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看见何雨柱带人搬了个大家伙去聋老太太家。
等何雨柱走后,他偷偷溜进老太太屋里。
果然看见那台机器。
“老祖宗,这是啥?”
“柱子说的空调,装上屋里就凉快。”
易忠海绕着空调转圈打量:“真能凉快?”
老太太得意道:“柱子说装上跟冰窖似的。”
易忠海羡慕极了:“老祖宗,您一个人用多浪费?”
“我说不要,他非要给我享福。”
见易忠海一直摸来摸去,老太太说:“我用不惯,你要就拿去。”
易忠海不敢相信:“您说真的?”
“给你了。
我热了去你那儿也一样。”
易忠海乐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喊人搬空调。
何雨柱家这边,空调装好了。
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指着墙上的长方形机器议论纷纷。
师傅用遥控器调试时,机器发出嗡嗡声,所有人目不转睛盯着。
“柱子,这玩意儿真能立马凉快?”
四大妈从头盯到尾。
“四大妈,里面有制冷装置,待会儿您就感觉到了。”
何雨柱关紧了门窗。
空调启动,冷风从出风口呼呼吹出。
无需多言,屋里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
四大妈高兴地喊起来:“真凉快!外头那么热,屋里咋突然就凉了?”
“是啊,”
大婶跟着附和,“外头太阳毒得很,这屋里咋一点儿不热?”
“这玩意儿真不错,柱子,你是咋想出来的?”
“柱子,你可让婶子开眼了,我这辈子不光尝过肯德基、喝过可乐,还瞧见了彩电呢!”
四大妈插话:“他婶子,你得多活几年,往后柱子肯定还能造出更多新鲜玩意儿!”
“那当然,要是自家能买一台就更好了。”
三大妈接茬,“不过这大院里,除了柱子,谁买得起?”
大婶笑道:“四大妈家呀,咱院里就数她家最会过日子,钱怕是攒了不少吧!”
众人一阵哄笑,话里话外暗指四大妈一家精打细算。
四大妈假装没听出来,自顾自说:“过日子不就得算计?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没人应和,大伙儿的注意力全在空调上。
人多降温慢,但比原先凉快多了——空调显然成功了。
何雨柱心里清楚,冷气一开,这群人更舍不得走了。
大妈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他索性带着工人去聋老太太家装另一台空调。
一进门,空调却不见了。
“奶奶,空调呢?”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答:“给你一大爷了。”
“那是我孝敬您的,您怎么给他了?”
老太太节俭惯了,舍不得用,转手送给了易忠海:“我跟他说好了,热了就去他屋里。”
何雨柱无奈:“自家用着多方便……算了,我让人去一大爷那儿装吧。”
没多久,易忠海成了院里第二个有空调的人。
刘海中、阎埠贵嫉妒得眼红,可空调是聋老太太给的,他俩无话可说。
倒是秦淮茹得了便宜,天天带着槐花去易忠海屋里蹭凉。
“这机器真好啊,要是我也有一台就好了。”
她感叹道。
易忠海颇得意:“贵着呢,一般人可买不起。”
“您这是白捡的便宜,老太太直接送给您了。”
正说着,刘海中推门进来:“外头烤得慌,还是屋里舒坦!”
瞥见秦淮茹也在,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淮茹也在呢,我说怎么听见一大爷屋里有女人的笑声。”
“三大爷,您是没听过女人笑吗,这么稀奇?”
“我可没好奇,就是进来凉快一下。”
易忠海板着脸不搭理刘海中。
刘海中看出对方不欢迎,识趣地坐了会儿就悻悻离开。
七月的北京城热浪滚滚。
院里人摇着蒲扇仍汗如雨下。
白天何家只有育儿嫂在照看孩子。
空调一开,院里人纷纷聚过去,
可刚进门就被育儿嫂赶了出来。
孩子刚睡着,大伙儿别吵着他们。”
育儿嫂可不讲情面,
她们只是来工作的,不怕得罪人。
众人只得转向易忠海家。
一进门就看见秦淮茹也在。
院里人都知道她和易忠海的关系,
都抹不开面子,
于是只有秦淮茹能享受这份清凉。
聋老太太坐了片刻就起身离开。
三大妈凑上前问:
您怎么也不多待会?
待不住。”老太太一脸嫌弃。
她最见不得秦淮茹那副做派。
三大妈幸灾乐祸道:
这空调本来该是您的,现在倒便宜了秦淮茹。”
您后悔了吧?
我乐意!
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
这老太婆,真不识好歹!
秦淮茹天天来易忠海家蹭空调,
一待就是一整天。
易忠海自然高兴,
可她总带着小当和小槐花。
孩子在跟前,易忠海说话都得注意。
小当更不见外,进屋就翻橱柜找吃的。
易忠海只当没看见——
既然跟孩子妈好,总得包容她的孩子。
秦淮茹盘腿坐在床上,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易忠海听着收音机哼小曲,
屋里屋外冰火两重天。
见易忠海心情不错,
秦淮茹说出琢磨已久的事:
一大爷,您说老人是不是不怕热?
那也得分人。”
聋老太太就不怕热,把空调都让给您了。”
小当做作业热得起痱子...
这空调您一个人用太浪费,要不给我家装上?
易忠海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被惦记上了。
装好的东西怎么拆?
找人来拆就是,能装就能拆。”
换作别的东西易忠海也许就给了,
可这是一千多的空调!
给出去?他可没那么傻。
安装可费劲了,三个工人忙活半天呢。”
我找人拆,不用您花钱。”
其他东西随你拿,就这空调不行。”
您屋里除了空调还有啥值钱的?
秦淮茹拉着小槐花就走。
易忠海知道她生气了,
但空调可不是小玩意,
给出去才是真犯傻。
不过他也明白:
这事儿还没完。
秦淮茹之所以愿意跟上年岁的易忠海在一起,无非是贪图他的钱财。
而易忠海看中的,则是秦淮茹虽至中年却犹存的风韵。
两个人各取所需。
为了维系这段不光彩的关系,易忠海塞给秦淮茹一百块钱。
见钱眼开的秦淮茹毫不推辞,接过钞票时还不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是你疼我!
揣着钱的秦淮茹直奔肉铺,买了猪头肉和烤鸭。
小当和小槐花狼吞虎咽,撑得小肚子圆滚滚的。”妈,烤鸭真好吃,明天还能吃吗?小当眼巴巴地问。
秦淮茹瞪了一眼:吃一顿就知足吧,再吃就要把你妈吃穷了。”
没钱了可以找一大爷爷要啊。”十岁的小当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却还不懂成人世界的龌龊。”那是借的钱,要还的。”秦淮茹连忙制止,这一百块得省着花,要留着给你哥娶媳妇呢。”实际上她只花了二十多,剩下的都悄悄攒了起来。
尝到甜头的秦淮茹摸透了易忠海的软肋。
先前要买空调被拒后,她就故意冷落易忠海。
这招果然奏效——易忠海生怕人财两空,又咬牙掏出二百块钱:给孩子买身新衣裳吧。”
看着厚厚一沓钞票,秦淮茹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假意推辞:上次的一百还没花完呢。”最终她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短短时日,她就从易忠海那里陆陆续续要来了八百多块,几乎掏空了老人的积蓄。
何雨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看着秦淮茹穿金戴银地在院里招摇,尤其是那天穿着花裙子故意在他面前转圈,涂着艳红嘴唇问道柱子,看我穿裙子好看吗,他只觉得作呕。
你这钱来得不干净吧?
你管不着,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确实不是正道来的。”
能让我过好日子就是正道!
听着秦淮茹恬不知耻的叫嚷,何雨柱径直去找易忠海。
推开门的瞬间他惊呆了——原本摆满家具的堂屋如今只剩两把破凳子,易忠海却捧着饭碗坐在床沿上,笑得满脸褶子。
一大爷,您家桌子哪去了?
卖了。”
怎么连饭桌都卖?
没米下锅了,卖桌子换点粮食。”
何雨柱环顾空荡荡的屋子叹道:您可是院里头号体面人,咋就沦落到这般田地?
易忠海却笑得豁达:横竖就我一人吃饭,要桌子作甚。”
钱都贴给秦淮茹了吧?何雨柱盯着老人破旧的衣领,整个胡同就数您最俭省。”
柱子,易忠海撂下碗,既然你问起,我这把老骨头就多说两句。
秦淮茹拖着三个娃娃不容易,你如今当上厂长,好歹给她留些体面。”
嗬!您这是替她说情?
街里街坊的,她再不是也是为了孩子。
你现在有头有脸,何必跟寡妇计较?大伙儿可都瞧着呢。”
何雨柱气得发笑:合着你们 还偷出理来了?
您说够没有?他突然拍案而起,往后少在我跟前扮菩萨!空调是孝敬老太太的,明儿我就拆走!
翌日,聚仙楼多了台新空调,门口排起长队。
阎埠贵摇着蒲扇凑到易忠海窗前:要我说,工人就该过工人的日子。”
见对方不搭腔,他又嘀咕:被秦淮茹掏空了家底,连空调都保不住...
为老不尊!易忠海地关窗。
胡同里乘凉的人们相视而笑。
刘海中惬意地晃着躺椅:这下好了,要热大伙一块热。”屋檐下的冰棍摊主接茬:可不,就像当年吃大食堂,谁也别眼红谁。”
只有易忠海的窗户始终紧闭,像幅褪色的年画贴在盛夏的砖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