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你家小姑子平时都与谁往来,在失踪前又有何异常,今日她出门前可有与你说什么?”
明珩一连串的问句。
于氏依旧是那副木讷的样子。“雪姐儿被母亲管的颇严,平日里鲜少与别家小姐往来,今日我去母亲院子里请安,与雪姐儿也是如寻常一般打招呼,她也不曾与我说什么,倒是母亲,说要雪姐儿七岁了 ,也该出去走动,要带雪姐儿出去逛街,给她置办些头面衣物之类的。我还要料理家事,便没跟着出去。”
明珩多看了这位沈家大少夫人一眼,一家子人,从头到尾,就属这位少夫人能沟通,其他不是不说,就是装傻。
明珩了然的点头,也没再问。
半刻钟后,大夫才姗姗来迟。
“草民拜见大人。”
明珩点头,“劳烦大夫给这位夫人瞧瞧!“
那大夫看了眼地上坐着的妇人,心中了然。
“草民遵命!”
那大夫也没让人搀扶那位妇人起来,直接蹲下身子,就给那位妇人号脉。
”别碰我,你什么东西,敢碰本夫人!”
高氏一把推开那大夫的手,不让他碰。
大夫眉头皱起,为难的看向明少卿。
明珩看了眼沈大公子。
“沈公子,还请搭把手!”
沈公子心里不乐意,但这里是大理寺,不敢补从,本想给自己的妻子一个眼神,示意她过去搀扶母亲。
怎料妻子熟视无睹,沈公子只好让嬷嬷过来搭把手。
他扶住母亲,嬷嬷帮忙按着母亲的手,好叫大夫诊脉。
大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难处理的病患。
但也清楚此人兴许涉及到案件,也不敢轻视,认真的给她号脉。
明珩见着大夫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不由跟着诧异。。
好一会,大夫才松开手 ,问了沈夫人身边的嬷嬷几个问题。
“夫人以前可有过这样?”
嬷嬷摇头,“夫人平时都好好的,今儿个受到了点刺激才这样的。”
大夫眉头皱的更深。
“大夫,可是沈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明珩问道。
大夫站起身,摇头道:“这位夫人脉象紊乱,古怪的很吗,老夫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不过,人若是受到重大刺激,也是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大夫没有把话说死,而是留有余地。
以免因为自己的诊断而影响了大理寺判案,那就不好了。
明珩何尝看不出来大夫的心思,人之常情 ,他也不会说什么。
“那大夫可有办法让这位夫人恢复?”
大夫斟酌了下。“这位夫人脉象复杂,草民医术不精,不敢擅自断定,大人不妨另请高明!”
大夫在京城也是时常给达官显贵家的内眷看诊,看这位夫人虽然形容虽然凌乱吗,但她身边的年轻公子和少夫人都是穿着华贵,就连她身旁的那个仆妇也不差。
明珩也不为难她,高氏病的重不重的事情自有沈家去操心,他只要不影响案情的进展就行。
“好,有劳大夫了。”
明珩示意底下的衙役给钱。
大夫收了诊金,就告退了。
明珩看向地上的高氏,这个高氏很有问题,但这会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既然令堂身子不适,沈公子就先带她回家去吧。”
沈家公子没想到这位武安侯不再纠缠了,有些意外。
也怕武安侯反悔,忙起身朝明珩作揖。
“是,草民这就带母亲回去。”
那于氏也不木讷了,甚至还伸手要去扶自己的婆母起来。
高氏也不推开儿媳的手。
总之,这一家子人,一提到要离开,呆的不呆了,疯癫的也不疯癫了。
明珩冷笑。
信王府。
舒清回来后,就派人去大理寺盯着,有什么事就及时回来禀报。
景王跟着他们回来了 ,左右他为数不多出宫的几次都是往信王府来,就跟自己的第二个住处没什么两样了。
舒清回来后,就去歇晌了。
景王和明哥儿怕打扰他休息,请过安就回自己的院子了。
舒清留着沅姐儿在自己院子里歇息。
明珩过来的时候 ,就被管家告知太妃正在午睡,引着这位侯爷径直去了松涛院,小殿下的住处。
“殿下,武安侯来了。”
小厮进来传禀。
明哥儿正和景王在书房里试他上午新买的砚台。
听到这声传禀,两人都从宣纸上抬起头来。
“先生来了?快请先生进来!”
明哥儿激动都很。
景王见堂弟那激动的神色,失笑的摇了摇头。
“这都多久了,你至于一听到表哥就这么激动吗!”:
要是王婶听到表哥能有这么激动,那就好了。
明哥儿吗?啧,到时候要是王婶回心转意了,那他跟明哥儿这关系要怎么论?
兄弟变侄子?
他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道明哥儿会不会有意见了。
景王暗戳戳的想着。
“先生!”
明哥儿一见到明先生脸上越发雀跃起来。
明珩也很喜欢自己这个身为信王的徒弟。
明哥儿身份尊贵,但从不因此而心生骄矜,又勤奋好学,谦逊有礼。无论对上还是对下 ,都很有礼貌。
明珩很难不喜欢这样的孩子。
“在做什么呢,这么高兴?”
明珩笑问道。
没等明哥儿回答,景王就戏谑的说道:“这表哥你可就误会了,明哥儿可是听说你要来,才这么兴奋的。”
明珩闻言眉眼微挑,眉梢间带着得意。
景王见状,轻嗤了一声。
”表哥这么快就过来了,可是高氏的事情处理完了?“
明珩点头,”算是吧,那沈家很是古怪。“
明珩与景王谈话的时候从不会避讳,凡是朝堂上的事情都会与他说,更别说沈家这事。
明哥儿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那沈夫人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吗?
明哥儿问道。
明珩摇头,“大夫诊断不出来,不好说,不过依我看,这位沈夫人应当是没有毛病的,就是不知今日这一出是有何目的了。”
明珩隐隐有些担忧。
景王闻言,也觉得那沈夫人古怪的很。
”那沈夫人与王婶往日并无仇怨,没道理要害王婶,还是这样青天白日之下。这其中定有猫腻!”
今日这事, 看着是巧合,但那沈夫人又似乎是冲着信王府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