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我需要你
当然了。
辩证谎言的办法，并不只有双方信息不对等一条。
态度同样重要。
“不过，呃，大姐头，也有一种可能，阿格莱雅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彼时的巴特鲁斯，是这样为阿格莱雅辩解的。
可是……
巴特鲁斯不会这样。
“我印象里，『诡计』的化身对逼人吐露真言的金线深恶痛绝。”
“你绝不可能替阿格莱雅辩护……”赛飞儿双手叉腰，微笑说出巴特鲁斯的真实身份。
“对吧，扎格列斯？”
“呃……”沉默半晌，巴特鲁斯出言称赞道，“你还真是机警的可怕呀，桀桀桀……”
“毕竟，这世上知道你还活着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嘛。”
“为了让你通过试炼，我可是设计欺骗了全世界哪。”
【星：我也知道。】
【琪亚娜：我也知道。】
【可莉：我也知道！】
【赛飞儿：……】
【扎格列斯：大姐头，这光幕可真是可恶啊！】
【丹恒：可是，『火种』离身的泰坦真的可以存活吗？】
【阿格莱雅：因为『诡计』，我们对扎格列斯的死亡坚信不疑，正因如此，方能存活于世。】
【莫娜：那现在，诡计被戳穿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丽莎：现在情况，就类似于薛定谔的猫，在我们未观测到贼灵的状态时，它是不定性。】
【丽莎：一旦被观测到，它就会即刻探坍缩为『存在』或是『不存在』的两种确定性。】
【薛定谔：没问题。】
【星：？】
【星：你也在光幕前？】
【爱迪生：你好。】
【星：？？】
【星：你居然也在吗！】
【爱因斯坦：你好。】
【星：！！！】
光幕里的小猫。
并不知道自己的诡计，早已经被世人看了个干干净净。
她仍借此诡计。
敲打巴特鲁斯。
“如果不想谎言被戳破，你未来也得好好表现哦？”
“哪怕不是为了我这条不值钱的小命，我也甘心为赛飞儿大姐头赴汤蹈火呀！”
巴特鲁斯态度诚恳，向诡计半神赛飞儿献出忠诚。
现在的它。
浑然没有泰坦模样。
它愚弄了友人，愚弄了至亲，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规则，只为待在赛飞儿的身边，陪同她享受生命最后时刻的宁静。
对此。
赛飞儿也神色从容。
她称赞道：“哼，你被缩减到这副模样之后，唯一还没退化的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抬头看着赛飞儿，巴特鲁斯提出心中疑问，“咳，话说回来，大姐头……那个黑心女人说的话，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咱们这消闲日子过得多快活啊，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呢？”
“你说对吧？”
赛飞儿：“……”
这个问题。
赛飞儿也思考许久。
裁缝女的请求，就好像临终遗言一样，与之前截然不同。
于情于理，赛飞儿都觉着自己必须该接受自己的神职了。
可是……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回不去了。
融合集体，像其他黄金裔一样沐浴在奥赫玛的阳光下，有说有笑地奔着共同目标而努力，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未来了。
当然。
这并不意味着，赛飞儿不认同『逐火之旅』的未来。
恰恰相反，她反而是在整个翁法罗斯中，最希望『逐火之旅』发生的坚定『金织』拥护者。
她清楚的知道。
『逐火之旅』需要时间。
于是。
她便谋划了一场诡计，足以瞒过世人的诡计。
也正因诡计的沉重，她才不能回奥赫玛面见裁缝女。
但是……
思念总是难以遏制。
该见一面了。
赛飞儿总有预感，如果她不回奥赫玛见阿格莱雅的话。
可能……
余生再也见不到了。
思索间。
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阳光刺眼。
依旧是那裁缝铺。
阿格莱雅趴在柜台上，看着台下的赛飞儿，神色担忧：“赛法利娅，你的脸上……”
柜台下，赛飞儿压低身子，尽量隐藏脸上及身上的疤痕，她以微弱语气恳请阿格莱雅：
“我需要衣服。”
“随便，随便丢一件衣服，一块布也行，能遮住伤口就够了。
“欠下的钱。”
“我会还给你，我保证。”
在阳光照耀下，赛飞儿身上的疤痕清晰可见。
只不过，从那些疤痕中流出的血并不是赤红，而是璨金。
阿格莱雅皱眉，“你，流着金黄色的血呢。”
“是，那又怎么样？”赛飞儿依旧没抬头，“对，我是他们嘴里说的黄金裔，力大无穷的英雄！名扬天下的剑客！智慧超群的大学者！”
【星：哈基米，你的回忆为什么全是阿格莱雅。】
【赛飞儿：灰子，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吗，不该问的别问。】
【星：你其实，非常在乎阿格莱雅对吧。】
【赛飞儿：是又怎样？】
【星：现在的她，仍然在奥赫玛等着你归来，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元老院……】
【赛飞儿：我不认为，裁缝女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阿格莱雅：赛法利娅，神谕中的时刻无法避免。】
【赛飞儿：能避免。】
【莫娜：注定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逃避，纵使改变当下，未来也会因为各种可能实现。】
【黑天鹅：命运使然。】
【赛飞儿：旁观者有什么资格批判局中人的命运。】
【赛飞儿：我不明白这光幕为何会出现，也不知道，它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赛飞儿：我只知道，站在光幕前的你们，并没有资格批判我们决定的正确与否。】
【赛飞儿：我们都做出了当下最好的选择，纵使从未来角度看来那并不正确，但是，又有谁能清楚的预料到自己未来？】
【阿格莱雅：赛法利娅，你究竟在惧怕些什么。】
【赛飞儿：我没有怕。】
【阿格莱雅：那你为何一直抵触返回奥赫玛？】
【阿格莱雅：曾经的我以为是因为我的信念过于强势。】
【阿格莱雅：现在看来，其实另有其因。】
【赛飞儿：倘若让你在现在和未来中选择一种，你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未来。】
【阿格莱雅：『逐火』的理念便是为了更美好的未……】
【赛飞儿：抛开『逐火』，遵循本心，你又会怎么选择？】
【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未来。】
【阿格莱雅：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岁月潮流浩浩荡荡。】
【阿格莱雅：身处其中，我们既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阿格莱雅：既然『负世』赋予了我们使命，那我们就有理由为更美好的未来而战。】
【阿格莱雅：纵使那未来并不存在，我们也别无选择。】
【阿格莱雅：因为，你我都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赛飞儿：……】
【赛飞儿：既如此，便继续看下去吧，它会给你答案。】
【赛飞儿：但那答案，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阿格莱雅：如果是那个答案导致你畏惧回到奥赫玛，那早日得知并不是一件坏事。】
【阿格莱雅：到时，就请你回奥赫玛来吧，赛法利娅。】
【阿格莱雅：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