，一道雷光劈向赵强胸口。他反应慢了，抬盾晚了点，被震退三步，嘴角流出血。
“赵强！”孙瑶惊叫。
“没事！”赵强咬牙站稳。
宋拾薪已经动手。他蹲下，手指在地面快速画了三个小符，没有光也没有声音。这是他以前学的镇压阵纹，专门对付会瞬移的敌人。
“等他们出来。”他低声说。
几秒后，地面又动。三人破土而出，刚露头动作就慢了一下——阵纹起作用了，限制了他们的移动。
“青龙出水！”宋拾薪跳起来，莫邪剑从体内飞出，青光一闪，刺穿一人喉咙。那人没叫出声，就化成光消失了。
剩下两人分别扑向林风和孙瑶。林风被雷锤砸中肩膀，踉跄倒地。敌人趁机逼近，举起锤子要砸。
“怀中抱月！”宋拾薪冲过来，剑光回旋护住林风后背，一脚踢开敌人。他低头吼：“别停！右边扫！”
林风爬起来，忍痛冲出去，一招“野马跳涧”把最后一人逼退。
第二波结束，四人都累了。有人受伤，有人喘气。孙瑶赶紧拿出一瓶药喂赵强喝下，手还在抖。
“还能打吗？”宋拾薪看她。
她深吸一口气：“能。”
厉教官在高台开口：“最后一波，群体混乱状态，模拟高压环境。准备好了就开始。”
艾瑞克看了宋拾薪一眼：“小心别失控。”
宋拾薪点头，收剑入体，闭眼三息。他运转太极心法，呼吸变慢，体内灵力平稳流动。睁开眼后，他对三人说：“听着，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按计划来。我指挥，你们执行。信我。”
三人齐声答：“好！”
空中浮现光字：第三波·开启
空气一下子变重。一股压力罩住全场，耳边响起杂音，像很多人在说话、尖叫、冷笑。孙瑶脸色发白，手指发抖，法杖差点掉下来。
“静气。”宋拾薪站到她身边，双手抬起，掌心相对，没有念咒也没有画符，只是用自己的气息影响她。
孙瑶呼吸慢慢稳住了。
敌人出现了。五个雷系异能者，拿长戟，动作极快。他们不攻旗台，绕着圈子跑，制造雷暴漩涡，想用声音和光扰乱心智。
“林风！三点方向！”宋拾薪大喊。
林风冲出去，被一道雷光打中腿，跪倒在地。
“赵强！顶前面！”宋拾薪跳起，一剑劈开雷网，“孙瑶！治疗！”
赵强咬牙上前，升起土墙。孙瑶双手合十，一道光连住三人，持续释放治疗术。
敌人越靠越近。宋拾薪发现不对——他们不是想杀，是想拖，拖到大家精神崩溃。
不能再等。
他收剑回丹田，双手结印，低喝：“推石入海！”
这是太极拳招，但他用灵力打出冲击波。地面震动，一股气浪扩散，暂时清掉了周围的雷暴。
“林风！右边扫！”
“赵强！升墙！”
“孙瑶！稳住自己！”
三人同时行动。林风忍痛冲刺，一招“黄蜂入洞”刺穿敌人后心。赵强把土墙升到最高，挡住侧面进攻。孙瑶闭眼凝神，连续五次精准治疗，保住全队状态。
最后一个敌人冲来，宋拾薪拔剑，使出“挑帘式”，剑尖挑起对方下巴，接着“海底捞月”回旋斩，青光一闪，敌人脑袋飞起，化作光点。
光字熄灭，考核通过四个大字出现在空中。
全场安静。
赵强一屁股坐下，笑了。孙瑶握拳轻喊：“我做到了！”林风拄着剑喘气，却朝孙瑶伸出手。她犹豫一下，握住了。
厉教官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比上周强点。”
艾瑞克走下高台，到宋拾薪面前，竖起大拇指：“你们的心，现在连在一起了。”
宋拾薪擦了把汗，抬头看天。夕阳照在训练塔屋檐上，金灿灿的。他从储物袋拿出战术手册，翻了一页，合上。
风吹过来，手册的页角轻轻动了一下。
他站着，看着身边的三个队友。
林风忽然问：“你说艾瑞克他们队，真的每天都说那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