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蹲在厨房灶门前,手里添着柴,眼睛却瞟着案板——刚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猪肉正躺在那儿,肥瘦相间,油光锃亮,还带着新鲜的温度。这是他昨儿在后山黑市换的,对方是个跑运输的司机,用两袋新收的玉米换了这五斤五花肉,当时怕被人看见,下意识就用意念收进了空间,这会儿想拿出来炖锅红烧肉,给家里添点荤腥。
“柱子,火咋忽大忽小的?”何大清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碗从里屋出来,碗里盛着刚晾好的小米粥,“灶上炖的啥?闻着怪香的。”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他脸发烫:“没、没啥,就是……就是前儿三大爷给的几块肉,说让咱改善改善。”
何大清走到案板前,拿起那块五花肉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慢慢皱成了个疙瘩。这肉看着太新鲜了,皮上还带着细毛,肥瘦分层清清楚楚,不像三大爷那抠门性子会给的——他往常给块猪油都得掂量半天,哪会舍得给这么好的五花肉?
“三大爷给的?”何大清放下肉,转身盯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点探究,“柱子,你跟爸说实话,这肉哪来的?咱家人穷是穷,但不能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更不能去沾黑市的边,听见没?”
何雨柱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手里的火钳“当啷”掉在地上。他知道爸的脾气,最恨投机倒把的事,上回院里二小子去黑市换了斤红糖,被爸指着鼻子骂了半宿。可这空间的事又不能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真是三大爷给的!他说……他说最近在地里捡了只野猪肉,分了咱点,怕妈知道了心疼,让我偷偷炖了。”
“野猪肉?”何大清显然不信,伸手在肉皮上捏了捏,“野猪肉哪有这么规整?你当你爸瞎啊?”他往灶膛里瞅了眼,火苗正旺,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我告诉你,柱子,这年月挣点吃食不容易,但得走正道。你要是敢去黑市瞎晃悠,我打断你的腿!”
何雨柱被训得头都不敢抬,手心里全是汗。正想再找个由头糊弄过去,院门口忽然传来三大爷的声音:“柱子在家不?借你家酱油用用,我那瓶见底了!”
何雨柱像抓着根救命稻草,赶紧应道:“在呢!三大爷您进来!”
三大爷拎着个空酱油瓶走进来,一眼就看见案板上的五花肉,眼睛当时就亮了:“哟,这肉不错啊!柱子,你家改善伙食?”
何雨柱赶紧给三大爷使眼色,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不是嘛,还不是您前儿给的野猪肉,我爸正问呢……”
三大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拍着大腿笑:“哦——对对对!前儿我在山里下套,套着只野猪,肉多,分了柱子点。大清哥,这野猪肉香,炖着吃最得劲,您尝尝就知道了!”
何大清的脸色缓了点,但眉头还没松开,盯着三大爷:“老阎,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这肉看着太新鲜,不像是野猪肉……”
“嗨,咋不是!”三大爷凑过去,指着肉皮上的细毛,“您看这毛,硬得很,家猪哪有这毛?再说了,我套着的那野猪,肥得很,这五花肉是我特意挑的,给柱子补补身子,他最近在厂里干活累。”他一边说,一边往何雨柱手里塞酱油瓶,“快,给我倒点酱油,我那菜快炒糊了。”
何雨柱手忙脚乱地倒酱油,心里头把三大爷谢了八百遍。何大清看着三大爷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又瞅了瞅肉皮上的硬毛,眉头慢慢舒展了些,却还是板着脸:“下不为例。以后少去山里瞎转悠,万一遇着猎户的夹子,有你好受的。”
“哎哎哎,知道了大清哥。”三大爷接过酱油瓶,嬉皮笑脸地往外走,“柱子,肉炖烂点啊,回头我再来蹭口汤喝!”
等三大爷走了,何大清又看了眼案板上的肉,没再追问,只是往灶膛里添了把柴:“多炖会儿,让你妈和雨水、雨华都多吃点。你妈最近总说头晕,得补补。”
何雨柱“嗯”了声,心里头松了口气,往锅里扔了两颗八角,又撒了把姜片。肉香混着料香慢慢飘出来,钻进鼻孔里,暖乎乎的。他偷偷看了眼爸的背影,见他正往碗里盛小米粥,肩膀比刚才舒展了些,心里头忽然有点发酸——爸不是真要训他,是怕他走歪路。
“爸,”何雨柱忽然开口,“以后我挣了钱,天天给您买肉吃,买那最肥的五花肉,顿顿炖得烂烂的。”
何大清手顿了顿,没回头,声音却软了些:“傻小子,挣那点工资够吃就行,别总想着买肉。我跟你妈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油腻的。”他把粥碗往桌上端,“快炖你的肉吧,别糊了。”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何雨柱脸上暖暖的。他看着锅里翻滚的五花肉,心里头琢磨着——得赶紧想个正经法子“解释”这肉的来源,总不能次次麻烦三大爷。或许……可以跟爸说,认识了个乡下亲戚,家里养猪,时不时能捎点肉来?
正想着,锅里的肉“咕嘟”冒了个大泡,浓郁的肉香漫了满厨房。何雨柱吸了吸鼻子,拿起锅铲翻了翻,心里头踏实多了——不管咋说,先让家人吃顿好的再说。这空间带来的便利,可得用在正地方,不能让爸担心,更不能辜负了这份沉甸甸的肉香。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案板上,把那半块没下锅的五花肉照得油亮。何雨柱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锅红烧肉,看着普通,慢慢炖着,总能炖出点甜滋滋的盼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