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大队长跟前,说道:“大队长,我是响应号召来咱们这插队的知青王红婷。”
李传民笑道:“王知青你好,我代表大队欢迎你。”
李传民就问她:“王知青,是身体不舒服吗?”
王红婷:“大队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身体很好,时刻准备着为了革命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李传民:“好,是个好同志。”
王红婷一喜,刚要说话,李传民就又道:
“这个点不应该都去上工了吗?又不是身体不舒服,咋回事?”
王红婷忙解释道:“大队长,我是有想法想和您汇报。”
怕李传民再提上工的事,赶紧把她的那一套团结理又和李传民说了说。
李传民听了点点头,这反应让王红婷看到了希望,得意的看了看王爱菊她们几个。
陈青青气的不行,有些沉不住气,想开口说话被刘玉荣拽住了。
李传民看着王红婷道:
“你这个同志看问题太片面了,我就问你一下,难道你自己家里,爹妈兄弟姐们都挤在一间房里?”
王红婷愣了下小声说道:“不是的,可。”
李传民打断她:“那你们家住一个屋,就不是一家人不团结了?你们响应号召来咱们农村,帮助社员一起搞建设,
那我作为大队长,也得考虑为你们的实际情况考虑,保证你们的后勤,你也说了,革命是身体的本钱。”
王红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传民摆摆手:“快去上工吧。”
王红婷灰溜溜走了。
知青们也看出来李传民的态度,心里暗暗高兴,如果有个支持王红婷的干部,那她就更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陈青青高兴说了句:“活该!”
李传民直接带着建筑队的人来空地量。
几个要盖房的人忙跟了过去。
量完了地方,说好了要盖几间房,李传民就准备让他们自己交涉,反正他跟建筑队人都说了,和队里社员一样收钱,不许欺负人家城里知青。
王爱菊见李传民要走,忙喊住他:“大队长,能不能帮我们把院子里的地也分分。”
李传民一到知青点就看到他们院子里种的菜,个个蔫头耷脑的,结的果少的可怜。
也大概明白了情况,决定送佛送到西。直接喊道:
“老三,你过来帮着量量,两个人划半分地,剩下的公用。”
又对王知青道:“王知青,好好种菜半分地结的,你们两个人也吃不完,不能都给划完了,省的再来的人没地方了。”
王爱菊高兴的连连道谢。
抬头看向刘春红,俩人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李传民把事情交代一番背着手回大队部了。
当天晚上王爱菊就把知青点发生的事情跟秦韵说了。
晚上俩口子躺在炕上说话,秦韵:“爱菊她们一个劲夸传民叔,说王红婷也没人搭理她,整个人丧眉耷眼的,她们好过了不少。”
李承宗:“这种人很危险,就想踩着别人往上爬,做事没底线,现在她是没机会发挥,万一被她碰上机会,指不定就要害人。”
又和秦韵说了自己的安排:“我让承发小武他们几个人轮流盯着,尽量不让她去县里,免得不知道谁又遭殃。”
秦韵表示很同意,伸出大拇指在他脸上轻轻点了下:“李队长真棒!怪不得传民叔选你当接班人。”
又夸赞自己:“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我可是第一眼就看上你了。”
李承宗被媳妇夸的飘飘然,嘴角压都压不住。
想把媳妇抱过来亲亲,又怕一会自己受不了,简直太难受了。
只好把媳妇的手拉过来放心手里捏着玩。
秦韵任由他拉着,继续道:“爱菊还说想送点东西给他,也不知道传民叔收不收。”
李承宗一手拉着媳妇的手,一手摇着蒲扇:
“这事你别管,他们想去是他们的事,传民叔收不收是他的事,咱们不管。”
秦韵:“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没说什么。”
提到送东西,秦韵又道:“你哪天去公社的时候也顺便再买点东西给桂省的陈书记寄过去吧,这几个月可没少给人家打电话麻烦人家。”
李承宗也有这个打算,问秦韵:“家里还有什么票?”
秦韵:“吃的基本上没了,不过布票倒是有好几张,这几次报社寄来的都有几张布票,咱们用的布都是六婶纺的,布票就留下来了。”
李承宗:“那正好,上次打电话陈队长说他们家儿子要结婚了,咱们买块布,你看再加点啥?”
秦韵:“再买条毛巾被吧,爱菊拿来的茶叶给胡大夫包了半斤,传民叔和六婶各包了半斤,还得有三斤多,那给陈书记寄两斤?”
李承宗:“行。这些就差不多了。”
又想起老三,秦韵:“老三是不是快开学了?”
李承宗算了算:“还有不到半个月。”
秦韵:“那你再去队里买些麦子,到时候送老三去学校的时候带着,学校的菜没什么油水,尽量让他吃点细粮,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李承宗:“好。”
两口子说的这些家长里短让李承宗心里满满的,觉得这日子真舒坦。
这日子真他娘的草蛋,这是杨老三这段时间最真实的感受。
昨天他又去了老丈人家一趟,结果媳妇连他的面也不见。
俩孩子天天哭着找他要妈,哭的他心烦意乱,恨不能去找谁打上一架。
李承宗那个王八羔子,想起来他就气的牙痒痒。
让自己才干了好几天活,还非得他写保证书才肯替他把媳妇叫回来,说他要是做不到保证书上写,就不是站着尿尿的爷们。
可那保证书上写的啥,让他每个月给几块钱再给些粮,不让他再管守财家的事了,尤其不能再单独去守财家。
可他都是去干活的,没有那些个龌龊心思。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孤儿寡母不管,守财大哥可是因为他没的,他不能对不起守财大哥啊。
耳边又传来孩子的哭声:“爹,我要娘。”
杨老三头皮发麻,叹了口气,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