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衣取出一个药瓶，准确地落到了快速跑出去的鸳鸯怀里。
这个叫鸳鸯的宫女五感很敏锐。
上次就发现了她，这次也是。
两次都没出声，这次更像是有意去弄开柔妃的面纱。
盛青衣不知道鸳鸯是谁的人，想干嘛。
但她和自己无冤无仇，盛青衣也愿意随手帮一把。
鸳鸯手紧紧地握住怀里的药瓶，脚步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就快速离去。
不远处廊柱后的蝴蝶，接收到她的暗示，快速地躲回了房间。
盛青衣几步进了寝殿，手中判锋化作一把普通的长剑。
长剑直逼永昌帝眉心，他却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盛青衣剑尖微微侧开，划破了永昌帝的眉眼。
有些发绿，泛着恶臭的黏稠血液，缓缓流出。
盛青衣“咦”了一声。
这血液，怎么看都不像活人该有的。
柔妃那边已经缓过了神，她强忍着手心的剧烈痛楚，质问道：
“你是谁？为何要刺杀本宫？上次刺杀本宫的是不是也是你？”
盛青衣不语，举剑就刺。
果然眉心、喉咙、心口这种致命部位，都好像有股什么护盾之类的东西挡住。
盛青衣可不想无功而返。
致命部位伤不了，难道就不攻击了，直接回去吗？
那当然是拼命砍非致命部位啊！
“啊——”
柔妃的惨嚎一阵又一阵。
先是身体被划伤，接着肉被削去不少，最后，那刺客竟然举剑要砍掉她的手。
“系统，救我，快救我。”
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盛青衣故意放慢速度，可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啪。”
一截手臂齐根而断，落在地上。
柔妃喉咙都要喊哑了。
“饶命，你是谁的人？我们可以合作，我……”
盛青衣继续举剑，这次目标是另一只手臂。
柔妃撕心裂肺地喊着“系统”，可还是没有任何阻挡，另一只手臂也齐根而断。
盛青衣眯了眯眼睛。
这情况，不太对劲啊！
那个叫系统的，怎么不出手？
想了想，盛青衣对着柔妃腹部出手了，这次阻力再次出现，比任何时候都要凝滞。
她变刺为砍，柔妃双腿齐根而断。
她如今模样，与人彘无异。
盛青衣则是那个虐杀人的恶鬼。
柔妃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盛青衣靠近，在柔妃身上细细摸索起来，没有任何特殊的物件。
倒是那个小腹，是不是太大了些？
按理说，这胎儿也就四五个月左右，怎么会这么大？
实在检查不出异常，盛青衣只能转头研究永昌帝。
两指置于永昌帝的脖颈，脉象微弱。
她再次探向他的手腕。
心跳也很微弱。
像，将死之人。
手突然被抓住。
盛青衣低头看去，永昌帝那皱巴巴的手，正颤抖地抓着她的手。
她抬头和永昌帝视线交汇，永昌帝眼底爆发出求生欲极强的光芒。
“救、我。”
盛青衣平静地望着他，手一震，将他的手甩落。
永昌帝先是不可置信，再是绝望，最后意识又陷入了混沌。
盛青衣刚离开不久，闻声而来的禁卫，才推门而入。
皇城内乱成一团。
永昌帝和柔妃遇刺。
柔妃被穷凶极恶的刺客，砍成了人彘。
“系统，你为什么不救我？系统!”
要说恨，比起那个刺客，柔妃更恨系统。
系统冰冷的机械声淡淡响起。
【宿主，积分不足，无法维持全身防护罩。】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砍断手脚？”
【宿主，你的女主光环已经没了，系统无法扭转他人好感度，对你手下留情。】
以前有女主光环，就算刺客剑都要刺到柔妃身上，也会突然心生怜悯，放她一马。
现在没了女主光环，砍起她来，和砍瓜切菜没啥两样。
“系统，你快，帮我把手脚接回去。”
【积分不足，无法兑换医疗舱。】
柔妃目眦欲裂，“你的意思是，我要一直这样，当个人彘？”
系统不语。
柔妃像个疯子一样嗷嗷叫了半夜，累晕了过去。
月光下，她的肚子，像吹气球一般，肉眼可见地涨了起来。
而柔妃的脸，迅速地衰老下去，头上的白发密密麻麻。
【废物，工具人都当不好，还得我自己来。】
这次，系统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机械声，而是二三十岁左右的男声。
柔妃再次醒来时，发现肚子大了一圈。
永昌帝还是坐在椅子上当吉祥物。
得益于傀儡丹的控制权在柔妃手上，永昌帝像个宠爱妃子的帝王，时时刻刻盯着太医为她医治。
“系统，我肚子是怎么回事？”
【胚胎正常发育。】
柔妃也不是真的傻，“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我顶多怀上四个月，肚子怎么可能这么大？”
“这大小，起码有七八个月了，都快生了。”
“昨天还没有这么大，系统，你对我的肚子，做了什么？”
系统没有任何回应。
柔妃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皱纹和黑斑都出来了。
像个疯癫的老妇。
“这是什么胚胎？你给我的胚胎是不是有猫腻？”
系统的装死，间接让柔妃确定了答案。
“怪不得我说拿掉，你却不肯。你为什么一定要这胎出生？”
柔妃火了，“不说话是吧！陛下，让太医给我开一副堕胎药来。不，三副。三副熬成一碗。”
永昌帝僵硬起身，喊来太医，让他开药。
很快，药汤便被鸳鸯端了进来。
那药汤刚要倒进柔妃嘴里，突然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
汤碗落地，药汤洒了一地。
柔妃再次吩咐，“去，熬十份过来。”
“系统，我倒要看看，你能阻止多少？”
系统积分也是有限的，毕竟如今没有肉身，只能靠积分兑换雷击之力或者护盾使用。
柔妃可以一直熬药喝汤，系统却没法一直兑换，商城也是限购的。
【你想怎么样？】
柔妃听到这个男声时，脸色大变。
“你是谁？”
【系统。】
确定是系统，柔妃也没精力纠缠声音不同的事。
“给我赊一个医疗舱，帮我将四肢接回去。”
【赊赊赊，你都赊了多少了？傀儡丹、那么多蛊虫，都是赊的。】
柔妃是债多不压身，她作势要继续喝堕胎药，“你给不给？”
系统没法子，只好忍痛出积分，给柔妃兑了一个医疗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