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目睹的顾世然轻轻哼了一声,真是可笑。
看见路过的年轻女生就心生歹念,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究竟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倒也难说的很。
那三个酒鬼离苏依依还有三四米的距离,却已经被苏依依用妖力掐住脖子隔空提起,双脚离开地面有一米多的样子,三人的手都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要解开那看不见的束缚,一共六条腿在空中没有任何规律的抽动,刚才嚣张的表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完完全全被惊恐和害怕所占据。
他们还不知道眼前的女生是什么身份,但总觉得不像正常人。
三人想说话却张不开嘴,苏依依觉的他们太烦人了,就索性用妖力帮他们把嘴强行闭上。
“好戏开场了。”
她向顾世然发出了观看演出的邀请。
随着苏依依右手的手指慢慢收拢,咔嚓、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应声响起。
那些清脆的声音如同琴声一般接连不断的回荡在空中,苏依依脸上一副享受的神情,她对这段即兴创作的音乐很满意。
三人只能拼命的挣扎反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黑夜里上演着极为诡异、渗人的一幕,三名醉汉是舞台上的演员,苏依依则是一名手中没有指挥棒的指挥家。
才一小会儿,三人的手臂和腿就全被扭曲成了一种鲜为少见的姿势,那是一种正常人类基本上做不到的姿势,莫名而又难以想象。
不仅是胳膊和腿,还有全部的十根手指,都在向着手背的方向翻转。
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被激起,三人在空中更加疯狂的扭动起了身体,胳膊和腿却因为骨头断裂的原因只能自然的下垂,如同被火烧死的蚯蚓,他们想要从空中挣脱下来,可这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只是徒劳罢了。
等到三人四肢上的骨头全被苏依依隔空折断之后,她还是不解气。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被原先那个世界的人类所深恶痛绝的妖术,说是妖术也并不恰当,因为这个术法并不需要刻意修炼,更像是妖怪与生俱来的天赋本领,由于从来没用过,苏依依甚至连这个妖术的完整名称都不知道是什么。
她的左手本来自然的垂在身旁,但也如同右手一般被她举到了空中,不同于右手虚握的姿势,她的左手掌心对着空中的三人,手势像是想要抓取着什么。
紧接着,顾世然就看到从三人的头顶上分别冒出一团翠绿色的光芒,是一种充满磅礴生机的绿色,那些绿光如同云朵一般飘向空中,最后都汇聚到了苏依依的左手手心,同时她嘴里还小声的喃喃着什么,好像是在吟唱一些莫名的咒语。
一旁的顾世然呆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苏依依在做什么,也从没见过苏依依施展这样的能力。
该怎么形容呢?
他只觉得现在的苏依依像一个正在进行邪恶仪式的祭司,冷漠的有些可怕,有些陌生。
在他的余光中,那三名酒鬼原本乌黑的头发迅速变白,即使是夜色也掩盖不住这般变化,仿佛是因为悲伤过度一夜白了头。
即使他们的表情非常痛苦狰狞,但顾世然还是能隐约察觉的他们的脸上诡异的升起了许多皱纹, 皮肤也在迅速老化,变成了枯树树皮的那般模样,好像是缺少了生命力,和七十多岁的老人相差无几。
尤其是原本那个身体还有些壮实的黑汉,此刻却变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浑身上下尽是瘦骨嶙峋。
等到苏依依的仪式结束后,顾世然借着夜色彻底看清了三人的变化。
很难想象这三人在几分钟前还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年,此刻就都变成了瘦骨白须的老人。
顾世然的脑子很灵泛,对于苏依依的所作所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
即使是这样,顾世然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人生在世就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愤怒并没有摧毁苏依依的最后一丝理智,顾世然的话始终被她记在心中,她并没有彻底终结这三个人渣的生命,但眼前的这个三个人渣从今以后活着也只是受罪罢了。
全部的过程也就持续了五六分钟,待到苏依依彻底发泄完,她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束缚着三人的妖力被解除之后,在地吸引力的作用下,三人直接从一米多的空中的摔到了地上,从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人样,只剩下扭曲的四肢和痛苦的哀嚎。
顾世然长出一口气,“我们回家吧,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
他都有些怀疑平时苏依依是不是在装傻?这个地方连监控都没有,苏依依还如此警觉的没有用双手教训这三个人,全程都是用妖力在隔空操作,连衣角微脏都没有
没有监控,没有物证,唯一被苏依依空手接住的酒瓶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今晚发生的一切只能靠那三人的嘴叙述,但这种事情说出来会有人信吗?
那三个已经迈入暮年的人渣在今晚过后多半会被当成精神病人关进精神病院。
听到顾世然的呼唤后,她又重新变回了那副乖巧听话的温顺模样,把脸贴到顾世然的胸膛蹭来蹭去。
“走了走了!先回家,再晚妈该担心了。”
“嗯!”
苏依依甜甜的应了一声,如同往常一般把顾世然的一个胳膊挽起,两人一同朝家的方向走去。
那三名酒鬼还是如同死狗一般在地面上苦苦嚎叫,又引起了已经走远的苏依依的注意。
她的右臂并没有动,只是右手的手心悄悄转向了身后,对着后方几十米的位置虚握成拳。
停在远处的摩托车仿佛是受到了空气的压力一般,瞬间就开始扭曲变形,金属弯曲和断裂的声音交汇在一起,还没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好端端的一辆摩托车就被苏依依隔空捏成了一团近似于球状的铁疙瘩。
由于已经走远的缘故,顾世然只是略微听到了身后的一点动静,忽的转过头去,但由于乌云刚好遮住了月光,能见度变的低了许多,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就没有在意。
顾世然有一些事情想要向苏依依问清楚,苏依依也有一些话想向他解释,但在路上两人默契般的没有开口,都准备等到回到家之后再说。
不出顾世然所料,冯玉娟搬了个椅子在大门口坐着等他回家,从小到大,无论哪次他在晚上回家冯玉娟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