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动静境,境域内的生命能量呈现出极端的张弛。一侧的“动域”被奔涌的躁动之气笼罩,“动族”的生灵信奉“生命在于永动”,他们从黎明到深夜都在奔跑、劳作、争斗,连吃饭都要站着,觉得“停下一秒就是浪费生命”,域内的生灵个个身形矫健却眼神疲惫,仿佛上紧了发条的木偶,不知停歇;另一侧的“静域”则被沉滞的死寂之气包裹,“静族”的生灵追求“万物归于寂”,他们或坐或卧,终日不动,连说话都懒得开口,认为“动则生乱,静方能悟”,域内的生灵个个面色苍白,肢体僵硬,仿佛生了根的石头,失去了活力。
“星力显示,动族的能量因过度耗散而变得虚浮,如同持续燃烧的烛火,虽明亮却易熄灭;静族的能量则因长期沉滞而变得淤塞,如同封死的地窖,虽隔绝外物却难透气。”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交替明暗,符纸一半被动域的气流扯得猎猎作响,一半被静域的沉滞之气压得纹丝不动,“他们把动与静当成了对立的状态,却忘了动与静本是生命的呼吸——动是阳的宣泄,静是阴的积蓄;动赋予生命活力,静滋养生命根基。动不妄耗,静不僵滞,动静相和,方得康健。”
火灵儿看着动域的武者,为了“突破极限”,连续七日不眠不休地练拳,最终力竭倒地,经脉受损;静域的修士,为了“入静悟道”,在石洞里打坐三年,出来时连路都走不稳,稍一活动就气喘吁吁。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奔腾的火焰(动),热烈奔放,时而化作稳定的火种(静),沉稳持久:“就像钟摆,摆动是动(显力量),停顿是静(蓄势能),只动不静,钟摆会散架;只静不动,钟摆便成了摆设。动静相济,方能计时。”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动域的躁动之气中注入“沉潜道韵”,让一位因过度训练而受伤的动族少年,在静卧休养时,发现“闭目调息能更快恢复体力”,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在静域的死寂之气中融入“灵动灵机”,让一位打坐多年的静族老者,看到窗外飞鸟掠过,下意识地抬手伸展了一下筋骨,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动有间歇,静有生机,方是动静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奔涌与沉滞,“动族该明白,真正的活力不是永不停歇,而是张弛有度的持久;静族该懂得,真正的宁静不是僵滞不动,而是内动外静的平和。就像这境域的山林,白日鸟兽奔跃(动),夜晚万籁俱寂(静),动时生机勃勃,静时蓄势待发,方是自然之道。”
动族的“奔雷伯”与静族的“坐忘侯”同时现身。奔雷伯脚踩风火靴,说话时带着风的速度:“生命如流水,不流则腐!我族靠‘永动’练就了铜筋铁骨,连猛兽都怕我们三分,静族的‘不动’,不过是体虚力弱的借口,迟早被淘汰!”
坐忘侯则盘腿坐在石台上,半天说一句话,语气平淡:“大道至静,动则失真。我族在静默中感悟天地法则,早已超越了肉体的局限,你们的‘乱动’,不过是被欲望驱使的蛮牛,迟早累死在途中。”
就在这时,动静境遭遇了“能量失衡劫”——动域的生灵因能量耗散过度,不少人突然昏厥,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静域的生灵因气血淤滞,皮肤开始出现红斑,关节僵硬得无法弯曲,连最简单的抬手都做不到。
动域的训练场空空荡荡,往日的呐喊声消失了,只剩下喘息与呻吟;静域的石窟里,修士们想换个姿势都难,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日渐僵硬。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纯动或纯静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调和能量,“动族有活络气血的方法,能帮静族舒展肢体;静族有凝神聚气的法门,能助动族恢复精力,只有动静相助,才能化解危机!”
动族那位少年,忍着酸痛站起来,对族人喊道:“光练不动脑不行(动之弊),我们教静族活动筋骨(动之用),他们的方法或许能帮我们恢复!”他带头向静域走去,示范简单的伸展动作。
静族那位老者,艰难地挪动身体,对众人说:“久坐不动真的会出事(静之弊),学学动族的呼吸法(借动),让气血活起来!”他第一次主动模仿动族的吐纳,尽管动作笨拙,却有了一丝生气。
当动族的活络之法与静族的凝神之术结合,他们创造了“动静调和功”——动族教静族“五禽戏”,舒展筋骨,活络气血(以动促静);静族教动族“冥想诀”,收敛心神,恢复精力(以静补动)。几周后,动域的生灵不再疲惫不堪,身手更显沉稳;静域的生灵关节渐渐灵活,面色也红润了许多,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动静图”:图中剑客练剑,挥剑是动(强筋骨),收剑是静(悟剑意),动静转换间剑法更精;画师作画,运笔是动(显技巧),构思是静(凝心神),动静相济间画境更深。“星力显示,生命的康健,本是‘动静相和’的韵律——动是外在的活力,静是内在的根基;动过则耗,静过则滞。唯有调和,方能生生不息。”
奔雷伯看着少年将冥想融入练拳,出拳更稳更准,自己也试着停下脚步,感受呼吸的节奏,风火靴似乎不再那么烫脚了。
坐忘侯望着族人在石台上打五禽戏,虽然动作生疏,却有了生命的律动,自己也跟着抬手,感受血液流动的暖意,久坐的麻木渐渐消退。
动静境的两族开始尝试调和。动族在训练中加入“冥想休息”,让精力更持久;静族在打坐间隙加入“肢体活动”,让气血更畅通。动域的躁动之气被沉潜道韵中和,多了几分沉稳;静域的死寂之气被灵动灵机打破,添了几分活力。境域的山林里,白日有动族练拳、静族观想的和谐画面,夜晚有静族打坐、动族调息的安宁景象,呈现出“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动静相宜”的和谐景象。
离开动静境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张弛珠”——珠子一半刻着奔马(动),一半雕着磐石(静),转动时,马的灵动与石的沉稳相映,象征着“动以活身,静以养神,张弛有度”。
定风号的船帆在动静相和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损益原”——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损”,一味舍弃(损族);要么沉迷于“益”,只求增益(益族),两族的极端让原上的平衡能量要么亏空,要么过剩。
“损与益,本是得失的权衡。”阿木望着损益原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消减如退潮(损族),一半增长如涨水(益族),“损其有余,益其不足,损益平衡,方得长久。”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增减”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