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理性』的抉择。
表面来看。
凯妮斯的话无懈可击。
一言一行，都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口口声声，都在诉说着自己对阿格莱雅的仇视。
她想以此……
让那刻夏产生共情感。
从而感情用事，为元老院奉献出树庭的那部分势力。
被黑潮袭击的“树庭”，倘若站在元老院这边的话。
那凯妮斯就会着重，强调元老院的“仁慈”与“容乃”，以此来让阿格莱雅站到民心的对立面。
这等手段……
如果面对开拓者的话。
恐怕她早手拿球棒去找阿格莱雅线下1v1真女人大战了。
但是……
凯妮斯面对的人。
是那刻夏。
他一针见血的，道出了凯妮丝最渴望的东西——“分量”。
“虽然令人感到遗憾、但客观来说，树庭遭袭之后，学院的实际权力者变成了我。”
“要想扳倒阿格莱雅，元老院需要支持，而整个学院的分量显然是足够强而有力。”
“退一步说，我早就是树庭在奥赫玛的特派公使，在公民大会上自然也保有最关键的一票。”
闻言至此。
凯妮斯便不再追问了。
她很明白，那刻夏也不会透露出除此之外的任何信息了。
他是个聪明人。
也是极致的“利己主义”。
“以刻法勒的名义，奥赫玛感谢您的诚意和宝贵意见。”
“话已至此，你我想必已对能在这场辩论中攫取何种利益心中有数了。”（jue第二声。）
“就让我这么说吧：元老院向来以公正闻名，而公正建立在真诚的基础上……”
“元老院宣誓对奥赫玛全体公民永远忠诚——”
“至于你，阁下，你要如何保证自己配得上这份诚意，而不会像你现在背叛阿格莱雅一样，择机背叛奥赫玛战无不胜的人民？”
【星：感觉这时候，但凡说错一句话，都可能万劫不复。】
【丹恒：政治家是这样的。】
【砂金：利益至上。】
【凝光：但是，凯妮斯女士的发言是否有些不妥？她通篇不提自己的态度、自身的观点。】
【阿格莱雅：就她这等智商还不足以愚弄“大表演家”。】
【奥托：利益分完，但却没说清利益为何物，含糊其辞，政治家们的经典博弈手段了。】
“呵，可笑。”
那刻夏冷言讽刺道：“我的忠诚无需证明，但元老院要求忠诚本身已经无异于背叛。”
凯妮斯：“哼……”
很显然，这场辩论，是由那刻夏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凯妮斯的立意，却是让那刻夏有些难以回答，但正如弹幕中阿格莱雅所说的，她太过愚蠢。
以“元老院”为本。
谈奥赫玛“希望”。
通篇不提自己，也忽略了元老院立业的根本——“民意”。
这就是……
凯妮斯败北原因之一。
有那个以“民意”为本的国家是需要合伙人效忠自己的？
这时。
来古士走了过来。
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能够看到两位以文明的方式握手言和，是我莫大的荣幸。”
“然而，请容我稍事打断。”
“以『神礼观众』之名，我见到：『金织』阿格莱雅阁下正动身前来黎明云崖。”
听到阿格莱雅要来，凯妮斯立马就皱紧了眉头，“哦？我们今天的客人似乎有些过多了。”
那刻夏借机挑衅道：
“不甘心吧，凯妮斯阁下。”
“元老院高居云崖，却仍要仰头看黄金裔的脸色。”
言已至此，凯妮斯也终于明白自己是中了那刻夏的计谋。
从一开始……
她就输得彻彻底底。
紧盯着那刻夏，凯妮斯最后一次询问他究竟站在哪一边：
“呵，没想到阁下还是留了一手，是我棋差一着。不过，我个人倒是十分乐意见她的出现。”
“告诉我吧，阿那克萨戈拉斯：如今你已身为盟友，倘若阿格莱雅来问我要人，我该怎么做呢？”
那刻夏继续出言嘲讽：
“你可以把我交出去，告诉她元老院只想找我聊聊天，并无任何冒犯之意。”
“不过，如此一来，元老院的威严成了一张浸血的莎草纸，一搓就破，还痛失了一枚宝贵的火种。”
“不，应该是两枚……”
“毕竟，在下一次公民大会上，那位与死亡如影随形的少女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白厄：原来，从始至终都是那刻夏老师的计谋吗？】
【星：他太卑鄙了！】
【阿格莱雅：当时的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很正常。】
【那刻夏：别误会，我当时只是单纯认为元老院的“人权”并不适合如今的翁法罗斯。】
【八重神子：有意思。】
没错。
从接受邀请。
到阿格莱雅亲临元老院。
都在那刻夏计划中。
而目的，则是在公民大会开始之前，为民众传达一个信息。
凯妮斯……
就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被那刻夏盯着，凯妮斯仍一脸从容不迫，她不认为遐蝶能在公民大会前，接下『死亡』火种。
“哦？你怎能如此断言？”
那刻夏：“这很重要吗？我有的是办法。依我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迫在眉睫的威胁吧。”
“阿格莱雅，今天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带走，明天她就能大手一挥，彻底废黜元老院。”
“而我们方才议论的种种也都成了笑话——”
“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凯妮斯阁下？”
那刻夏说完。
凯妮斯的内心百味杂陈。
这被玩弄的感觉，她在阿格莱雅身上体会过很多次。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位与阿格莱雅水火不容的渎神者。
居然也会在这种时候。
倒戈向阿格莱雅。
难道，她当真就要一辈子都低阿格莱雅一头吗？
凯妮斯：“……”
凯妮斯：“呵呵，明白了，我会妥善处理此事。”
阿格莱雅的到来，让她根本不敢处置那刻夏。
毕竟，那刻夏造访元老院的这条信息，肯定早已在阿格莱雅的刻意安排下，在金网中传遍了。
整个奥赫玛……
都在关注着这场“闹剧。”
所以……
凯妮斯只能无能狂怒。
“不过，阁下，记住了：愚弄人民者必得到报应。
这次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会有下次。”
“除非你爱好酷刑，善于在痛苦中思索灵魂的真谛。”
那刻夏不以为意，
“你知道吗？这恰恰是我最宝贵的天赋之一。”
凯妮斯：“……”
凯妮斯：“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