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动静谷,谷内的能量流转呈现出极端的两极。一侧的“静域”被凝滞的气息笼罩,“静族”的生灵或坐或卧,双目紧闭,终日沉浸在“枯坐悟道”中,他们认为“动则扰神”,连吃饭喝水都尽量减少动作,谷内静得能听到落叶的声音,却也透着死寂;另一侧的“动域”则被狂躁的气流包裹,“动族”的生灵奔跑跳跃,挥拳踢腿,时刻处于运动状态,他们信奉“静则滞气”,连睡觉时都要在梦中演练功法,谷内充斥着呼喝声与器械碰撞声,却也显得杂乱无章。
“星力显示,静族的能量因过度沉寂而近乎僵化,灵识虽凝练却缺乏活力,不少人坐成了‘活化石’,连最基本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动族的能量则因过度躁动而耗散严重,肉身虽强悍却气脉紊乱,看似精进实则根基虚浮,稍遇强敌便容易力竭。”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浮沉,符纸一半如冰封的湖面(静族),一半似沸腾的汤锅(动族),“他们把动与静割裂成无法兼容的状态,却忘了静是动的根基,动是静的延伸——就像钟摆,静止时积蓄力量,摆动时释放能量,动静交替,方能周而复始。”
火灵儿看着静域的老者,枯坐百年,灵识虽能洞察蚊虫振翅,却连起身躲避落石都显得迟缓;动域的青年,日行千里,拳力能裂石断金,却因气息不继,连持续半个时辰的打坐都做不到。焚天绫在她手中缓缓舒展,时而如凝脂般沉静,蓄势待发,时而如火焰般跃动,刚猛炽烈:“就像练剑,静时观剑意流转(养神),动时挥剑破万法(炼形),只静不动是纸上谈兵,只动不静是蛮勇匹夫,唯有动静相济,才能剑气通神。”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静域的凝滞气息中注入“灵动道韵”,让一位枯坐的静族修士,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飘落的灵叶,指尖竟泛起久违的灵力波动;在动域的狂躁气流中融入“沉静气息”,让一位狂奔的动族勇士,突然停下脚步,感受着体内紊乱的气息,第一次生出“调匀呼吸”的念头。
“静不废动,动不碍静,方是大道呼吸。”阿木的声音穿透了死寂与喧嚣,“静族该明白,悟道不止于枯坐,于动中守静,方显定力;动族该懂得,精进不只是蛮干,于静中思动,才得章法。就像这谷中的风,有时静默如眠(静),有时呼啸而过(动),动静之间,才有了四季的流转。”
静族的“坐忘长老”与动族的“奔雷君”同时现身。坐忘长老盘膝坐在千年古松下,衣衫上积着薄薄的尘埃,声音轻若游丝:“天地本静,动是妄念。唯有摒弃一切动作,让心神与天地同寂,才能触及道的本源。我族先辈静坐三百年,曾窥得宇宙真谛。”
奔雷君则身披兽皮,肌肉虬结,说话时带着劲风:“生命在于运动,静止是衰亡的开始!唯有不停奔涌,让气血如江河奔腾,才能突破肉身桎梏。我族勇士日夜苦练,一拳可碎山,一脚能裂地,这才是强者的证明!”
就在这时,动静谷的“阴阳石”开始崩裂。这对 stones 是谷内动静能量的平衡枢纽,静族因长期汲取石中“静气”却不回馈,动族则因过度抽取石中“动力”而不补充,导致石体失去平衡,裂纹从石底蔓延至顶端。
静域的地面因静气枯竭而塌陷,不少枯坐的静族修士坠入裂缝;动域的山壁因动力紊乱而崩塌,奔跑的动族生灵被滚石追赶,疲于奔命。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纯静或纯动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注入阴阳石,暂时稳住裂纹,“静族有凝练心神的法门,能安抚躁动的能量;动族有调动气血的手段,能激活沉滞的气息,只有联手,才能修复石体!”
静族那位接住灵叶的修士,看着坠入裂缝的同门,终于起身,双手结印,将百年凝练的静气导入阴阳石的“静面”:“守住心神,引导气流归位!”他的动作虽慢,却精准无比,每一道印诀都恰到好处地稳住一丝溃散的静气。
动族那位停下脚步的勇士,望着滚落的山石,深吸一口气,将体内躁动的气血化为有序的动力,注入阴阳石的“动面”:“跟着我的节奏,用拳劲震荡石体!”他的拳头虽猛,却暗含韵律,每一次击打都让紊乱的动力多一分协调。
当静族的凝神印与动族的震荡拳结合,阴阳石的裂纹竟开始缓缓愈合,石体表面浮现出“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流转纹路。静族修士在移动中守住了心神,动族生灵在发力时稳住了气息,两族生灵第一次发现:静时的沉稳能让动作更精准,动时的活力能让心神更敏锐。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太极图”:图中黑白两鱼相互环抱,黑鱼中有白眼(动中有静),白鱼中有黑眼(静中有动),流转不息,生生不灭。“星力显示,天地大道的运转,本就是‘动静相生’——白昼的动对应黑夜的静,呼吸的吐(动)对应纳(静),就连大道本身,也是‘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执着于一端,便是偏离了道的本质。”
坐忘长老看着那位在移动中结印的修士,其静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因融入了灵动而更加精纯;奔雷君望着那位有节奏出拳的勇士,其动力非但没有耗散,反而因暗含沉静而更加绵长。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偏执渐渐消融。
动静谷的两族开始尝试调和。静族在打坐间隙加入“慢步吐纳”,让灵力在沉静中流转;动族在练功之后增加“凝神静思”,让气血在躁动后归位。阴阳石彻底修复,散发着“动静相济”的和谐光芒,静域的死寂被灵动取代,动域的狂躁为沉稳中和,谷内的能量如同呼吸般自然起伏。
离开动静谷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太极佩”——玉佩呈黑白两色,阴鱼含阳眼,阳鱼含阴眼,转动时仿佛能听到天地呼吸的声音,象征着“动静不二,大道归一”。
定风号的船帆在动静相济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有无境”——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有”,认为只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才是真实(有族);要么沉迷于“无”,视一切有形之物为虚幻(无族),两族的对立让境域的存在变得模糊不清。
“有与无,本是道的一体两面。”阿木望着有无境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凝固如实体(有族),一半虚化如虚空(无族),“有是无的显化,无是有的根源,有无相生,方见真如。”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虚实有无”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参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