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界石的震颤渐歇,可星海之中,一股无形的恐慌却在悄然蔓延。失衡之主那声“归于虚无”的低语如同诅咒,穿透了星域壁垒,传到了灵域、魔域、中立航道的每一个角落。凡是感知到那股寂灭气息的生灵,无不心生战栗——那是比失衡之力更纯粹、更恐怖的毁灭意志。
中枢枢纽的金银平衡之阵缓缓运转,秘影使者残留的本源之力化作点点光尘,融入阵中,竟在阵心凝结出一枚古朴的玉简。沈清禾伸手接过,玉简上的上古文字自动浮现,化作清晰的意念传入三人脑海:“封界石下,藏有‘本源锚点’,乃二祖以灵魔混沌三味真火炼化而成,可加固封印。然锚点已被寂灭之力侵蚀,需以‘三源同调’之法净化,方能重启。”
“三源同调?”苏念蹙眉,“灵、魔、混沌?可混沌之力早已被分割,我们何处寻得?”
墨辰指尖摩挲着魔源长刀,刀身灵魔光华流转:“秘影使者曾是混沌遗脉,他的力量残留或许能暂代混沌之源。但仅凭我们三人,恐怕不够——净化本源锚点,需要足够强大的灵魔之力作为根基,还要抵御寂灭之力的反噬。”
沈清禾点头,镇魔镜悬浮于掌心,映照出星海全域的景象:“如今星海各方势力人心惶惶,若不能联合起来,仅凭我们三人,即便净化了锚点,也挡不住失衡之主破印后的全力一击。当务之急,是集结灵、魔、中立三方力量,组建星海同盟。”
话音刚落,中枢枢纽的平衡之阵突然波动,阵中投射出数道影像——星海各处,那些被清理过的暗线残留竟在快速复苏,黑色纹路交织成网,将一片片星域包裹,形成了数个“寂灭域”。域内生灵一旦被卷入,便会被剥夺生机,化作寂灭之力的养料,而这些寂灭域,正朝着封界石的方向缓缓移动,显然是要为失衡之主破印提供助力。
“失衡之主动作好快!”墨辰眼神一凝,“他在利用暗线残留制造寂灭域,既削弱我们的力量,又能加速封印崩溃。”
“事不宜迟,我们兵分三路。”沈清禾当机立断,“我前往灵域苍梧宗,说服灵域各大宗门;墨辰你去魔域焚天谷,联合魔域各族;苏念,你前往中立航道的星陨商会,争取商会联盟的支持——他们掌控着星海航道的资源命脉,对我们筹备决战至关重要。”
苏念颔首,双源钥在掌心流转出金辉:“我会尽快带商会联盟赶来,你们务必小心,寂灭域的力量不容小觑。”
三人约定三日后在中枢枢纽汇合,随即各自化作流光,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灵域苍梧宗,山门前的灵脉已恢复生机,但宗内弟子神色凝重。沈清禾的到来并未受到热烈欢迎,苍梧宗宗主面色复杂:“沈前辈,灵魔殊途,墨辰乃魔域之人,与他结盟,恐引火烧身。更何况,失衡之主的寂灭之力固然可怕,可灵魔同调,未必不是另一场灾难。”
沈清禾并未辩解,只是将镇魔镜中的上古真相投影而出,从二祖分割混沌的初衷,到失衡之主的寂灭本质,再到寂灭域吞噬生灵的惨状,一一展现。“灵魔之争,不过是内部纠葛;而寂灭之力,是要让星海万物归于虚无。今日若不联合,明日便无灵域,更无苍梧宗。”
就在这时,苍梧宗后山传来异动,一道寂灭域突然笼罩了后山灵田。无数灵草瞬间枯萎,几名弟子来不及逃离,便被黑色纹路缠绕,生机飞速流逝。沈清禾眼神一凛,镇魔镜四色光幕暴涨,瞬间破开寂灭域,将弟子救下,可灵田已化作一片焦土。
“这便是寂灭之力的后果。”沈清禾声音沉重,“它不分灵魔,不问善恶,只懂毁灭。”
苍梧宗宗主脸色煞白,看着化为焦土的灵田,终于下定决心:“沈前辈所言极是!苍梧宗愿加入星海同盟,共抗失衡之主!”
与此同时,魔域焚天谷中,墨辰正遭遇着更大的阻力。焚天谷谷主乃魔域老牌强者,向来敌视灵域,对灵魔同调嗤之以鼻:“墨辰,你勾结灵域修士,背叛魔域,今日便让你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谷主挥掌拍出一道磅礴的魔源之力,直取墨辰。墨辰不闪不避,魔源长刀与灵源之力交织,划出一道黑白弧线,将掌力卸去:“谷主,失衡之主的寂灭域已侵入魔域西境,三日之内,若无人阻拦,西境三百万魔民将尽数化为虚无。你所谓的‘魔域尊严’,在寂灭之力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抬手一挥,将西境寂灭域的景象投射而出——黑色纹路覆盖的区域,魔民化作飞灰,魔矿崩塌,连岩浆都失去了温度,沦为死寂之地。焚天谷谷主瞳孔骤缩,他虽固执,却并非不顾魔域生灵死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闯入大殿,正是之前遁走的灵蚀使者残魂,只不过此刻他已被寂灭之力侵蚀,眼神空洞:“加入寂灭之道,方能永存……反抗者,皆归虚无……”
灵蚀使者残魂挥出一道寂灭黑焰,焚天谷大殿瞬间被灼烧出一个大洞。墨辰眼神一冷,灵魔同调之力爆发,一刀斩灭黑焰,同时净化了残魂中的寂灭之力。“这便是投靠失衡之主的下场。”
焚天谷谷主看着化为飞灰的残魂,终于动容:“好!焚天谷愿与你一同组建同盟,但你需保证,灵域修士不得干涉魔域内政!”
而中立航道的星陨商会中,苏念正面对商会会长的疑虑。商会作为中立势力,向来只重利益,对纷争避之不及。“苏姑娘,灵魔之战与我们无关,失衡之主是否破印,也未必会影响商会的利益。”
苏念并未多言,只是取出双源钥,金辉流转间,映照出商会遍布星海的航道网络:“会长可知,商会的航道之所以能安全通行,全靠封界石的力量稳定空间。一旦封界石破碎,寂灭之力蔓延,所有航道都将沦为寂灭域,商会的商船、据点,无一能存。”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知道商会收藏着一枚‘混沌晶核’,乃是上古混沌遗宝,正好能作为三源同调的媒介。若商会愿意借出晶核,加入同盟,战后,我们愿助商会重建更广阔的航道网络。”
商会会长眼神闪烁,混沌晶核确实是商会的秘藏,他没想到苏念竟会知晓。权衡利弊后,他终于点头:“好!星陨商会愿加入星海同盟,混沌晶核,我这便让人取出。”
三日后,中枢枢纽之下,灵域苍梧宗、魔域焚天谷、星陨商会的人马陆续集结,各方势力的旗帜在星空中飘扬。苏念、墨辰、沈清禾并肩站在平衡之阵前,看着下方汇聚的星海联军,眼中满是希冀。
可就在此时,封界石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震颤,一道比之前更粗的黑色光柱冲破封印,直刺天穹。星海深处,失衡之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与冰冷:“同盟?不过是蝼蚁聚团罢了。今日,便让你们亲眼见证,寂灭的降临!”
黑色光柱所过之处,空间崩塌,寂灭域疯狂扩张,朝着中枢枢纽的方向席卷而来。星海联军顿时陷入恐慌,不少修士面露惧色。
苏念握紧双源钥,声音响彻星空:“诸位,今日退则死,战则尚有一线生机!星海的存亡,就在此刻!”
墨辰挥动魔源长刀,灵魔光华暴涨:“随我们一同,净化本源锚点,加固封印!”
沈清禾催动镇魔镜,四色光幕笼罩联军:“灵魔混沌,三源同调!今日,我们为星海而战!”
联军修士眼中燃起斗志,灵源、魔源、各类异力交织成一道璀璨的洪流,跟随着苏念三人,朝着封界石下方的本源锚点,疾驰而去。一场关乎星海存亡的净化之战,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