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号
金陵上空:
凄厉的防空警报响彻全城。一天之内,鬼子三批次、总数超过三十架的侦察\/轰炸机编队,在不同高度和方向,抵近金陵城及周边阵地实施侦查。
每一次敌机出现:
浦口方向,101师防空炮兵团阵地瞬间爆发出猛烈轰鸣!
四联装20mm38在空中形成密集的曳光弹幕。
88mm37沉稳有力地发出巨大咆哮,炮弹在敌机编队航路上炸开一朵朵致命黑云。
37mm36则在低空构成补充火网。
一架鬼子九七式侦察机被88mm炮弹直接命中凌空解体,碎片拖着黑烟坠落。
两架九七式舰攻在试图俯冲时被20mm密集弹雨撕碎机翼,翻滚着栽向地面。
一架九六式陆攻尾部中弹起火,拖着浓烟挣扎着逃离。
全日战果统计:击落日机十九架!
金陵城周边友军阵地:
目睹敌机不断被凌空打爆,原本因敌机袭扰而隐蔽的守军士兵们爆发出阵阵欢呼,士气大振!
鬼子前线指挥部:
一天损失十九架飞机的异常情况,连同地面部队报告的遭遇前所未见的猛烈、精准且口径巨大的防空及地面火力,让鬼子指挥官脸色铁青。
一份紧急研判电报发往方面军司令部:“金陵守军,尤其是其重火力配置,异常强大!远超预期!”
原定在攻占芜湖后即转向杭州的鬼子第十八师团,收到了新的命令:“于芜湖待命!”该师团随时可能被投入金陵战场。
金陵城外围各主阵地:
枪炮声从早到晚未曾停歇,密集程度与烈度逐时递增。
开始有小股溃兵从外围部队防线崩溃点撤下,失魂落魄地涌入金陵城内。
金陵城内,101师控制区域:
这些溃兵很快被101师巡逻队和预设哨卡拦截、集中。
收缴武器:士兵们面无表情地将溃兵手中的步枪、机枪、手榴弹全部取下、堆放在一旁。
集中管理:收缴武器后,溃兵被看管在空地上。师属炮兵团派来的辎重卡车开到,士兵驱赶溃兵登上卡车车厢。卡车引擎轰鸣,载着这些失去武器、士气崩溃的士兵,驶向浦口方向。那里设有临时的溃兵收容点,远离核心防线。
浦口方向,101师炮兵阵地再次传出150mm炮弹发射的沉重闷响,大地随之震颤。
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四号
金陵城内:
溃兵从各个城门涌入:第66军、第83军、第2军团、第112师……番号混杂,士兵丢盔弃甲,神情惊恐,失去了指挥。
101师在城内部署的兵力有限,设置的几处卡点瞬间被溃兵人流冲垮!场面几近失控!
顾靖澜闻讯带卫队赶到一处最混乱的街口。面对推搡着士兵、试图冲击师部方向的溃兵群,他毫不犹豫拔出配枪,对准空中连开三枪!
清脆的枪声压过嘈杂!溃兵群瞬间僵住。
顾靖澜枪口指向几个仍在推搡最前、煽动冲击的溃兵:“再前一步!格杀勿论!”
枪口镇住了场面。卫队和增援士兵立刻控制住那几名带头溃兵。顾靖澜果断下令:“就地枪决!”
几声枪响后,骚动平息。剩余溃兵被迅速控制。同样流程:收缴所有武器,堆成小山。随后被驱赶登上等候的师属炮兵团卡车,运往浦口集中地看管。
同时,对于尚有组织的成建制撤退部队,顾靖澜下令:安排船只,一批批有序运送至浦口北岸指定区域休整,武器可暂保留。
金陵城周边阵地:
防线已大幅收缩。核心守军番号清晰可见阵地旗帜:
蓝党教导总队(西海系)
第87师(西海系)
第88师(西海系)
第74军(蓝党中央军)
第36师(西海系)
第101独立师(纯西海装备)
各阵地枪炮声激烈,硝烟弥漫。
浦口,101师炮兵团阵地:
震耳欲聋的炮击从未间断!大地持续震颤!
150mm18重榴弹炮炮口持续喷吐烈焰,炮管已打得滚烫发红!炮弹壳堆砌如山!
41型150mm火箭炮阵地更是如同地狱:连续不断的啸叫,六管齐射的恐怖烟云,火箭弹密集扑向江面目标!
江面上,炮战惨烈:
鬼子驱逐舰“海风”号:成为首要目标!在短短一小时内,被超过一百发150mm高爆弹及火箭弹连续命中!舰体扭曲断裂,剧烈爆炸后迅速沉入浑浊的江水!
鬼子第11战队旗舰“安宅”号炮舰:赶来支援。刚进入射程,立刻招致火箭炮一轮一百八十发齐射覆盖!其中两发直接命中舰桥和轮机舱!
舰体燃起大火,黑烟冲天!幸存的鬼子兵惊恐万分,舰长下令开足马力,不顾一切调头逃离!稍慢一步,即步“海风”号后尘!
更多鬼子的炮艇、汽艇、登陆艇在密集的88mm高炮平射火力下,纷纷中弹起火、爆炸沉没!江面上漂浮着大量碎片和油污。一日之内,数十艘小型舰艇被摧毁!
阵地上,炮兵们浑身硝烟尘土,搬运着沉重的炮弹,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但装填、瞄准、发射的动作毫不停歇!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金属灼烧味和柴油废气。炮弹消耗量惊人,后勤卡车穿梭不停。
金陵,卫戍司令部。
唐生智办公室外走廊:
唐生智身着便装,神色仓促,正指挥几名参谋和卫兵收拾电台、文件箱,准备撤离。
突然,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数十名101师警卫营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走廊,瞬间封锁所有出口!
mp44冲锋枪幽深的枪口,冰冷地顶在了唐生生本人、他的副官、参谋以及卫兵们的脑门上!动作迅猛,无人来得及反抗。
走廊内空气瞬间冻结,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顾靖澜从士兵分开的通道中稳步走出。他看了一眼抱着文件箱僵在原地的唐生生,声音平静无波:“唐司令若要离开,请自便。”
他目光扫过司令部内正在打包的电台、密码本和文件:“但这个指挥部”
“您不能带走。”
唐生生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当他目光触及走廊内密密麻麻、指向自己和自己人的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时,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他眼神失焦,沉默数秒后,哑声道:“…好。”
唐生生只带着两名贴身警卫员,其他人员和所有物资均被扣下。
三人狼狈地挤出冲锋枪的包围圈,快步走下楼梯。楼下,一辆轿车引擎启动,载着唐生生迅速驶离。至于船只?唐生生肯定会给自己安排的。
顾靖澜立即下令:
“接管司令部!所有设备、文件、人员,原地控制!”
“通讯参谋!给委座发电!”
电报内容清晰:“职顾靖澜急电:唐司令生生,于今日17时企图率司令部全员撤离金陵。职已将其放行,但扣押其司令部全部人员、设备、文件。现司令部已由职部101师接管。职将即刻组织城防。”
顾靖澜大步走进作战室,站到巨大的城防地图前,开始下达指令:
“命令师属炮兵团:”
“立即抽调41火箭炮及150mm重榴弹炮,配属一、二、三团!”
“由各团自行掌控,用于各自防御地段火力支援!”
“命令一团、二团、三团:”
“各抽调一个营,三个营即刻进城!”
他拿起电话,模仿唐生智的权限:“接宋希希部!”
电话接通:“宋司令吗?我卫戍司令部!命令:你部即刻放弃下关、挹江门防务!”
“火速率部增援中华门、光华门、中山门防线!”
“执行!”
放下电话,顾靖澜对副官下令:
“进城的一、二、三团三个营,任务:”
“一营,接管挹江门防务!”
“二营,接管下关防务!”
“三营,接管中央门防务!”
“务必确保三处城门通道绝对控制!”
顾靖澜站在地图前,新的金陵城防体系,在他手中迅速成型。
原卫戍司令部的参谋们,在101师士兵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回到岗位,开始执行新指挥官的命令。
顾靖澜心中暗自思忖:来吧!小鬼子们!现在百姓撤离,唐生生跑了,让老子们陪你们好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