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香甜的栗子,小家伙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难得的零嘴。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何雨柱问。
见孩子们摇头,他趁机说道:以后你们捡的破烂都交给我检查,能卖钱的东西让你们去卖,赚的钱归你们。
这可是安身立命的手艺!
年龄大些的孩子将信将疑,何雨柱立刻板起脸,摆出严肃认真的模样点头确认。
“柱子叔啥时候哄过孩子?”
何雨柱神情认真,说得有板有眼。
许大茂刚踏进院子就愣住了,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出来。
怪事!
那群孩子竟和何雨柱凑在一块儿吃喝说笑,最扎眼的是棒梗也在其中!
许大茂越想越不对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们能坐到一张桌上吃饭?”
在他印象里,何雨柱和棒梗向来势同水火,见面就跟乌眼鸡似的。
可眼前这俩人居然有说有笑?见了鬼了!
许大茂眯起三角眼琢磨:傻柱这铁公鸡能突然转性?准没憋好屁!
对,肯定是这样!
他眼珠滴溜一转,猛拍大腿:“嘿!我懂了!”
“这孙子是眼红我有棒梗这么个儿子,想挑拨我们爷俩!”
“虽说棒梗不是我亲生的,可现在归我养着。”
“绝不能让傻柱得逞!”
许大茂堆起假笑凑上前:“棒梗在这干啥呢?”
“瞧这小脸都饿瘦了。”
“多叫人心疼啊。”
他那副慈父模样吓得棒梗直往后缩,浑身起鸡皮疙瘩。
何雨柱斜眼讥笑:“许大茂,你这黄鼠狼拜年呐?”
“去你的!”
许大茂不耐烦地挥手,“我跟自家儿子说话,关你屁事!”
棒梗扭过头不吱声。
他记得清楚,许大茂揍他可比谁都狠。
何雨柱逗趣道:“傻茂,叫声哥听听,赏你颗甜枣?”
“呸!做 春秋大梦!”
许大茂啐道。
趁何雨柱转头跟孩子们说话的功夫,许大茂偷偷伸手去抓糖水栗子——这口甜食他可馋了好些日子。
谁知刚塞进嘴,何雨柱突然回头逮个正着:“不是说不吃吗?改当三只手了?”
许大茂老脸挂不住,赶紧拽过棒梗当挡箭牌:“我给儿子拿的!”
硬把栗子塞进棒梗手里。
他心想决不能中计:要是对棒梗不好,不正合了傻柱的意?这小子准得倒戈。
可棒梗压根不领情,猛地一口咬住许大茂手背:“隔壁陶叔说你跟我妈搞破鞋!想让我认爹?做梦!”
两排牙印顿时沁出血珠,疼得许大茂嗷嗷直叫。
这小狼崽子咬完就跑,等许大茂回过神,早不见人影。
“操 !小畜生反了天了!”
许大茂骂到一半突然噎住——他现在可不就是棒梗后爹么?
越想越憋屈,他甩着流血的手往地上狠啐一口:
“滚 蛋!”
“秦淮茹!你生的孽种!”
“还想叫我当 ?做 春秋大梦!”
许大茂暴跳如雷,脑门青筋突突直跳。
何雨柱翘着二郎腿嗑糖炒栗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许大茂,你这后爹当得够窝囊。”
“白捡个儿子?怕是白捡个讨债鬼哟!”
何雨柱笑得越欢,许大茂肝火越旺,一脚踹向墙根,疼得抱着脚趾直抽冷气。
“他奶奶的!真他娘晦气!”
——
许大茂扯着领口喘粗气,满肚子邪火没处撒。
棒梗这小兔崽子准是跟着何雨柱学坏了。
不整治这傻柱,他许大茂三个字倒着写!
如今他掌着革委会的生杀大权,抄家抓人全凭他一句话。
可翻遍档案愣是找不着何雨柱的把柄,反倒搜出一摞二大爷刘海中的黑材料。
……
连着半月早出晚归,秦淮茹试探着打听,总被许大茂呛回来。
她偷摸翻开抽屉,发现几本写满鬼画符的簿子。
这晚趁许大茂没回,秦淮茹揣着簿子坐到院中石凳上。
月色昏黄,她眯眼辨认那些扭捏的字迹。
“秦姐研究啥呢?”
何雨柱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冒出。
秦淮茹慌得合上本子:“没啥,就随便看看。”
“您认得字?”
何雨柱捅破窗户纸。
关小关娇嗔声从屋里飘来:“死鬼!说好陪我看月亮,天上连颗星子都没有!”
何雨柱冲雾蒙蒙的夜空一指:“媳妇儿瞧好喽,等这云散开——”
小两口黏黏糊糊挤到石凳上,秦淮茹攥着簿子指甲掐进掌心。
当年这男人对她百依百顺,如今倒便宜了别人。
“要不我帮您瞅瞅?”
何雨柱伸手接过簿子。
灯光下墨迹赫然竟是举报密档,关小关倒抽凉气。
何雨柱脸色骤然凝重,眉头紧锁。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账本,分明是许大茂私藏的记事簿。
满纸都是他暗地里举报他人的把柄和黑料。
整整八封揭发材料,白纸黑字全在眼前。
……
忙活整日的许大茂正打算回家歇息。
刚跨进院门,就见三人围作一团。
他暗自嘀咕:这仨人怎会凑到一处?
待走近些,灯光下赫然映出他们手里的物件——
竟是自己藏好的检举信!
许大茂惊得魂飞魄散,恨不能揪住秦淮茹扇耳光:这败家娘们坏事!
明明锁在抽屉里的密件,除了她还有谁碰得到?
何雨柱晃着簿子抬眼,正撞见许大茂煞白的脸。
嘿,赶早不如赶巧。
刚捏住这孙子七寸,人就送上门来挨宰。
他板着脸道:许大茂,你诬告虽证据不足,可名单够热闹——刘副厂长、聂副主任、张副主任、三大爷四大爷......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放 屁!许大茂急赤白脸地蹦起来,就算你看见了又能怎的?
何雨柱嗤笑:死到临头还嘴硬?看来不见棺材不落泪。
作势就要往外走:成啊,我这就找刘副厂长聊聊天。”
许大茂顿时慌了神——这些日子他拼命巴结刘副厂长,好处捞了不少。
真要被捅出去,红星轧钢厂哪还有他立足之地?
连忙赔笑追上去:都是街坊邻居的...何必呢?
想明白了?何雨柱斜眼瞥他。
明白!太明白了!许大茂点头如捣蒜,柱哥...不,柱爷!我叫您爷爷成不成?
乖孙,再叫甜点儿。”
许大茂气得磨牙,却只能扯嗓子嚎:爷爷!
没吃饱饭?
爷爷!!
还是太小——
爷爷!爷爷!!爷爷!!!
……
喊得嗓子冒烟的许大茂喘着粗气:您老到底要怎样才肯翻篇?
何雨柱悠悠伸出两根手指:简单,一箱圆大头。”
我呸!傻柱你疯了吧?许大茂跳脚大骂,做 春秋大梦!
何雨柱本就不指望他答应,纯粹拿他消遣:那咱继续念——一月十三日,刘海中收受车间组长百元贿赂;二月三日,阎埠贵倒卖粮票......
院里早已被方才的声惊动,此刻念信声又引得众人探头——许大茂眼前阵阵发黑,这回是真栽了。
何雨柱提到的那个人尤其引人注目。
刘海中从屋里出来,目光扫过院里的几个人,看见许大茂神色慌张,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许大茂!”
刘海中一声怒吼,吓得许大茂腿一软。
阎埠贵是个教书匠,虽然抠门,但最看重名声。
如今他投机倒把的事败露,脸都丢尽了。
他死死瞪着许大茂,火冒三丈地喊道:
“许大茂!”
许大茂一哆嗦,膝盖一弯,差点跪倒。
他还没搜集齐证据,却被何雨柱抢先揭发,不仅打草惊蛇,简直是断他的后路!
院子里的人纷纷围上来,将许大茂堵在中间。
“许大茂,你够阴险啊。”
“等着瞧!”
“这仇不报,我跟你姓!”
……
刘海中和阎埠贵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许大茂。
这一回,许大茂算是彻底得罪了两位大爷,以后在院里怕是混不下去了。
许大茂慌了,“扑通”
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扇自己耳光。
“啪!啪!啪!”
他下手极狠,脸都打肿了,哭着向何雨柱求饶:
“爷爷!爷爷!”
“求您高抬贵手!”
“别再说了行不行?”
“我给您磕头了!”
他顶着红肿的脸,转头对阎埠贵和刘海中辩解:
“这些都是我瞎写的!”
“证据不足,检举了也没用。”
“两位大爷千万别往心里去!”
可已经晚了。
阎埠贵和刘海中恨透了他。
何雨柱见状,故作大度地说:
“孙子,既然你求我了,我就不多说了。”
许大茂刚松一口气,不料何雨柱往旁边一闪。
“两位大爷,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没等刘海中和阎埠贵上前,三大妈和四大妈已经抄起擀面杖和铁锹,劈头盖脸朝许大茂招呼过去。
“咚!咚!咚!”
女人发起狠来不要命,尤其是这两位泼辣的主儿。
三大妈一边打一边骂:
“好你个许大茂!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哪点亏待你了?你就这么报答我们?”
四大妈下手更重,打得许大茂鼻青脸肿,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忘恩负义的玩意儿!吃里爬外的白眼狼!院里人把你拉扯大,你倒学会反咬一口了?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
街坊们也跟着骂,许大茂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哀嚎连连。
秦淮茹冷眼旁观,转身就走。
她不同情许大茂,甚至盘算着怎么趁机让他交出工资卡,好让自家占点便宜。
……
阎埠贵和刘海中打完甩手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