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罗娇娇握着陌刀,在黄花下令后,急速冲进了院子。
陌刀一个斜砍,将一名南韶兵的腰部,划出一道血线。
罗娇娇身量矮小,她砍不到脖子,便一直训练如何砍腰。
她眼神很好,下手果决。
陌刀准确无误的劈入腰间铠甲的间隙,将人劈倒后,再迅速提刀,刺入脖子。
不少身量小的女兵,都是这个战术。
这是专为凌霄军女兵而创的战术。
完美地利用女兵灵活的优点,将身高体量的不足,化为战斗力。
先是弓箭消耗,再是近战收割。
以多打少,战斗很快就结束。
同样的场面,也发生在城中其他两处宅子里。
何必这边,还没有动手。
他负责的,是最早罗娇娇发现异常的那处民宅。
灰甲兵探查到的消息,南韶县令豪柱茂,就在这里。
城中各处交战的声响,很是明显。
城中各户人家,全都家门紧闭。
街上空荡荡。
豪柱茂自然也听到了。
“看来卜兴他们动手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到县衙,睡他的高床暖枕,喝美酒,享用那群新鲜的美人。
“没心情吃了。”
豪柱茂将筷子一扔,转身出了正厅。
“这都两刻钟了,还没消息吗?”
院子里的南韶兵摇摇头。
“还没看到郑班头发信号。”
豪柱茂烦躁地原地踱步。
“卜兴啥情况?不知道本大人着急吗?也不知道先派人回来送个信。”
漆黑的夜空里,忽然炸开了一发火箭。
豪柱茂看个正着。
“咦?这是信号吗?是卜兴发的?啥意思?”
火箭升空,何必的刀随之出鞘。
丙队的士兵,数十人随后冲进民宅。
其余人直接散开,包围民宅四周。
豪柱茂那五十南韶兵,一个照面就被何必砍翻了两个。
院子很小,五十个人本就分布在几间卧室里。
院子里只有二十来个人。
丙队的士兵按原计划,直接守住房间的门窗。
出来一个杀一个。
豪柱茂被这意外的变故吓到了。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本大人在这里?”
豪柱茂也不是真傻。
问归问,脚下不停,往角房跑。
“来人,快保护本大人。”
南韶兵一个个都往豪柱茂的方向护。
何必杀完一层还有一层。
位置狭小,短时间还真摸不到豪柱茂,让他进入了角房。
亲卫一把扯掉铺在床上的被褥,伸手去捞床板。
何必已经跟进了角房。
豪柱茂一把将身旁的女人,推向何必。
抬脚就跳进地道,“想抓本大人,下辈子吧!”
何必刀尖没有任何停顿,将那南韶女子,捅了个对穿。
拔出刀的功夫,还是耽误了时间。
豪柱茂带着两人,钻入了地道。
何必没有追进去,站在地道入口旁等着。
豪柱茂的惨叫声传来。
一个跟肥猪似的,缩成一团的人,被丢了出来。
光头随后跃了出来。
他身后的士兵,将另外两具南韶兵的尸体,也拖了出来。
“地道入口那段太矮小,不好回旋,控制不好,直接都杀了。”
光头解释了一句。
何必点头。
这结果他早有预料。
“军师也说了,能活擒更好,杀了也行。”
他想死,谁拦得住。
乖乖被他抓住不好吗?
盛青衣再次收到井栋栋送回的消息,上溪县已经拿下。
如今云涧上溪两县,百废待兴。
战后重建,百姓入籍,安抚民心,重振民生,征兵募工。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事。
邱广生自荐当县令
“哥,你为啥不当里正?”
邱广康看着手里的推荐名单上的大叉,“你都不跟我们商量商量,你就把名字划掉?”
丘田村的其他村民,也都纷纷相劝。
“广生啊,你以前就是里正,你爹你爷都是咱们丘田村的里正,你为啥不当里正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敲了敲手里的拐棍。
“是村里哪家不懂事?惹你生气了?跟叔说。”
“还是你嫌弃我们,不想管我们了?”
邱广生都没开口的机会。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气口,“七叔,我想当县令。”
“你说啥?”
???
啥意思?
所有人都被邱广生这句话砸懵了。
邱广生这回可以说话了。
“七叔、广康,你们听我说。”
七叔:你倒是说啊!
“那日我虽没有和那位尊驾打照面,但她的不凡,我这几日,也听你们说得差不多了。”
能挥手招出兵士,能凭空出现,那些兵士头盔里,竟然是鬼火……
“昨日,我才知道,她竟是太女望舒。”
“七叔,你知道的,十七年前,若非战事起,我就该前往归墟的。”
“重新回到朝堂,那是爷爷的遗愿。”
说起父亲,白胡子老头,沉默了,不再劝说。
“我希望你们能理解,能尊重我的选择。”
邱广康不理解、不明白,也不想尊重。
“当年那事,就不一定是真的,没准你就是被骗了。”
“而且,我的哥,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啥情况?”
“再说,蹉跎了十七年,你都老了,人望舒殿下,怎么可能还要你?”
更别说,把云涧县一县交托给他了。
你说你的,反正我不听。
邱广生很坚持,“我要去试试。”
盛青衣疑惑,“有人求见孤?是谁?”
吨吨揉了揉脑袋,“丘田村那个后背被劈的驼背大叔。”
吨吨对他印象深刻,毕竟那大叔伤口还是她缝的。
盛青衣更疑惑了,“他能起身了?”
这才几天,那伤口深可见骨,就算有回春丹,也不至于现在就能来见她吧?
吨吨神色古怪,“他是被村里人抬过来的。”
“啊?”
盛青衣难得地懵了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
重伤的大叔,抬着过来。
这听着,画面怎么那么诡异?
差点盛青衣就以为,是自己砍伤人家,人家家属上门找说法了。
“你是来向孤自荐的?”
邱广生躺在一块大木板上。
盛青衣仔细辨认了,没错,就是门板。
邱广生招手,邱林树赶忙将他扶了起来,顺便坐地上,给他大伯当靠枕。
邱广生取出一个油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