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官道上跑得“哐当哐当”响,跟散了架似的。灵风散人捧着个豁口的茶碗,喝一口咂咂嘴:“灵风域的万兽谷啊,里头的妖兽肥得流油,就是脾气不好,上次我去掏个鸟蛋,被只灵熊追了三里地,裤裆都刮破了。”林风听得直乐,刚想接话,就见前方路中间站着七个强盗,一个个举着刀,为首的络腮胡还光着膀子,露出黑乎乎的胸毛,看着跟没进化好的猩猩似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络腮胡叉着腰嚷嚷,声音倒是挺响,就是牙缝里还塞着片菜叶,“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灵风散人探出头瞅了瞅,突然乐了:“王大胡子?你不是在黑风寨当二当家吗?咋改抢道了?”络腮胡一愣,眯眼瞅半天:“你是……灵风散人?当年偷我家灵酒的那老头?”
林风听得下巴都快掉了——合着这俩认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灵风散人就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扔过去:“上个月新酿的,给你尝尝,放我们过去呗?”络腮胡接住葫芦闻了闻,眉开眼笑:“够意思!”转身踹了旁边小喽啰一脚,“还不快给前辈让路?”
刚走没两里地,林风突然拽了拽灵风散人:“前辈,后面有尾巴。”灵风散人回头瞅了瞅,只见远处尘烟滚滚,五个黑影骑着马追过来,正是星辰宗的眼线。“得,这帮孙子比苍蝇还黏人。”老头咂咂嘴,突然把马车往岔路一拐,“跟我来!”
马车钻进条窄巷子,两侧的土墙高得看不见顶,墙缝里的杂草刮得车厢“沙沙”响。林风眼疾手快,从储物袋里摸出些响铃草,往车后一撒——这草一碰就响,跟安了铃铛似的。果然,后面传来“叮铃铃”的响声,还夹杂着“什么玩意儿”的骂声。
“快,把这个挂上!”灵风散人递过来个破布偶,是用稻草扎的,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五官,“这是我当年糊弄妖兽的,能挡点气息。”林风赶紧把布偶挂在车辕上,别说,还真有点用,后面的马蹄声似乎慢了些。
巷子突然分了岔,灵风散人勒住马:“小林风,你往左边走,拐三个弯有个柴房,进去躲着。我引开他们。”林风刚想拒绝,老头就塞给他个黑乎乎的球:“烟雾弹,上次抢王大胡子的,不好使,凑合着用。”说完一甩鞭子,马车“哐当”朝着右边冲去,还故意撞倒了个柴火垛,扬起一片灰。
林风抱着烟雾弹钻进左巷,跑两步就往地上扔块石头,制造点动静。拐到第三个弯,果然看见个柴房,门虚掩着。他刚钻进去关上门,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人呢?”是歪嘴眼线的声音。林风赶紧摸出烟雾弹,拉燃引线——结果这玩意儿半天没反应,就冒了点火星子,跟快灭的烟头似的。
“在里面!”眼线一脚踹开柴房门,举着刀就冲进来。林风急中生智,抓起墙角的扫帚,蘸着旁边的泔水桶一挥,黑乎乎的污水“哗啦”泼了眼线一脸。那几个眼线被泼得睁不开眼,嗷嗷叫着乱挥刀,结果互相砍中了胳膊,疼得直蹦。
林风趁机从柴房后窗钻出去,跳墙时还蹭掉了块砖,正好砸在追出来的眼线头上。他一路狂奔,跑过三条街,钻进个晒满尿布的院子,躲在晾着的被单后面。追来的眼线在外面瞎转悠,嘴里还骂骂咧咧:“这小子跟泥鳅似的!”
等听不到动静了,林风才探出头,发现自己身上沾了片婴儿尿布,粉嫩嫩的,还绣着只小兔子。他哭笑不得地扯下来,往脸上一抹——正好擦掉刚才蹭的灰。此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林风摸了摸肚子,突然闻到股肉香味,顺着味儿找到个包子铺,买了俩灵肉包,边吃边琢磨: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顺便研究下那破烟雾弹到底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