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修为瞬间清零，沦为战五渣
清脆的骨裂声，在大厅内显得格外刺耳。
夜星晚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苏媚的鼻梁上。苏媚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倒，鼻血瞬间喷涌而出，混合着眼泪，狼狈不堪。她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她眼中的废物一拳打倒。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苏天海夫妇张着嘴，忘了言语。林家母子脸上的刻薄凝固成了错愕。就连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林玄大长老，也微微挺直了身子。
这个苏晚，真的只是个废柴？
夜星晚甩了甩手，骨节处传来钻心的疼。凡人的身体就是麻烦，打人都嫌手疼。她冷眼看着地上抽搐的苏媚，心中没有半点怜悯，只有一股被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找到宣泄口的快意。
然而，这股快意并未持续太久。
仙乐缥缈，异香浮动。那个被尊为帝尊的男人，路朝辞，已经从庭院外缓缓步入。他身姿挺拔，白衣胜雪，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清辉，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变得纯净安宁。
他没有释放任何威压，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
随着他第一步踏入大厅门槛。
夜星晚身体猛地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从丹田深处炸开，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刚刚那一拳，仿佛耗尽了她这具身体的所有气力。手臂像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她心头一沉。之前路朝辞在天上，她只是被封印了魔气和灵力，身体的本能和力量还在。可现在，他只是走近了几步，她的体力竟然也开始流失。
路朝辞的目光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了夜星晚和地上的苏媚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没有停步，继续向着大厅中央走来。
第二步。
夜星晚的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用尽全力才稳住身形，双腿却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这该死的诅咒！这走路的禁魔领域！
她心中疯狂咒骂，前世今生，她从未如此憋屈无力过。她堂堂魔尊，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靠近而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路朝辞的第三步，落在了离她不足五丈远的地方。
“轰——”
夜星晚脑中一片空白，最后那点支撑着身体的力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像一根被抽掉筋骨的提线木偶，软软地向地面倒去。
“小姐！”
小翠惊呼一声，连忙冲过来扶住她。可夜星晚的身体沉重无比，连带着小翠也踉跄了一下，两人狼狈地跌坐在地。
“我……动不了了……”夜星晚靠在小翠怀里，连张嘴说话都费劲。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沉浸在一种极致的疲惫和无力之中。
她只能睁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地上的苏媚捂着流血的鼻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她起初还满眼惊恐地看着夜星晚，以为对方又要使出什么诡异的招数。
可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夜星晚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浸湿了额发，瘫在丫鬟怀里，连呼吸都显得微弱。那双之前还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虽然依旧燃烧着怒火，却蒙上了一层无法掩饰的虚弱。
她……力竭了？
苏媚的恐惧和怨毒，瞬间被一股狂喜所取代。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强弩之末！这个废物，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苏晚！”苏媚声音尖利，带着劫后余生的快意和变本加厉的恶毒。她一步步走向夜星晚，脸上的伤让她本就艳丽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
“你不是很能打吗？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啊！”
苏媚走到夜星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嘲弄。
夜星晚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从疼痛中汲取一丝力量，可身体却像一滩烂泥，毫无反应。她只能用眼神死死地瞪着苏媚，那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如果眼神能杀人，苏媚此刻早已被凌迟了千百遍。
“你看什么看？”苏媚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旋即又被更强烈的羞辱感所驱动。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在夜星晚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大厅。
夜星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痛传来，但比这更甚的，是深入骨髓的奇耻大辱。
她竟然被一个炼气期的蝼蚁，当众掌掴！
“小姐！”小翠哭喊着扑上来，想护住夜星晚，却被苏媚一脚踹开。
“滚开，你这个贱婢！”苏媚踹开小翠，又蹲下身，一把揪住夜星晚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废物就是废物！还敢跟我动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苏媚凑到夜星晚耳边，得意地低语，“林家公子的婚约，你配吗？这玉佩，你配吗？”
说着，她伸手就去扯夜星晚腰间的那枚玉佩。
夜星晚用尽全身的意志力，驱动着僵硬的手指，想要护住玉佩。那是原身母亲唯一的遗物，也是她现在唯一能拿来周旋的“筹码”。
可她的手刚抬起半分，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媚的手指触碰到那温润的玉佩，然后用力一扯！
“不……”
一个微弱的音节从夜星晚干裂的嘴唇中溢出。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无尽的怒火和绝望在眼底翻涌。
她恨！
恨这个该死的诅咒，恨这个让她沦为凡人的路朝辞，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苏媚得意地将玉佩抢到手中，举到眼前欣赏着，脸上的笑容越发嚣张：“你看，现在是我的了。苏晚，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就是苏家最大的笑话！”
她说完，高高扬起手，似乎还想再给夜星晚一巴掌。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苏家主夫妇脸色煞白，却不敢在帝尊面前造次。林家母子则是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而那位始作俑者，玄天宗的帝尊路朝辞，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夜星晚身上。他看见她如何用凡人的招式拼死反击，看见她如何力竭倒下，又看见她在苏媚的掌掴和羞辱下，那双眼睛里从未熄灭的倔强火焰。
她就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残的野草，即便被踩进泥里，根茎也死死地抓着大地，不肯屈服。
他心中，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触动。
就在苏媚那嚣张的一巴掌即将落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终于在大厅中响起。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