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拉开抽屉,取出几包中药递给李四。
其中混着一粒用一千粉丝值从系统兑换的【固本养元丹】——李四母亲患的是伤及本元的顽固性肾炎,这丹药或许能助她调养。
院长,这药真不能收......李四慌忙推拒,上次您破费探望家母就......
啰嗦!林丰直接把药包拍进他怀里,这是给老太太的,轮得到你推三阻四?见李四千恩万谢地捧着药离开,他也锁门推着自行车往轧钢厂去。
正在扫地的杨厂长面色灰败。
林丰支开看守的年轻人,低声道:厂长,您都听说了?
家丑啊......杨厂长苦笑,让你看笑话了。”
杨盘的事我实在......
不怪你。”杨厂长摆断他,那孽障罪有应得。
昨儿他娘还来哭求,呵......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有烟么?
林丰递上大前门。
杨厂长颤抖的手划不着火柴,还是林丰帮着点上的。
烟雾缭绕中,老人神色渐缓:死了干净!倒是你该带张 孙的照片来......
三天内准带来。”林丰笑着取下自行车把上的布包,今天还备了酒菜。”
茅...茅台?!杨厂长盯着琉璃瓶直咽口水,好小子!
我都好几年没尝过茅台了,都快忘了那是什么味道。”
太感谢你了,小林。”
杨厂长激动得手舞足蹈。
林丰笑着对杨厂长说:厂长,饭盒和茅台您都收好,晚上一个人慢慢享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醉解千愁。”
哈哈哈,小林,说得好!好一个一醉解千愁。”
我一定把饭盒和茅台藏好,今晚就要一醉方休。”
杨厂长兴奋得直搓手。
喝完记得把瓶子藏严实。”
过两天我还得回来回收呢。”
一个茅台酒瓶能卖好几毛钱。”
林丰的话逗得杨厂长哈哈大笑。
放心,小林,我保证 瓶藏得谁都找不着。”
杨厂长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碾灭,又踢了些土盖住。
随后他抱着饭盒和茅台,一头钻进了小树林。
回去吧小林,别担心我。”
那 被枪毙,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难过?
记得把那孙子的照片带给我。”
杨厂长朝林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林丰心情舒畅了许多,胸中块垒尽消,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他骑上自行车正要离开轧钢厂,路过食堂时被傻柱叫住。
风哥!等等,有你一封信。”
林丰下车推着自行车走过去:我的信?怎么寄到你那儿了?
不是寄给我的,傻柱解释道,信寄到宣传科了。
上午我去办事,宣传主任让我转交给你。”
可能是你老朋友还不知道你调岗了,所以照旧寄到宣传科。”
这番话让林丰后背一凉。
准是娄小娥!他心里暗叫不好。
上次这丫头寄信也是闹到宣传科,幸亏主任没拆看。
谢了柱子。”林丰接过信拍了拍他肩膀。
嗨,跟兄弟客气啥?傻柱压低声音,中午食堂有猪肘子,要不要给嫂子带几个?
林丰笑道:行啊,注意安全。”
放心吧风哥!傻柱愤愤不平,凭啥领导吃得满嘴流油,咱就不能给自家人改善伙食?
那群 整天不干正事,就会整人,什么东西!
林丰收好信离开轧钢厂,径直骑车去了图书馆。
这次他没去后厨,直接上三楼办公室。
娄小娥的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他迫不及待想知道。
泡了杯茶坐下不久,冉秋叶就抱着账本进来汇报工作,依旧笑靥如花。
冉秋叶轻声细语地向林丰汇报着今日的工作进展。
秋叶,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馆长您太客气了,您每天要处理那么多事务才真正辛苦。
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先回去工作了。”冉秋叶敏锐地察觉到林丰今天的不同寻常。
往常林丰来图书馆总会先找老赵、马华他们闲聊,今天却直接上了三楼办公室。
显然他心里装着事情。
汇报完工作后,冉秋叶识趣地告退了。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幽香,林丰不禁轻声赞叹。
随后取出那封来自南方的信件。
信封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娄小娥的手笔。
这次寄信地址又换了,仍是南方小城,却与上次不同。
拆开信封,一缕熟悉的芬芳扑面而来,那是独属于娄小娥的气息。
若说冉秋叶的香气似空谷幽兰般清雅,娄小娥的芬芳则如牡丹般馥郁。
两位女子性格迥异,身上的气息也各具特色。
林丰定了定神,专注阅读起信来。
开篇依旧是娄小娥一贯的活泼风格。
信中她兴奋地分享了自己从电视台二线主持人晋升为当家花旦的历程。
聚光灯下的荣耀,观众的热情追捧,媒体的争相采访,曾让她一度迷失。
直到某天翻阅林丰当年的讲课笔记,看到那句满而不溢,低调谦逊的教诲,才如梦初醒。
重新调整心态后,娄小娥以更加谦逊谨慎的姿态投入工作。
几个月来,她独特的主持风格赢得更多赞誉,在港岛主持界站稳了脚跟。
但她将这一切成就都归功于林丰的教导。
信末,娄小娥没有像上次那样哭泣,却道出了更深的思念。
她恳请林丰寄一张近照,只因害怕时光会模糊记忆中的容颜。
林老师, 夜思念着你,却惊恐地发现你的面容在记忆中渐渐模糊。
我们分别才两年啊,我绝不能忘记你的样子。”
林老师,求您务必寄一张照片给我,我要每天枕着您的照片入睡。
若收不到您的照片,我怕自己会崩溃。”
或许某天,我会忍不住搭上的船,冒险回大陆找您。”
这不是玩笑,林老师,我是认真的。”
今年夏天的一个燥热夜晚,我辗转难眠,突然无比思念您,渴望见到您。”
我费尽心思托人联系上的蛇头,预定了回大陆的船票。”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登船。
可开船前两小时,哥哥找到我,强行将我带回家。
那天我哭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满脑子只想见您,像着了魔一样。”
这次我强忍泪水,不想再让信纸被浸湿,怕您笑话我软弱。”
小娥正在学着坚强。
求您一定寄照片来,一定要寄啊。”
拥抱您,亲吻您,我亲爱的林老师。”
——您日夜思念的小娥。”
信末附了一行地址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
娄小娥特意用括号注明:(这是我父亲昔日的生意伙伴,绝对可靠)。
读完信,林丰陷入沉思。
字里行间透出娄小娥近乎疯狂的眷恋。
他毫不怀疑,若不尽快寄照片,她真可能冒险回来,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如今的他已非孤身一人。
作为五个孩子的父亲,还需照料一位老太太和两位女子,他绝不能轻举妄动。
思虑再三,林丰决定破例应允。
周末他将携全家去照相馆。
这个年代照相并非易事,需三毛六分钱洗一张黑白照,且只有重要日子才会留影。
除结婚照和孩子们百日纪念外,林家几乎未拍过其他照片。
该以什么理由说服全家呢?林丰灵光一现——周末恰逢老太太生日。
自林丰成家以来,每年都为老太太庆生。
这次他提议拍全家福作为特殊礼物。
起初老太太嫌浪费,但经于海棠劝说终于点头。
下班回家后,林丰向于海棠透露计划。
听闻要照相,她雀跃不已——自古 皆爱留影。
拍照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但架不住孙媳妇的再三恳求,老太太终于点头答应了。
没过几天,雨水和傻柱兄妹不知怎么听说了林丰一家周末要去照相的消息。
雨水跑来找林丰,非要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拍照。
傻柱也凑过来,提议两家人一起拍张大合照。
林丰爽快地答应了,觉得这主意不错。
到了周末,全家老小都换上了新衣服。
林丰带着大伙儿来到照相馆。
先是两家人一起拍了张大合影,接着各自拍了全家福:
哥,我要和风哥拍一张,他可是孩子们的干爹呢!雨水理直气壮地说。
于是林丰和雨水各抱着一个孩子,又拍了一张。
今天每人还能单独拍一张留念,费用我全包了!林丰宣布道。
这下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落下,可把摄影师忙得够呛。
一个多小时后,所有照片终于拍完。
交了五块钱定金,约定下周取片时,林丰特意嘱咐每张照片洗两份。
(四寸三毛六,五寸四毛四,六寸五毛。
个人照选四寸,小家合影用五寸,大合照选了最贵的六寸。
取照片时林丰又加洗了自己的单人照和小林炎的单人照各一张。
最后总共花了十三块二——抵得上学徒工半月工资了。
回到大院,傻柱第一个冲上来:风哥,照片拿回来了吗?
都在包里呢!走,去后院看照片!林丰招呼道。
听到动静,雨水和刘丽抱着孩子出来了,林动和何晓也扔下小人书跟了上去。
这情形引来了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夫妇,两人满脸好奇。
咋回事儿?阎埠贵问自家媳妇。
听傻柱说,上周末他们一家子去照相馆拍照了,照了全家福,还给每个孩子都单独拍了照。”三大妈杨瑞华笑着解释。
上周啥日子?无缘无故拍啥照?阎埠贵皱起眉头。
他心里直嘀咕,既不是过年过节,有啥好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