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小鼓悠悠敲响,那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仿佛在为这场热闹的狂欢拉开新的帷幕。
服务生们恭敬地捧上金色箱子,楚子航身姿挺拔,深深鞠躬后,静静地立在舞台角落,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与此同时,另一群服务生如同灵动的鱼儿,在卡座间穿梭自如。
他们的托盘上摆满了樱红色信封,宛如盛开的樱花。
客人们纷纷掏出千元纸币,换取信封,那场面犹如一场盛大的交易。
鼓声逐渐急促起来,起初,客人们还只是三三两两购买一两枚信封,可随着气氛的升温,转眼间,便有人动辄购买十枚八枚。
甚至有财大气粗的客人直接扔出万元大钞,瞬间换来上百个信封,如同挥洒着炽热的热情。
高台上,店长单膝跪地,手中紧握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呼喊:“用爱托起右京!”
路明非一脸疑惑地看向恺撒,恺撒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在给楚子航买票,一张票千元,用来证明他的人气。”
此刻,鼓声如暴雨倾盆,密集而有力,钞票则似暴雪纷飞,不断飘落。客人们纷纷将信封投入金箱,楚子航在台上远远地鞠躬答谢,身姿优雅而谦逊。
最后,金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冒尖。
一位激动的女人高声喊道:“右京留下!我们爱你!”
刹那间,鼓声骤停,宛如暴风雨后的宁静。
服务生们熟练地将金箱吊往空中,紧接着,又降下一串樱红色鞭炮,为这场狂欢增添了几分喜庆。
店长手持银剪,从箱里掏出信封,大声报数:“二十,四十……”
一旁的服务生则用金漆笔认真地画着正字记录。
最终,报出了五百八十张,加上之前的三百二十张,三天共计九百张,这个成绩成为高天原历史第二,仅次于basara King的九百二十五张。
店长满意地点点头,挥动银剪,剪断鞭炮,大声宣布:“九百响的爱给右京!”
鞭炮缓缓降到楚子航面前,他从容地点燃引信,“噼里啪啦”的炮声瞬间响起,樱花碎屑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仿佛将整个夜总会变成了花的海洋。
随后,店长腰系钢丝绳,背后亮出黑羽羽翼,如飞鸟般轻盈地飞过舞池,高声宣布每桌送一瓶香槟王。
刹那间,派对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这二逼真绝世啊!”路明非忍不住赞叹,眼中满是惊讶与感慨。
很快,香槟王被一瓶瓶搬了上来,开瓶的声音如同礼炮般清脆悦耳,几百个酒杯高高举起,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金色光泽。
舞曲再次奏响,dJ疯狂扭动着身躯,带动着全场的节奏。
牛郎们与客人们纷纷跳进舞池,尽情舞动,“右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夜总会。
藏在暗处的恺撒很快被眼尖的女人们发现,她们纷纷向他举杯示意,而后如蜂群般围拢过来。
恺撒从容地接过香槟,拿起荧光笔,在女孩们的大腿上潇洒地签名,动作娴熟而自然,引得周围阵阵尖叫与亲吻。
路明非也被一群女孩簇拥其中,然而他目光空洞,内心满是失落。
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的名誉、道德以及曾经的英雄梦想,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烟消云散,自己仿佛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新人牛郎。
……
“我们不纯洁了!下限都没了!”路明非坐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拍打着水面,无奈地叹气。
“下限本就是用来打破的。”恺撒一边往木桶下塞柴,一边叼着雪茄,随后悠然地跳进桶里,“这跟贞操可没什么关系。”
此刻,三个赤裸裸的男人正泡在这热气蒸腾的木桶里。恺撒悠然地抽着雪茄,楚子航则静静地看着报纸。
路明非仍在感慨自己纯洁不再,忍不住对楚子航说:“师兄你当牛郎还能这么镇定?学校里那些喜欢你的姑娘要是知道了,不得心碎一地!话说你能看懂日文吗?”
“读汉字就行。报上说最近有黑帮火拼,跟蛇岐八家有关。”
楚子航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我们现在是见习牛郎,如果不好好表现,可是会被赶走的,而且我们现在身无分文。”
“牛郎还要实习?”路明非有些担心,“不是只要卖身就行么?”
“高天原可是顶级俱乐部,来这儿的客户只为图个乐子,花钱豪爽但要求也极为严格。”
恺撒解释道,“就比如藤原勘助,他以前可是相扑明星,后来因为粉丝自杀才转行做牛郎,现在是这里的头牌。这里所有的牛郎都得实习,攒够花票才有资格参加面试转正。我攒了925张,楚子航900张,两周内攒够800张就能转正。”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路明非忍不住吐槽,“加图索家不是向来不讨好别人吗?”
“女人除外,这可是上流社会的礼节。”
“问题是在你们上流社会,不会有白富美处心积虑要推倒你吧?在这里可就说不定了啊!我们现在可是出来卖的,那些女人喝醉了,要是要求我们又卖艺又卖身,那该怎么办?我这二十年守身如玉的贞操啊!”路明非忧心忡忡地说道。
“谁说没有白富美处心积虑要推倒我?”恺撒眉峰一挑,一脸自豪的模样。
“打住,这不是重点!话说对于那个捡我们回来的人,你们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刚开始确实怀疑过,毕竟刚一醒来就出现在牛郎店里,这事确实挺让人意外的。”
“但仔细想想,娃娃是一川给的,最后我们能到什么地方,一川肯定心里有数,所以我们怀疑那个捡我们的人是一川安排的。”
“不过,经过这两天的试探,我们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人其实只是个‘妈妈桑’。”
恺撒接着说,“不过目前看来,这间牛郎店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安全的藏身处,不仅提供免费食宿,还按周发工资,客人每点一瓶酒我们就有10%的提成。我这三天里已经赚了十几万日元。”
“加图索家的少爷会为了十几万日元动心吗?这小钱掉到地上老大你都不会弯腰去捡才对啊!”
“那可不一样,家族的钱我可能确实懒得弯腰去捡,但这可是我自己的劳动收入。”
“话说回来,这里好混么?要是遇上把钱摔在我脸上,要我陪她睡的客人,我该怎么办?报警吗?”
“牛郎店是合法交际场所,只提供演艺陪酒服务,我们这可是正常工作。”
听到‘正常工作’这四个字路明非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心里吐槽:神tm正常工作当牛郎。
恺撒一边擦着刮毛膏,一边解释道,“廉价店可能会有那种交易,但高天原是顶级场子,这里的牛郎就像古代的太夫一样,卖艺不卖身。”
“以前太夫地位很高,贵族想见她们,得先砸钱,还得表现得风度翩翩,店老板才会发帖邀请。”
“太夫出门前,有童男打灯,后面跟着保镖,穿着二十公斤重的衣服,踩着木屐,走在街上,整条街的男人都会围观羡慕。”
“就像开法拉利接妞!”路明非忍不住插嘴。
“见一面算什么?太夫要是看你不顺眼,扭头就走,你钱就全白花了。”
“就算坐下聊,你也得离老远,不能拉手。得继续展现才华让她喜欢,完了她走你回家。”
“想泡到她,得像追女朋友似的,而且泡到一个就不能再泡别的,太夫也只接你一个客人。”
恺撒说着,把腿架在桶边,腿上糊满了刮毛膏。
“太性感了太性感了!”路明非连忙低头掩面,“不能直视不能直视!”
“明天轮到我出节目,扮演阿波罗。我会穿皮短裤和金色的披风,全身抹满橄榄油,要是留着腿毛,会让观众感觉我像个绒毛猩猩。”
恺撒拿起刮刀,“总之我们如今在牛郎这个行业里,就像妓女中的太夫,是有地位的人,客人们会对我们很有礼貌,最多也就是喝多了在你怀里痛哭。”
……
卡塞尔学院,会议室里气氛略显凝重。古德里安、施耐德、曼施坦因三位教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漂浮在面前的血清,每个人的神情都各不相同。
李一川坐在一旁,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不停地回答着这群老教授抛出的各种问题。
一旁坐着的昂热,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自己手底下的这些教授们,居然能提出如此之多的问题,简直没完没了。
李一川终于忍不住了,说道:“三位,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那就按照刚才商量的价格来敲定吧。”
为了防止他们又问出新的问题,李一川紧接着补充道:“如果还有问题,可以提问,但我不会回答。”
听到李一川的话,三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血清的价格,可嘴里依旧不停地冒出新的问题。
看着眼前这令人头疼的场面,李一川此刻内心懊悔不已,恨不得回到三个小时前,狠狠地给自己几巴掌。
心里想着:还说什么‘有什么问题尽管提。’你哪有那个耐心啊?
但出于商人的职业素养,李一川还是硬生生地忍耐了这漫长的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