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阿霜手中拎着一个竹篮,轰然掉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惨白。
“陛下……”
“我不是容不下人,只是希望陛下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能多想想阿霜。”
“阿霜想陛下,想到睡不着觉,亲手做了汤羹,没想到撞见这样一幕。”
阿霜身穿一袭玫红色,不断往后退时,眼眶泛起晶莹泪花。
“说到底,是阿霜多余了,我这就走。”
她转身便往外走去,江澄安看了一眼宋九月,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床榻帷幔随风摇曳,宋九月方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早就和阿霜交代过,让她时刻盯着江澄安动向,如今才能解救自己。
折腾这么久,宋九月早就疲惫不堪,坐在了一会后,方才起身收拾地上残局。
她掀开竹篮,里面是有一个空罐子,压根没有所谓汤羹。
宋九月放在隐蔽角落后,便踮起脚尖打算关掉窗户,还没等碰触到,身后倏然传来一阵压迫感。
与此同时,还传来一股淡淡酒味。
宋九月身体一僵,难道是江澄安又回来了?
就在她打算转头时,烛火被对方熄灭,同时用手挡住她的眼。
没等宋九月说什么,对方俯身吻上来。
唇瓣温热又带着强势占有,把她压在窗框边不断缠绵。
宋九月瞬间胆战心惊,握住对方的手腕,感觉到其强壮,迅速确认不是江澄安。
她看不见对方是谁,但手不断往下摸,精壮有力的身躯,肌肉线条明显。
最关键的是,对方身下的灼热,时刻提醒着宋九月。
他是一个正常男子,肯定不是太监。
那一刻,宋九月排除了沈清寒,心情愈发忐忑,想要推开对方,却在张嘴瞬间,被对方掠夺呼吸。
就在这时,对方扯过一侧帷幔,单手捆住她双手。
之后他便拦腰抱起她,动作却是轻柔将其放在床榻之上。
趁着这个间隙,宋九月开口与对方谈判。
“你等一下,你松开我好不好,这样很疼。”
她语气中多了几分可怜。
“我可以配合你的,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下一瞬,一道极致嘶哑的嗓音响起。
“你不知道我是谁,也愿同我上床?”
不知为何,宋九月从对方话里听出几分嘲讽。
宋九月在心中腹诽,对方也没给她机会拒绝啊。
她眼睛被丝帕挡住,只能隐约瞧见对方身体轮廓,好似有些眼熟。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不就行了。”
“说不定,我真的是自愿呢?”
她这话说出来后,对方反而轻哼一声,嘶哑嗓音再度响起。
“你太狡猾了,若是知晓我是谁,定会报复回来的。”
他修长手指挑起宋九月的衣领,胸口瞬间传来一阵凉意,惹得她呼吸乱了几分。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的相貌,也方便日后我们再来往,对不对?”
她故意扬起一个娇媚勾人的笑。
“难道你不想跟我长相厮守?”
宋九月的话里充满了蛊惑,对方差点就要替她解开,却又立刻停下。
“你是个小骗子。”
这句话一出后,对方便俯身再次吻上来,夜风吹拂帷幔,周遭一切好似都开始变得氤氲模糊。
宋九月压根无力抵抗,只能任由对方主导一切。
她躺在凌乱床榻上,衣衫与发丝缠绕在一起,裙摆堆叠在腰间,瓷白的美腿互相交叠。
这一幕在黑暗中,极具冲击力,也让她面前的男人呼吸急促。
他腰带早就散开,衣衫尽散,露出精壮有力的身躯。
可他并没有再进一步,只是缓慢穿好衣衫,再次用嘶哑的嗓音出声。
“这一次,我绕过你,下次还会再来。”
宋九月看不清对方相貌,只能感觉到他逐渐离开的背影,方才用力抬手。
直至手腕被粗糙的帷幔磨出血痕,她这才扯下丝帕,随后顺利咬开帷幔。
宋九月身体瘫软,赤足奔过去关掉门窗,等点燃烛火时,捏着丝帕凑过去查验。
这是一块素帕。
上头并未绣任何东西,压根看不出再多的关键信息,惹得宋九月拽紧丝帕,眼底愤怒愈发汹涌。
该死的,不要让本姑娘找到究竟是谁,否则绝不会放过!
宋九月没有丢掉丝帕,却是从布料入手。
是品质最上等的丝绸,不是寻常侍卫能用得起。
对方身份一定是显赫的。
她将其放入首饰盒,方便日夜提醒她,不要忘记今天的奇耻大辱。
天光大亮时,宋九月这才沉沉睡去,直至午后才醒来。
她一醒来,却瞧见阿霜坐在床边,手里还转动一块龙纹玉佩。
“你醒了。”
此刻的阿霜明显处于餍足状态,看样子昨晚又和江澄安缠绵在一起了。
宋九月起身坐起后,只觉额头隐隐作疼,手指缓慢按压。
“阿霜,你昨晚没事吧?”
她就是有些担心阿霜不是心甘情愿和江澄安上床的。
阿霜抬手递过去一杯温水,同时笑着问:“小姐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其实我也不吃亏啊,江澄安可是真龙天子,身材相貌都是上乘,小腰也挺有劲的。”
这话惊得宋九月被呛到,一个劲连连咳嗽,震惊看向她。
“你……”
她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阿霜也没说错,情爱这事,素来都是你情我愿。
宋九月轻叹一声,跟着提醒。
“阿霜,江澄安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你莫要过分纠缠,适可而止,知道吗?”
阿霜狭长眼尾上挑,笑得娇媚勾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寒意。
“江澄安若是惹毛我了,那就一把火点过去,再丢上几条毒虫蛇蚁。”
她眼眸迸发出病态的光芒。
“倘若再不行的话,我就亲自下毒,保证片刻便没了呼吸。”
阿霜说完这话后,略显犹豫看向宋九月。
自己不该当着宋九月面说这话的……
可下一瞬,宋九月缓慢起身下床,漠然来了一句。
“还不够,只是被毒死,太便宜他了。”
她要江澄安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摔下,被人任意践踏,再折磨致死。
宋九月已然绕到屏风后,褪去素衫,堆叠在脚边,莹白脚趾踩在上头。
她更换衣衫后,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走去。
“阿霜,日后你便留在这。”
阿霜收掉玉佩,饶有兴趣看向宋九月。
“可隔壁那位半夏还在。”
宋九月平静转头,一双眼眸清凌凌的,好似洞察一切。
“她自有去处。”
她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动静,是宋宝珠身旁的宫女碧春,正朗声宣布。
“你就是半夏吧,贵妃娘娘已然跟内务府申请,日后你便跟随娘娘。”
她语气一顿,朝着宋九月紧闭的房门刻意加大音量。
“娘娘说了,你只要好生办差,定不会亏待你,总比在这受人磋磨比较好。”
碧春轻哼一声,认定宋九月仍和从前一样胆小,不敢计较。
毕竟从前的宋九月懦弱至极,被贵妃欺辱不反抗,在宋家更是任下人拿捏。
若宋九月知道她的心思,定会冷笑。
从前她只是在乎宋家父母,想换他们一句认可与夸赞,才处处忍让、独自咽下委屈。
可这份忍让,反倒成了别人变本加厉的理由。
结果她话音刚落,房门倏然打开,宋九月一袭绿衣立在门口。
她明明在笑,可眼神却透着无尽的恐怖与冷意。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谁磋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