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付珩西就跟魔怔了一样,一言不合就凑上来贴贴。
何姩站在客厅落地窗前,喝着佣人调制的热奶茶欣赏雪景。
背后那道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的宽阔怀抱又贴了上来。
付珩西环臂将她圈在身前,微微垂首与她脸贴脸。
何姩转过身,抬眸看他,“你不知羞啊?家里那么多佣人呢。”
“日子那么长,她们得习惯。”付珩西晃了晃手臂,带动怀中的人轻摇。
何姩耸了耸肩,耍小聪明,将杯子递给他,“你帮我拿一下?”
男人接过杯子,只剩单手环人。
何姩趁机挣开,快速溜到沙发上坐下,摊开她的小毯子盖上。
付珩西紧跟上前,把杯子搁在桌上,十分厚脸皮掀开毯子坐进去,又霸道将人拽回来搂住。
何姩抬头,眉心微拧,“你最近怎么了?怎么那么喜欢挨着我?”
男人挑起她鬓边一缕发丝,圈绕指尖,胡扯道:“因生理性喜欢产生的依赖性,我也控制不住。”
女人推了推他,“付总的话太深奥,能不能说点不残害我脑细胞的话。”
“我在弥补以前错失的一切。”
何姩哼了一声,“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好了,别纠结这个了。”付珩西替她把鬓发拢至耳后。
正好想起要跟他商量的事。
何姩说:“珩西,保镖能不能撤掉,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样招摇过市,不仅同事,现在就连老板都对我恭敬万分,我觉得挺困扰的。”
生怕再出什么差池,这件事在付珩西这里没得商量。
“不可以,要是再碰到危险的事情呢?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第一时间出现,你身边没个保护的人,我不放心。”
何姩幽幽轻叹,“你都不知道,现在同事们都给我取了个外号。”
男人挑眉,“叫什么?”
“黑道大嫂。”女人无语的表情加上非常无语的语气。
付珩西一开始还忍俊不禁,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笑得肩膀颤抖。
何姩加重力道捶他,“你别笑,你这样等会我也给你取个外号。”
“嗯?”
“付苍耳。”
“什么意思。”
“粘人的一种植物。”
付珩西一脸愉悦,“可以,我接受。”
何姩傲娇将脑袋歪靠他胸膛上,毯子下的手搭在他腰腹,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懒懒窝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渐渐的,窝在温暖怀抱里的人犯起了困。
眼睛闭上之前,何姩望着窗外低喃了声,“今年的雪虽然迟到了些天,不过下得比往年都大。”
付珩西哄小孩一样,轻拍她的臂膀,“嗯,睡吧。”
他随手拿起杯子,喝掉她糖度微甜的奶茶,脑袋后仰靠着沙发背闭眸休憩。
人一静下来就容易思绪万千。
付珩西回顾过去的成长历程,因从小受到太多影响,他以前根本不会想过怎么去爱一个人。
甚至,有时心底还会下意识抵触,直到何姩的出现。
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自己总是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用一纸协议婚姻来逃避联姻是真,可付珩西心仪目标始终只有一个,他只会选择何姩。
虽然现在说这些都是后话了,如果当时何姩拒绝了他,他一定还会再另外找办法,直到何姩答应他为止。
从未被坚定、被唯一选择的人,还是得到了属于他的眷顾。
付珩西不知道在过去漫长岁月里,何姩是以怎样的心情,靠着对他一腔孤勇地单恋独自苦熬了十几年。
比起失而复得,比起感到幸运,付珩西更多的是心疼,也怨自己的一无所知。
好在错过的人兜兜转转迎来相爱,好在爱人就在怀里,一切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何姩半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正置身炼丹炉内,眼前一片滚滚波浪线热浪,烘得流了一身汗。
她梦中不断挣扎,在现实幽幽转醒。
睁开眼睛,发现不是在客厅,而是不知何时被付珩西抱回卧室了。
房间内本就开了暖气,身上又盖了被子,身后这个怀抱又严丝合缝紧贴着。
怪不得就跟被火炉烘烤一样。
睡前还没洗澡,加上现在出了一身汗,身上每一处都是黏糊糊的。
何姩挪开横在身上的手臂,悄咪咪起身下床洗漱。
付珩西翻了个身从睡梦中清醒,发觉身侧空荡荡。
睁眼从枕头上抬起头,听到了浴室水花落地的动静。
何姩先往身上涂抹沐浴露,又挤了洗面奶洗脸,她习惯这种省时间的一站式淋浴。
闭眼轻搓眼周可能还残留的彩妆。
身后那道怀抱又贴了上来。
何姩捧水冲掉脸上的泡沫,“吵到你了吗?”
“没有。”付珩西掌心缓缓向上,承 住。
鼻息近在耳畔。
何姩缩了缩脖子,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欲要拉下他不安生的手。
“你……你先出去。”
柔.腻承 满 掌 心。
喷头往下淋的水流雾气腾腾。
生怕水流淋到扎起来的头发,何姩努力挪了挪脚步。
“不能一起么?”男人不依不饶贴 紧,另一只手调低花洒高度。
不知是不是水温温度过高。
何姩脸颊泛热,轻声哄他,“我快好了,我出去等你,好吗?”
“小骗子。”付珩西低头吻了下她的眼睛。
唇瓣相触,不过几秒,何姩就被他夺去均匀呼吸。
耳骨被牙 尖轻 嗑,她艰难单手撑墙。
付珩西好满意这种状态,唇线扬起,声线温柔低哑,“姩姩,能不能像前几天一样……”
“诱我。”
撑在冰凉挂满水珠的墙壁的手不断打滑。
“那时候不清醒,我忘了。”何姩抓住嵌在墙上的卫浴器,才堪堪站稳脚跟。
付珩西将人转过来,手掌包住她的腕心,牵.引。
“我记得,我带你再回温一遍。”
淅淅沥沥水流往下冲刷,除了水声,更多了两道情深时此 起 彼.落的气促。
……
何姩扎起来的丸子头最终还是散了下来。
地漏排水不及,浓密泡沫蓄了一地。
浴室门打开,犹如森林里清晨浓雾的水雾随着两道身影涌出。
餍足精神的人抱着虚浮无力的人,将她放在吹发区台面上。
凌晨五点,付珩西手里的吹风筒呼呼作响,他垂着首,细心帮何姩吹干头发。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熟练地涂上护发精油。
何姩抿了抿唇,“你忘了一件事。”
“刚刚……我们没做措施。”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全然无隔绝的真实接触。
付珩西俯身,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是我太急,万一有了的话……”
“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迎接ta的到来。”何姩急声打断,认真凝着他。
“不是不想要,是还没有准备好。”
“好。”付珩西咽了咽喉,抱住她,“我记住了,下不为例。”
何姩展臂回抱,噘着嘴,“怎么办?我饿了。”
“想吃什么?”
“薄荷蒜香排骨。”
“这个点,你确定吗?”
“嗯!”
厨房中,付珩西藏蓝色家居服外套着一层围裙,锅里的排骨被煎得滋滋响,满屋飘香。
薄荷蒜香排骨一端上桌,何姩立刻夹起一块放在嘴边吹,吹凉后喜滋滋放入嘴里。
味蕾得到满足,何姩问眼里满是宠溺的男人,“你不吃吗?”
“不吃。”
“真羡慕你的体力,消耗了那么多能量还不觉得饿。”
“那?”付珩西轻抬眉梢,支着额,语调缠绵又玩味,“刚才的享受还算满意吗?”
这一动作,暴露了他睡衣领口下的几道牙印。
此话一出,吓得何姩直接将手中的排骨塞他嘴里。
确定家里的佣人都还没有起来。
脸上挂了西红柿的女人才放心松开手,压低声说,“注意影响,有些话,离开房间后就不要说啦。”
男人嚼动嘴里的排骨,弯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