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八月十号
福省,101军军部。指挥室厚重的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有几盏台灯在堆满文件的宽大桌面上投下昏黄的光圈。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陈旧的纸张味和熬夜的疲惫气息。
顾靖澜靠在椅背上,军装领口微敞,下颌冒出青黑的胡茬。他用力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指关节因为长时间握笔和翻页而显得有些僵硬泛白。
桌面上,原本堆积如山、标着“待定”、“待审”、“待核”标签的卷宗、表格、名册,此刻只剩下最后薄薄几份。
他拿起桌角那枚沉甸甸的铜制军印,在印泥盒里重重按了几下,随后“咚”的一声,在面前那份封皮为《蓝党革命军第101军整编序列及装备配属最终定案(民国廿七年八月)》的厚册文件末页,盖下清晰的“顾靖澜印”四个篆字。
如今的101军作战序列如下:
野战师:满编人
Sd.Kfz.7半履带车:50辆\/师。
欧宝卡车:500辆\/师。
Sdkfz 11半履带车:50辆\/师。
师属装甲团:
Sd.Kfz.234\/2:10辆\/师。
捷克斯洛伐克 Lt-35:10辆\/师。
m2A4轻型坦克:10辆\/师。
Sd.Kfz.138\/1-m:10辆\/师。
捷克斯洛伐克Lt-38:10辆\/师。
师属炮兵团:
18型105mm轻型榴弹炮:50门\/师。
40型75mm反坦克炮:30门\/师。
师属防空炮兵团:
38型四联装20mm高射炮:25门\/师。
36型88mm高射炮:20门\/师。
36型37mm防空炮:10门\/师。
步兵团配置:
Kar98步枪:支\/师。
mp44冲锋枪:1750把\/师。
p08鲁格手枪:5000把\/师。
mG42通用机枪(配三脚架\/两脚架):225挺\/师。
42型120mm迫击炮:200门\/师。
panzerschreck反坦克火箭筒:225支\/师。
而105师除了运输车辆为:
Sd.Kfz.7半履带车:100辆\/师。
Sdkfz 11半履带车:100辆\/师。
欧宝卡车:300辆\/师。
其余皆与三个野战师相同!
福省守备卫鹰师:满编人
Kar98步枪:支\/师。
mp44冲锋枪:1000把\/师。
mG42通用机枪(配三脚架\/两脚架):100挺\/师。
p08鲁格手枪:5000把\/师。
panzerschreck反坦克火箭筒:100支\/师。
81mmGr.w.34迫击炮:50门\/师。
38型四联装20mm高射炮:60门\/师。
36型88mm高射炮:60门\/师。
36型37mm防空炮:60门\/师。
406mm SK c\/34岸防炮:40门\/师。
380mm SK c\/34岸防炮:40门\/师。
280mm SK L\/50岸防炮:40门\/师。
203mm SK L\/55:40门\/师。
Sd.Kfz.8 12吨半履带牵引车:50辆\/师。
欧宝卡车:200辆\/师。
Sdkfz 11半履带车:50辆\/师。
Sd.Kfz.7半履带车:50辆\/师。
除了下辖五个师以外,101军直属部队编制也极为夸张,满编为人!
军属炮兵团、军属防空炮团、军属后勤团、军属警卫团、军属战地医院警备团、军属航空师(下辖五个航空团,一个夜间航空团。总计战机400架!)、军属装甲师(配属一个机械化步兵团)!
福地、厦市、泉市等地,废弃的厂房、新建的校舍被征用改造。大门外悬挂起“福省陆军机械化学院”、“福省海军技术学堂”、“福省航空技术学院”的崭新牌匾。
教室内,黑板上画满复杂的发动机剖面图、舰艇结构线图、飞机气动示意图。讲台下,穿着学员制服的青年们埋头笔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露天训练场,引擎嘶吼。学员们围在拆卸开的Sd.Kfz.7半履带车发动机旁,沾满油污的手拿着扳手,在教官严厉的目光下,尝试组装缸体。
另一边,模拟的坦克驾驶舱内,学员紧张地操纵着杠杆,履带模拟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机库角落,拆解开的航空发动机零件铺满油布,学员们在教员指导下,学习更换火花塞和调试化油器。
福省各大港口码头,起重机巨大的吊臂昼夜不息。印着外文标识的木箱、覆盖着防水帆布的巨物,被稳稳吊起,装上等候的平板拖车。
通往各师驻地的公路上,车流滚滚。涂着101军徽记的欧宝卡车车队首尾相连,引擎轰鸣。车厢里满载着用草绳捆扎的步枪、成箱的子弹、用油纸包裹的迫击炮弹。
沉重的平板拖车上,固定着覆盖迷彩帆布的m2A4轻型坦克或Flak 36型88mm高射炮的炮架。
各师驻地仓库区,人声鼎沸,蒸汽弥漫。叉车将沉重的弹药箱从卡车上卸下,堆砌成新的小山。军械官手持清单和粉笔,在木箱上快速书写着“104师炮兵团”、“103师步兵团3营”等字样。
士兵们喊着号子,合力将一门105mm leFh 18轻型榴弹炮从拖车上推下,炮轮碾过松软的土地,留下深深的车辙。
装甲车场,坦克兵拿着抹布,仔细擦拭着刚接收的Lt-38轻型坦克倾斜前装甲上的浮尘。深层地下仓库与露天储备场,景象同样震撼:炮弹按口径和种类码放成整齐的方阵,堆积如山;
子弹箱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航弹涂着不同色带,整齐排列。油料储备罐区,巨大的圆柱形储油罐在阳光下反光,输油管道纵横交错。粮秣仓库里,麻袋装的大米、面粉堆满仓廪;
被服仓库中,崭新的军装、军毯捆扎整齐。医药仓库更是被海外龙侨捐赠的物资塞满:整箱的磺胺粉、奎宁片、医用纱布绷带、手术器械堆砌至天花板。
城镇乡村的招兵站,长龙依旧。青壮年们背着简单的行囊,眼神热切地盯着招兵处那面飘扬的青白旗。登记桌前,墨迹未干的新兵花名册快速增厚。
内陆选定的演习区域,不再宁静。沉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一团团黑色的硝烟在山谷间升腾。
靶场上,Kar98步枪清脆的点射声、mp44冲锋枪急促的连发声、mG42通用机枪的咆哮声,以及120mm迫击炮弹落地时沉闷的轰响,交织一片。
远处,几辆充当目标的废旧卡车,被火箭筒发射的破甲弹击中,爆出火球,黑烟滚滚。
顾府书房,灯火长明。
顾靖澜站在巨大的福省地图前,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新设的学堂、扩建的驻地、演习区域以及各部队位置。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目光并未停留在福省境内,而是投向了更广阔的战略地图。地图上广袤的国土和漫长的海岸线在他眼前铺开。
顾靖澜的眉头微锁,心中盘算的,已非当下,而是未来战争机器全力开动时,那深不见底的补给黑洞。想要保证101军在高强度下长期作战,最少也要有50到100万的积分作为物资储备。
但是眼下霓虹龙国开战,福省境内的小鬼子早已绝迹,如何才能获得大量积分呢?这次的101军换装整编,让顾靖澜的积分再次归零。虽然目前尚有大量储备燃料弹药,但是坐吃山空啊!
顾靖澜的目光扫过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最终停留在代表情报节点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三角符号上。这个符号,代表着一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存在。
101军专属情报组织,“鹰眼”。他眼神一凝。身体从沉思的倚靠状态瞬间挺直,手指在桌面上急促地敲击了两下。
“来人!”
书房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名穿着笔挺校官制服、面容沉静、眼神锐利的参谋无声地出现在门口,静候命令。他是军部内唯一掌握着与“鹰眼”直接、绝密联络通道的人。
顾靖澜没有多余的话,他迅速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印有“绝密”字样的专用电报纸。拿起桌上的pelikan 100N笔,笔尖在纸上快速划过,发出清晰的“沙沙”声。
他写下了一行简短的明文:【鼹鼠近况速报。】写完后,他将电文直接交给一直静立等待的“信鸽”参谋。“最高密级,发往‘鹰巢’。”
“信鸽”参谋双手接过密电,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只是用力点了下头。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快步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
顾靖澜的目光重新落回地图上那个黑色的三角符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书房里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