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协彬见势不对,给了驾车的护卫一个眼神,多年的训练相处,这些护卫也有了默契。
那护卫对马车里喊了一声。“太妃坐好了。”
声音甫一落下,紧接着马鸣叫一声,马车跟着晃了晃。
“他们要逃,拦住马车!“
那些刺客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范协彬带着剩下的护卫拖住那些刺客,好让太妃能逃离。
马车一路疾跑,舒清和小桃主仆二人被马车颠的几乎要吐出来了,但这会不是矫情的时候,小命要紧。
小桃紧紧护住自家小姐。
“嘶!”
马儿的腿中了一箭,哀鸣一声,紧接着又有数根羽箭分别射中马的腹部和身上。
马儿直接倒地不起。
那驾车的护卫也中了一箭,但仍记得自己的职责,死死护住马车。
抽出身上的刀剑。
那些刺客压根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将马车包围住。“信王太妃,往哪跑啊!”
舒清猛地撞到车壁,额头隐隐作痛,手心也擦破皮了。
小桃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挣扎着坐起来,扶住舒清。
舒清看着那些刺客,心道今天怕不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便是这样,死也要死个 明白。
舒清深深呼吸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些人既然知道自己的是信王太妃,还穷追不舍,是针对自己来的。
舒清想了下,自己平日里鲜少出门交际,待人处事自认相当和善,实在是想不出来跟谁有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
那刺客嗤笑一声。”不愧是信王太妃,都死到临头了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在下佩服,不过咱们都是收人钱财,替人卖命的,太妃想知道,等你下去了不就清楚了。”
那刺客头领扬了扬下巴。
说完也不打算与这两个娘们多废话,举起手上的刀就要砍下去。
舒清下意识的闭眼。
千钧一发之际,舒清听到一声刀剑没入皮肉的声音,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声。
舒清:“······”
奇怪,她怎么没有感觉,而且那声音也不像是自己的声音,难道是小桃的?
舒清悄眯睁开一只眼,就看见那个刺客胸口中了支箭,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下去,手上还握着那把刀。
舒清愣了一下,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看着如神兵天降的男人,嘴巴张成了o型。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躲起来!”
明珩正拿着剑杀了那些刺客呢,余光瞥见那个女人还傻傻的站在那,简直蠢得没眼看。
舒清宕机了一下,哦!“
跑之前还不忘拉一把一旁的小桃,”快跑!“
主仆两人往一旁的树林里起跑,只是这两主仆都是弱质女流,尤其是舒清,养尊处优的,走路都少,跑了几步就不行了。
找了个一颗大树躲起来。
树干粗壮,遮住两个纤细的女子也绰绰有余。
主仆两人趴在树干后面,一左一右张望着那边的局势。
“他不是早就走了吗?”
舒清疑惑的很,明珩先她们一步出来,她在寺庙门口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人,还以为这人早就下山了。
小桃也纳闷,”难道是听到动静,又回来了?”
舒清若有所思的点头。“可能是吧!”
“明珩能行吗?他不是文官吗?”
舒清看着那边,追上来的有五六个刺客,个个都是魁梧大汉,相比之下,明珩那瘦弱的身板的看起来真的很弱鸡啊!
舒清不免为自己的小命担心。
小桃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怎,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舒清被小桃一眼看的心虚。
小桃定定的看着她,忽然叹了声气。
“小姐,武英侯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习武的。”
舒清讪笑,“这样啊!”
“嗯,当年侯爷还说要拿个武状元回来,到时候小姐作为他的未婚妻也能脸上跟着有光。”
小桃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舒清,像是自言自语。
舒清这会注意着明珩那边,也没注意小桃的不对劲。
那边刺客倒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刺客倒下的时候,舒清收到了明珩投来的目光。
“小桃,小桃,我们得救了。”
舒清激动的拉着小桃的衣裳欢呼道。
小桃原本还沉浸在过往的事情中,听到这声欢呼,回过神来,看向那边,那几个刺客都被武英侯杀了。
小桃见状,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仿佛就应该如此。
”太妃,我们出去吧。“
”嗯。”
明珩杀完那些刺客,正在擦拭自己的剑。
舒清主仆走过来,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舒清屈膝向他致谢。
”嗯!“
明珩继续擦拭着自己的剑,没再看她。
舒清也不恼,人刚救了她一命,有点脾气怎么了,跟她的小命比起来,这都不算啥。
且舒清从第一眼见到人家,就被人家那张脸迷住了,下意识的就已经带上了滤镜。
舒清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侯爷脸上沾了血,擦擦吧!“
明珩看了那手帕一眼,没接。
舒清手还伸在那,一时有些尴尬。
小桃在一旁都替自家小家尴尬。
舒清若无其事的收回帕子。
明珩擦完了自己的剑,就收入腰间的剑鞘,“看来太妃人缘也不咋样嘛!”
舒清:“······”
狗男人,这是撕开脸皮后,连装也不装了吗?
不过比起那个总在自己跟前恭敬的大理寺少卿,舒清还是更喜欢他这样毒蛇。
真不是舒清自己犯贱喜欢毒嘴毒舌,而是两人之间隔着那些陈年旧事,见面的时候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太假了。
“呵呵,本妃行得正坐得端,但防不住那起子小人在背后放毒剑,唉,做人真难啊!”
明珩:“·······”
似是被这女人的厚脸皮给惊到了,武安侯看着她,好一会都没说话。
嘴角抽搐了几下,“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 你这张嘴越发厉害了。”
舒清微笑。
笑完又收敛起嬉皮笑脸,一副严肃的样子。”我想来想去,这阵子唯一 有过仇怨的,只有皇后和承恩伯府了。“
明珩给了她一个你还不算太笨的眼神。
“你那什么眼神?”
明珩嗤笑,“还行,这么看来,你这女人能在信王府的后院活下来,也不全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