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救世的英雄……”
“要怎么和他们说话，他们会不会很咄、咄咄逼人。”
耳畔传来的忧言。
令开拓者起了兴致，她和昔涟顺着声音走去，然后，便瞧见了瘦弱的少女，健硕的青年。
青年出言安慰少女：
“维吉尼亚，
没什么好害怕的，你只要把吟诗的气场拿出来——”
话至一半，开拓者和昔涟的身影，便走进了青年的视线。
灰毛金眼，粉毛碧瞳。
不错，正是流言中传播的英雄样子，“两位英雄已经来了？”
青年清清嗓子，礼貌性的自我介绍道，“幸会，我是『曳石爵』阿波尼亚，是神悟树庭的五贤人之一，逐火军的参谋。”
少女：“……”
与青年的开朗不同，悬锋少女的性子，就有些腼腆害羞。
见状，青年继续：“这位是来自悬锋城的『吟风爵』维吉尼亚，凯撒大人的御用史官。”
悬锋城？
听到这三个字，开拓者猛地向悬锋少女投去视线。
然后，悬锋少女的脸便唰一下的红了，她慌忙低下头，躲开开拓者的视线，扭捏低语道：
“你、你们好，我叫维吉利亚，我会吟风，啊不，吟、吟诗。”
【星：我还以为，悬锋人都是和万敌一样什么都不怕。】
【白厄：悬锋一族中，也有很多人举止优雅，性格内向，但你没见过他们，你只见过……】
【万敌：你的意思是，我给悬锋一族丢脸了吗？】
【白厄：当然没有。】
【白厄：我只是让星放下对悬锋的刻板印象而已，并没有说你的行为不粗鲁莽撞的意思。】
【万敌：呵。】
【万敌：最起码我还有能力改变我们一族的未来，你呢。】
【万敌：烈阳哥。】
【白厄：必痛哥。】
【万敌：烈阳哥。】
【白厄：必痛哥。】
【万敌：烈阳哥。】
【白厄：必痛哥。】
……
少女的举动。
着实给开拓者整不会了。
悬锋人居然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吗？开拓者尝试将少女的样子替换成了万敌，然后……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是哀丽秘谢的昔涟，这位是救世主星。”昔涟替开拓者回以礼貌，“很高兴认识二位。”
少女：“……”
少女看了看昔涟，又看了看一旁微笑的开拓者，“她们好像确实没有留言中那么……可怕。”
昔涟依旧热情：“这是我们第一次踏上凯撒治下的土地。”
“好惊人，奥赫玛比想象中还要宏伟好多，要是没有各位一路关照，我们恐怕早就晕头转向啦。”
“呵呵……”
昔涟的称赞之言，令树庭贤人很是受用，他语气自豪：
“诸位想象中的奥赫玛已经是过去式了，在凯撒的治理下，这座城邦已经迎来新生，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之都』。”
树庭贤人说完，悬锋少女紧跟其后，轻声提醒道，“好好享受自由的风吧，两位。任何人……
只要为凯撒尽到应尽的义务，这风便会永远为他驻足。”
“嗯？”昔涟有些好奇：“那如果……”
树庭学者微微一笑。
“忠诚之人从不思考背叛的下场，但如果诸位实在好奇，不妨去湖边看看吧——”
“那些沉尸水底的元老，就是忤逆凯撒者最好的表率。”
昔涟：“……”
昔涟能想到那个下场。
她转过头，同样在开拓者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这个轮回的元老竟然……看来，先前被处以极刑的祭司不是个例呀。”
【阿格莱雅：……】
【星：我在想，那些被处死的元老，真全都是有罪的吗？】
【丹恒：罪名一旦产生，是否有罪也就不重要了，当凯撒想审判一个人，那么那人就算无罪，也会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琴：强权治国……】
【凯亚：难怪诸城邦要在暗中创办“清洗者”，凯撒的统治完全就是一言堂，剥夺公民自由。】
【凝光：但，这样的处理手段效果的确显着，在翁法罗斯这个视信仰如命的封建世界……】
【凝光：『极端处理』是改革必要经历的一环，若无凯撒极端处理在前，又岂有后世的平等？】
【琪亚娜：暴力手段是绝对不可能拯救一个世界的。】
【姬子：从结果来看，凯撒的行事方法的错误的，但是，不能以结果论批判一位『君王』。】
【姬子：在我看来，凯撒一位绝对理性的君王，她非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姬子：她知道，逐火不会在自己这一代中完成，所以她即便是背负骂名，也要亲手为阿格莱雅扫平那些潜藏于暗中的威胁。】
【凯妮斯：呵……】
【凯妮斯：等你了解完她的事迹后，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
两次旁听后。
开拓者鼓足了勇气，准备面对此世的阿格莱雅、缇宝。
此刻，她们正在攀谈。
缇宝：“阿雅，你今天也没什么精神……又一夜没睡吗？”
阿格莱雅叹了口气。
“是啊。”
“‘我们’知道，泰坦为你送来了神谕……”缇宝提议：
“如果你希望，随时可以和‘我们’聊聊，就像小时候那样。”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离开你。”
阿格莱雅点头，“我知道，也明白命运从来颠扑不破。”
此刻的阿格莱雅，脸色还没有那么平静，人性并未磨灭，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悲观，“所以，我忧心的不是未来……”
“昨夜彻夜未眠，只是在为难民们编织衣衫和浴巾罢了。”
“黄金战争出于不义，粉碎了他们的尊严，但人们有权维持生活至细微处的体面。”
“如果有一天，翁法罗斯连这些都能抛弃……那，无论是普通人、黄金裔，还是泰坦诸神，恐怕都与野兽无异了吧。”
对于凯撒。
阿格莱雅情绪复杂。
她知道，凯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逐火之旅』，而处理祭司、元老也是改革旧世界的必要。
可是……
她的手段过于残暴了。
残暴的处理，虽然能在短时间内镇压一切，令元老和公民们对逐火鼎力支持，虔诚跪拜……
但时间一长，绝对会一直有人站出来，高呼“自由平等”，为公民们争取他们失去的人权。
或许，凯撒可以在她这一世杀尽所有高呼“真理”的英雄。
但后世呢？
奥赫玛下任统治者呢？
他们难道真能一直效仿凯撒的手段，武力镇压真理吗？
不能，也做不到。
真理是镇压不完的。
因为真理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