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富有人性的阿格莱雅
此时的奥赫玛。
臣服凯撒。
此时的阿格莱雅。
行事潇洒。
在听闻拉冬代表尸体曝晒在血腥湖面的刹那，阿格莱雅便直奔海瑟音寝宫，同她对峙：
“你以为我想来么？”
“奉劝你多烧些友邦进贡的香薰吧，别让我的作品染上鱼腥。”
“我只是代凯撒来提醒你，记得为『宴会』做准备。”
“知道了。”海瑟音先对凯撒的命令表示尊敬，随即以淡淡笑容回应阿格莱雅留给她的嘱托：
“但我还是得驳一句，
你口中的鱼腥，对我而言反倒是大海独有的馨香。
再说了，如果这身华服染污，你不也会赠我新衣么？”
阿格莱雅：“我不会。”
二人的对话。
令开拓者感到陌生。
望着表情丰富、眼神语气都极具『人性』的金织爵。
开拓者诧异道，“阿格莱雅，和过去好不一样……”
“应该是『未来』吧。”昔涟提醒道，“尚未掌管圣城的『金织』女士……也别具一番魅力呢。”
【阿格莱雅：……】
【海瑟音：有何感想？】
【阿格莱雅：无论是在哪一条时间线，你的品味与审美，总是与我大相径庭，难以统一。】
【海瑟音：人鱼有别，你不能指望鱼儿理解人的审美。】
【白厄：阿格莱雅总是把她的审美加于旁人身上，明明我就喜欢我那件黄紫配色的衣裳。】
【那刻夏：在这点上，你就没必要争辩了，你的审美和阿格莱雅互为极端，全奥赫玛公认。】
【白厄：是吗？】
【万敌：是的。】
开拓者还沉浸在此世阿格莱雅带给她的震撼。
昔涟却捕捉到了，阿格莱雅话语中的关键字，她疑惑道：
“说起来，两位刚才提到了『宴会』，可否烦请展开讲讲呢？”
海瑟音转身，开口：
“对了。”
“你们还不知道呢。”
“每次战前战后，
凯撒都会举办一场属于黄金裔分盛会，鼓舞士气。”
“对于我们这些常年洄游在生死间的战士，那是比胜利还值得期待的时刻。”
阿格莱雅并不苟同，她双手抱胸，冷声讽刺凯撒的行为：
“呵……以欢宴作为猎杀欢宴之神的序曲，以蜜酿作为祭典蜜酿之祖的贡品，真是荒诞。”
“别苦着脸了。”
海瑟音安慰阿格莱雅。
她知道阿格莱雅又在因为她的善良而感到悲观，对于通晓人性的『金织爵』来说，凯撒这场欢宴无异是在给海洋信徒撒盐。
她会和海洋信徒共情，并为即将到来的『荒诞』而哀伤。
“大局已定，又是为法吉娜摆的盛宴，何不学学泰坦，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阿格莱雅只是叹息。
眉宇伤悲不由言说，“我可不似你那般自由自在。”
“那只多洛斯小猫到处添乱，已经够让我烦心了，而且，我还得完成手上的制衣委托……”
“等到火种将我的双眼点亮，可能就没法像以前一样专注了呢。”阿格莱雅眼神黯淡。
昔涟注意到了这点，她同开拓者说，“阿格莱雅的眼睛……”
“好奇这双眼睛吗？”
阿格莱雅看向昔涟，与她说明自己的夙愿：“人们常将它以珠宝相比，而我已经做好决定，要向『浪漫』换取能看清一切的眼睛。”
“不知等我接过神权，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貌？”
昔涟：“……”
开拓者：“……”
这就有点地狱了。
难道神谕中没有说，阿格莱雅接过『浪漫』神权之后，她的眼睛会被『浪漫』火种灼瞎么？
看来，神谕中揭示只有那部分的未来，并非是清晰可见。
念及至此，开拓者准备将双目灼伤的未来说与阿格莱雅听。
但被昔涟抢先一步。
她笑着说：“未来的你……依旧是世上最棒的织者。”
“这也是命运三相降下的预言？”阿格莱雅感到惊喜。
“比预言还要准确哦。”
昔涟看向开拓者，以眼神传递她想要说的，“毕竟，星已经亲眼见证过了，对吧？”
“……”简单思考，开拓者读出了昔涟想传递的，她说，“你将会沐浴在希望的金光之中……”
阿格莱雅：“……”
开拓者和昔涟的眼神，被阿格莱雅尽收眼底，正如海瑟音对阿格莱雅了解的那样，她对人性的了解已经达到一种夸张的地步。
所以，开拓者和昔涟的『友善谎言』没有骗过阿格莱雅。
“『成为半神，泯灭人性』，
我无数次求告神谕，换来的只有这唯一一道回应。”
“但命运的片段就像针脚，在被编制成为华服前，谁也看不清它真正的美貌，不是么？”
说完，阿格莱雅转身离去，裙摆飘荡，背影散发着优雅。
目送离去。
海瑟音转头微笑致谢：
“她一直被自己所要背负的神职忧烦，但多亏你们，阿格莱雅看起来精神多了。”
“你们很熟悉吗？”开拓者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海瑟音回答，“正如她熟谙纺车如何颤动，我也能从潮湿的空气中嗅出细微的变化。
至于能否谈得上熟悉，在她仍是孩子时，我便已与她共游。
大部分时候，我能读懂她心里的泡泡就是了。”
微笑弥漫脸庞，此刻的海瑟音很难让开拓者联想起，她是凯撒手下最无情的锋刃这一身份。
难道，那句话是真的？
“越是美貌的女人，越是懂得该如何伪装自己。”开拓者想着平日里嘻嘻哈哈，关键时非常可靠的自己，对这句话又坚信几分。
“她害羞还未说出口的那些话，之后就由我代为敬你们一杯吧，现在，这座浴宫就分给你们歇脚……”海瑟音整理衣衫。
“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毕竟，我们每次把酒言欢，都可能是人生中最后的欢庆哪。”
说完。
她也转身离开了浴宫。
房门被合上。
门外。
负责监视开拓者的几位守卫随着海瑟音的现身，逃窜至数百米之外，直到躲开她的视线。
门内。
昔涟和开拓者，都对海瑟音的大房而感到惊奇。
“海瑟音小姐把浴宫让给我们了呢……还真是随性呀。”
开拓者环顾熟悉的房间，“我们应该只是她的室友……”
“听她的意思，确实。”
昔涟点了点头，“这也意味着她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聊重要的事，还得留个心眼才行。”
“所以，抓紧机会，
汇报一下目前的进展吧，别让天外的各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