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被埋伏了 re
建好幼儿园围墙没几天。
李峰和林水在废墟街上溜达。
被一帮土匪给埋伏了。
“跳车，林水！”
李峰吼着。
从维德尔（铁蜘蛛战车）驾驶舱“噌”地蹦出来。
余光瞄见维德尔贴着路面飞出去。
自己则在楼顶滚了几圈卸掉冲劲儿。
顺势起身。
抄起步枪枪托。
“哐当”砸在旁边一个土匪的太阳穴上。
那男的“扑通”倒地。
没动静了。
李峰拔出手枪。
“砰”地给他脑袋补了一枪。
看都没多看一眼。
猫着腰冲到能瞅见马路的位置。
蹲下。
端起步枪。
底下。
维德尔在瓦砾堆里蛇皮走位。
躲着土匪的子弹。
不知道是林水开车技术牛。
还是护盾给力。
挨了这么多枪。
维德尔看着一点事没有。
“嫦娥，罩着我点。”李峰一边“咔嚓”拉枪栓一边嘀咕。
“明白。”
李峰没搭理脑子里那温柔声儿。
直接瞄准土匪。
对着视网膜上嫦娥标出来的红点。
毫不犹豫扣扳机。
“砰！”
枪声在楼里“嗡嗡”回响。
那个胸前挂着锈铁板、戴着破安全帽的脏男人。
膝盖一软。
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瘫地上了。
李峰麻溜儿拉栓上膛。
瞄准镜里又套住个女土匪。
她那一头长发被油和灰糊成一绺一绺的。
上半身光着。
纹身花里胡哨。
她看见同伙被狙了。
晃着胸脯躲到楼后面。
可没藏严实。
黑乎乎的大腿露在外面。
李峰屏住呼吸。
“砰！”
中枪的女人“嗷”一声。
捂着大腿从楼后滚出来。
李峰立刻补枪。
“砰！”
女人满脸是血趴地上不动了。
李峰把步枪甩背后。
撒丫子往对面楼冲。
结果没算好落脚点。
被楼顶的垃圾绊了个趔趄。
他“噌”地爬起来。
扫了眼乌鸦侦察机传回来的画面。
猫着腰往最佳狙击点挪。
楼顶空调外机的烂壳子旁边。
蹲着个〈肉块型〉的恶心人拟。
那玩意儿发现李峰。
慢吞吞往这边挪。
李峰没理它。
“噌”地跳上凸出来的空调外机。
站稳了蹲下。
端枪瞄准。
乌鸦侦察机从天上拍着。
视网膜上显示着端枪的李峰。
和后面慢慢逼近的人拟。
李峰用余光瞄着画面。
稳稳套住下一个目标。
那土匪扛着火箭筒。
脸上挂着马上要赢的恶心笑。
李峰屏住呼吸。
毫不犹豫扣扳机。
“砰！”
土匪脑袋开花倒地。
可他死前扣了扳机。
火箭弹“嗖”地射出去。
“轰隆”！
正正砸在林水开的维德尔上！
爆炸扬起的沙土“呼啦”一片。
维德尔从沙土里钻出来。
装甲看着没事。
但护盾估计够呛了。
这时林水的通讯插进来：
“李峰，护盾掉了——”
林水猛打方向。
维德尔“唰”地贴到楼侧面。
躲开后面射来的火箭弹。
没打中的火箭弹“轰”地炸在楼上。
爆炸声“嗡嗡”响。
“林水！我罩你，快撤！”
李峰吼完。
朝身后逼近的人拟甩了颗手雷。
立刻从楼顶跳下。
“轰”！
手雷爆炸声在耳边炸开。
他落地时拧身卸力。
“噌”地起身就冲。
看见个扛火箭筒的土匪。
趁他换弹的功夫。
李峰冲过去。
“砰砰砰”！
三枪全招呼在脑袋上。
土匪“扑通”倒地。
李峰捡起他装好弹的火箭筒。
“三点钟方向！”嫦娥喊。
李峰猛转身。
“嗖”！
火箭弹拖着烟尾巴飞出去。
“轰隆”！
把藏在楼里的土匪连人带砖头炸飞。
确认打中了。
他扔掉火箭筒。
“哧溜”钻进了小巷子。
“林水，没事吧？”
林水稳稳的声音从通讯传来：
“我没事，维德尔也没伤着。”
“太好了……嫦娥，你那边咋样？”
“天上画面没变。土匪好像吓破胆了，没再动手。”
李峰从楼后探出头瞅。
爆炸扬起的沙土被风吹散了。
路上散着炸飞的破烂和砖头。
没瞅见敌人影子。
听见“嗡嗡”的轻微马达声。
维德尔从巷口“哧溜”钻出来。
李峰端着枪。
警惕地走到维德尔旁边。
手一碰装甲。
林水“唰”地打开防弹舱盖。
端着突击步枪。
警惕地扫视四周。
李峰钻进后座。
舱盖“咔哒”合上。
俩人警惕着开离战场。
很快躲到塌了的高架桥底下。
林水停了维德尔。
“你受伤没，李峰？”
李峰摇头。
“多亏你吸引火力，不然麻烦了。”
“没、没啥……就是刚才对维德尔下手有点狠。”
李峰瞥了眼全景监控上的状态。
护盾生成装置正“滋滋”快充——
刚才还是普通充电。
看来停下车就切了快充模式。
“别心疼。维德尔说到底就是个铁疙瘩，再宝贝也有坏那天，哪比得上你命金贵。”
李峰把心里话直说了。
“嗯……那、谢谢了。”
李峰点头。
目光落到眼前的维德尔残骸上。
这些大概是文明玩完那会儿留下的。
很多报废车经过这么多年。
烂得不成样。
不少车里还留着白骨化的尸体。
到底咋死的。
才能以这副德性留到现在？
李峰挪开视线。
看见个炸弹炸出来的大坑。
坑里长着野草。
周围还散着弹片——
说不定这儿挨过生化武器。
他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那埋伏，八成是冲咱们来的。”嫦娥说。
林水歪着头。
黑头发轻轻晃：
“冲咱们？”
“嗯。挨揍的地儿是咱们常走的路。而且，那帮土匪的装备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群脏得发臭、澡都不洗的家伙，哪来那么贵的家伙事儿？”
确实不少疑点。
不光有专门对付维德尔的装备。
埋伏的点位还贼准。
正好卡在维德尔的路线。
幸亏侦察无人机提前报警。
不然第一波攻击就可能打坏维德尔的腿。
让它趴窝。
而且。
楼顶那个狙击手用的枪。
跟上次从黑市回来偷袭他们的人用的一样。
李峰总觉得这埋伏背后有人指使。
“以后得更小心了。”
林水点头同意嫦娥：
“那得多备几条去垃圾镇的路。”
“是啊，可能得重画周边地图。对吧，李峰？”
“嗯？”
“在幼儿园据点周围弄几个监视点吧。”
“监视点？确实可能需要。不过咋弄？派机器人？”
“能派警卫机器人当然最好，可咱没有。先用城里现成的监控探头吧。”
“能把城市的警卫系统连到咱据点系统里吗？”
“能是能，就是贼麻烦。”
“得用电波塔？”林水问。
“嗯。得先拿到访问城市警卫系统的权限。”
“有了权限，就能通过电波塔连上城市警卫系统？”
“对。有了权限，不用碰专用终端，远程就能操作。”
“装监控探头收信息不行吗？”
“可能行，但问题一堆，比如供电。可要是能连上城市警卫系统，就能用现成的城市设备，说不定还能遥控城里的警卫机器人。”
“那样的话，钻废墟就方便多了。”
“是啊。”李峰说，“捡破烂这活儿本来就危险，还有人拟。下层楼虽然没上层吓人，但想安全活动，权限确实少不了。”
“不过，有个坎儿。”嫦娥语气肯定，“要拿权限，得去钻〈行政大楼〉。”
“知道行政大楼在哪儿吗？”林水问。
“前几天钻的那栋摩天大楼就是。”
“这样啊……”林水有点蔫。
估计上次的探索让她心有余悸。
“现在咱肯定搞不定。但等装备齐了、人手够了，总得去试试。”
“能成吗？”她咬着嘴唇问。
“钻废墟风险贼大，很多捡破烂的活儿都是在填探索失败的坑。但咱不也活到现在了吗？只要不放弃，总有能钻通的一天。”
“嗯……加油。”
看林水打气的样子。
李峰忍不住乐了。
又瞅了眼乌鸦侦察机拍的袭击现场画面。
画面里。
一支商队的大号维德尔正往垃圾镇开。
明明有机会下手。
土匪却没动静——
可能是刚才损失太大。
也可能商队不是目标。
李峰也说不准。
“嫦娥，瞅见土匪了吗？”
“等等，这就标出来。”
全景监控上。
土匪的轮廓被红线勾了出来。
能看见的就有九个。
楼里肯定还猫着更多。
“他们没动。看来目标真是咱们？”林水说。
李峰摇头：
“不好说。但必须打起精神。”
■
维德尔往废墟的闹市区开。
过了一会儿。
前面冒出个大家伙——
像个架在高楼之间的空中大水槽。
大得能轻松塞下条鲸鱼。
林水开着维德尔“嗖”地掠过巨大水槽。
“噌”地跳到一栋塌楼的墙面上。
李峰惊叹着水槽的规模。
接着往前开。
他从没这么近看过这玩意儿。
水槽里好像有鱼。
深绿色的浑水里。
还有个巨大的黑影在游。
他们贴着长满绿毛的水槽底开过去。
钻过一扇门。
门边杵着个机械人偶的残骸——
估计以前是管水槽的。
进了大街。
这次要找的维德尔专卖店。
早被洗劫一空了。
就剩几个锈架子。
李峰瞅着褪了色的农用维德尔海报。
林水拿着仓库门的门禁卡走过来。
“墨水能存这么久？”
面对林水的疑问。
李峰答：
“据我所知，顶多几十年吧。”
“旧文明的墨水，也算种老古董了。”她叹了口气。
“垃圾镇的军需小卖部随便买，不算稀罕。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算老物件。”
俩人刷开门。
钻进昏暗的通道。
仓库墙塌了。
满地发臭的烂泥和堆了多年的垃圾。
维德尔零件估计早被捡破烂的顺光了。
仓库里空荡荡。
“毛都没有啊……”
“正常。”李峰安慰泄气的林水，“钻废墟十回有九回是白跑。”
没人知道文明崩了多少年。
这么长时间。
肯定有无数人、无数捡破烂的来过。
好东西哪还轮得到他们。
“看来还是得钻高楼顶上？”
“也不一定，下层有些没被掏过的人拟老窝，说不定有宝贝。”
“是啊……”
那天的探索就这么结束了。
俩人拖着灌了铅似的腿。
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