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敌人躲在暗处,我们一味的被动防御,难免会生出纰漏。”
陈晖洁面色冷峻,扭头望向整合运动溃逃的方向,眼神锐利,“必须找机会主动出击,做出反击!”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那个叫米莎的乌萨斯姑娘,身上携带着关乎龙门乃至更多人生死的重要秘密,绝不能让她落入整合运动手中,更不能让这个秘密被他们利用。”
她猛地转过身,看向阿米娅和博士,斩钉截铁地下令:“立即联系罗德岛本舰及附近所有可调动的行动小队!近卫局将与罗德岛展开联合行动,目标只有一个——夺回米莎!”
此时的顾炎,因为整合运动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利用混乱和火力牵制成功将米莎掳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低气压状态。他的脸色阴沉,耳朵尖甚至因为憋屈和愤怒而微微泛红,简称“红温”状态。他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周围的气压都仿佛低了几度。
旁边的德克萨斯看着他这副随时可能爆炸的样子,默默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未开封的pocky,熟练地拆开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根,递到了顾炎的面前。
“来一根,冷静一下。”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关心显而易见。
顾炎没有回话,甚至没有看德克萨斯一眼,但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默默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根pocky,含在了嘴里,却没有像德克萨斯那样优雅地咬着,而是像叼着烟一样,用牙齿轻轻碾磨着巧克力涂层,试图用甜味压下心头的火气。
“你打算怎么做?”德克萨斯看着他,再次问道。她很清楚,以顾炎的性格,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顾炎依旧没有回话。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扫描仪,缓缓扫视了一圈正在紧张商议下一步行动的陈、星熊、阿米娅和博士等人。然后,在德克萨斯仿佛早有预料的目光注视下——
他眼中淡蓝色的微光极快地闪烁了一下。
“子弹时间”,启动!
在周围所有人看来,顾炎的身影就如同视频信号不良般猛地“抽帧”模糊了一下,下一刻,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半根没吃完的pocky掉在地上。
“他又在搞个人英雄主义了。”德克萨斯看着地上那半根pocky,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早已习惯的了然。
“又?”
原本正因为米莎被掳而脸色紧绷的陈晖洁,听到德克萨斯这话,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她。
德克萨斯摊了摊手,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回答道:
“我和他,勉强算是……在叙拉古那段日子认识的旧识。”她特意省略了“青梅竹马”这个词,但意思已经传达得很明确。
陈晖洁:“……”。
她看着德克萨斯那一脸“我早就习惯了”的表情,又看了看顾炎消失的空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这个便宜老师,行事风格果然和他的装备一样,充满了不可预测性。
与此同时,整合运动残部撤退到了一个位于贫民窟边缘地带的废弃矿场。这里地形复杂,遍布着废弃的矿洞、锈蚀的机械和堆积如山的矿渣,易于躲藏和布置防线。
在一个堆满废弃木材的角落拐弯处,一个刚刚解决完个人问题、正系着裤腰带的整合运动士兵,后颈突然遭到一记精准而有力的敲击,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顾炎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他动作麻利地将这名倒霉蛋拖到更隐蔽的杂物堆后面,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了对方那套带有整合运动标志的制服,套在了自己身上。虽然尺寸有些不太合身,但勉强能穿。
他将自己的风衣和武器妥善藏在杂物堆深处,然后压低帽檐,模仿着整合运动成员那种略带散漫的步伐,走出了拐角。
他刚走出来没几步,就被一个行色匆匆、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叫住了。
“喂!那边那个!别闲晃了!过来帮忙布置陷阱!碎骨大人说了,罗德岛和近卫局那帮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在这里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叫我布置陷阱?
顾炎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差点没忍住勾起来。
还有这种好事?!
他立刻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符合身份的、带着点讨好和好奇的语气,乐呵呵地小跑过去,问道:“好嘞头儿!不过……碎骨大人人呢?怎么没看到他亲自指挥?”
那个小队长似乎心情不错,也可能是觉得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随口解释道:“我也是刚知道真相。原来那个叫米莎的乌萨斯小姑娘,是碎骨大人的亲姐姐!真没想到……现在姐弟重逢,就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庆幸和不可思议:
“而且我没想到,w那个叛徒……这次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不仅帮我们救出了米莎,还给我们出了主意,告诉我们只要想办法把罗德岛那个猥琐的、整天戴着兜帽的指挥男弄死,对方群龙无首,肯定会陷入混乱,就无暇全力追击我们了。”
顾炎一边假装认真地听着,一边在心里迅速分析着信息流。同时也确定了那个给碎骨提供超额弹药、出谋划策的“叛徒”,果然就是w!
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同时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与此同时,在矿场深处,一间被碎骨临时占据的、原本是矿工休息室的简陋屋子外。
w的身影缓缓从屋内踱步而出,她习惯性地摆弄着手中的起爆器,猩红的眼眸扫视着略显混乱的矿场,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那个烦人的工程师……不见了。”她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斯……按照那家伙睚眦必报又爱显摆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应该这么安静啊……难道真的被打怕了?”
她随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摇了摇头:“不过,按照那家伙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自降身份,混进这群乌合之众的队伍里来吧?那也太掉价了。”
“你很了解他?”
碎骨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不知道何时也走出了屋子,防毒面具下的目光审视着w。
w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复杂情绪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忌惮,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或许是嫉妒?
“怎么说呢……”w拖长了语调,手指轻轻敲打着起爆器,“我和他之前,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得上是……‘同事’。”
在说出“同事”这两个字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加重,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这两个字承载了某种让她极其不爽的回忆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