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祝悦儿嘴角微微勾起,没再说话。
苏生跪在床边,继续按摩着,也保持了沉默。
鼻腔传来祝悦儿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眼前是迷人的高耸。
就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下,又不知按了多久,苏生才试探性的放下了手,站了起来。
.........
这段时间苏生一直用心伺候着祝悦儿,甚至还动用了他最为拿手的厨艺,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挨了不少训斥。
夜晚时分他也试过潜逃出国公府,奈何府内守卫太过森严,再加上他又有些担心逃出去后会被祝悦儿全城通缉.......
所以逃跑计划暂时还是搁置了。
两日后。
苏生正在自己的小房间内打坐,忽然来了一名女婢通知他去一趟阁楼。
“她这个点不应该还在午休吗?叫我去干嘛。”
苏生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收拾了一番后出了门。
片刻后,苏生登上了阁楼,然而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值守在门外的女婢此时却通通不见人影,四周空无一人。
就在苏生走到三楼时,竟还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泣涕声。
什么情况?
苏生疑惑的走了进去。
房间内有四人。
祝悦儿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戴着黑面具的无名则是站在她的身旁,双手抱胸。
地上还跪了两人,一名苏生从未见过的男子,看穿着打扮是个仆役。另一名则是刚来国公府时对他颇有关照的女婢荷花。
“郡主,这是........?”
苏生试探性的问道。
祝悦儿没有回话,只是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苏生瞬间明悟,走到荷花旁边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祝悦儿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缓缓开口道:
“奴才,你说......本郡主说的话管用吗?”
“当然!郡主的话就是圣旨,奴才莫敢不从啊。”苏生低着头说。
“圣旨?”祝悦儿错愕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狗奴才还真敢说,哈哈哈。”
这话说完,她就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丢到了苏生面前,“把他们两个杀了。”
?
苏生错愕抬头,“这.......这是为何啊?郡主。”
祝悦儿没有回话,嘴角挂着冷笑,表情淡漠,仿佛杀人在她嘴里只是一件轻描淡写的小事。
无名开口回了苏生的话:
“荷花、张勇,二人私通,意欲逃出国公府,此乃死罪。”
!
私通!?
苏生扭头望了一眼旁边抖成了筛糠的荷花,快速说道:
“郡主,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还望郡主.......”
“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祝悦儿厉声打断了,“你刚刚说的什么!?”
苏生咽了下口水:“我.....我说其中......”
但也就在此时,祝悦儿给了无名一个眼神,无名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到苏生前面,拎起他的衣领,朝着他小腹位置就是重重一膝。
“呕~”
苏生只觉腹部一阵剧痛,瞬间喷出一口胃中的酸水。
他本就隐藏了修为不敢暴露,再加上无名这一脚又没留力.......
无名手一松,苏生啪嗒一声摔到了地上,在剧烈的疼痛下紧紧缩成一团。
“你、杀、不、杀?”
祝悦儿俯视着下方缩的跟个刺猬一样的苏生,一字一顿的说。
草!疼死老子了。
苏生心中连暴露修为宰了面前两个人的心都有了,可考虑到实力的差距,他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我.....我杀。”
又是一口酸水吐出,苏生捡起地上的匕首,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名跪在地上,叫张勇的男子抬起头,他的脸上竟没有丝毫死亡来临之时的恐惧:
“郡主,我犯了万死难辞的罪,您要杀要刮随便,我无话可说,但我还请您放过荷花,她是个苦命人,此前种种,皆是我引诱她,强迫她.......请郡主大人开恩!”
“啧。”祝悦儿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缓缓开口:“可以,那我就饶她一命。”
听到这话的张勇喜出望外,连忙磕了几个响头:“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不.......不要......不要......”
跪在旁边的荷花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伸手想要去拉张勇的衣袖,但却被张勇躲开了。
张勇扭头望着眼前这名哭的极为伤心的女子,眼中是难以言表的温柔和不舍:“花,对不起,我做错事了,还连累了你。”
“不!不怪你......是我.....”
“别说了,好好活下去,下辈子我娶你。”张勇嘴角带笑的说。
好好活下去?
拿着匕首站在旁边的苏生心头一愣,好好活下去........他已经听过很多遍这句话了,可是为什么那些人总要让别人好好活下去呢?活下去又能怎么样?
“你还在犹豫什么?”祝悦儿冷冷的开口。
“我........”
苏生突然又犹豫了起来,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他又不是没杀过人,何况现在情况微妙,张勇已是必死,自己只是送他一程而已,但听了这句话后,他发现自己有些动不了手。
他也只是想带着心爱的人离开啊........
见到苏生犹豫,祝悦儿又朝无名投去了一个眼神。
无名领命,又缓缓朝着苏生走来。
“兄台,动手吧,我贱命一条,蹉跎半生,也该认命了。”张勇闭上了眼,准备好了接受死亡。
“唉......”
垂着头的苏生突然轻叹一口气,不等无名走近,直接上前将匕首递进了男人的胸膛。
对不住......我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他最终还是动手了,这是他第一次杀无怨无仇之人,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隐隐约约作呕。
“不!”
见到这一幕的荷花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突然瘫在了地上,泪水倾泻而下。
“很好。”祝悦儿轻轻抚掌,“还算是听话的奴才。”
苏生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地上,声音低沉的说:“郡主......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行告退。”
“别急,还有事要你做呢。”
“什么事?”苏生抬头望向面带笑意的祝悦儿,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斩草要除根,这是小孩都懂的道理,你不知道?”祝悦儿挑眉说道。
斩草......除根!?
“可是你不是答应了他吗?”苏生再也忍不住了,言语没了先前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