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黑石镇的青砖灰瓦,镇中心的空地上已排起蜿蜒的长队。百姓们揣着忐忑,手里攥着自家的户口簿(蛮兵统治时强制登记的户籍凭证),眼神在持枪巡逻的队员与堆成小山的粮袋间来回游移。王掌柜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用铁皮喇叭喊着:“大家排好队!按户登记,三口之家领五斗米、半斤盐,老人孩子多的可以多补!都有份,别挤!”
杨岩芯拎着半袋杂粮,混在队伍旁的人群里,指尖划过粗糙的粮袋 —— 这是昨晚从蛮兵粮库清点出的陈米,虽然有些受潮,但颗粒饱满,足够百姓撑过这段过渡期。他的目光落在队伍末尾的老妇人身上,她拄着拐杖,怀里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寒风中身子不停发抖。
“大娘,您到前面来。” 杨岩芯快步走过去,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小孩立刻警惕地缩起脖子,却因为虚弱没力气挣扎。老妇人连忙道谢:“长官,俺家就俺和孙子,儿子被蛮兵抓去修工事,再也没回来……”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杨岩芯心里一沉,让队员把老妇人扶到木台旁,亲自给她装了满满一袋米,还多塞了一小罐煤油:“大娘,这米您先吃,煤油晚上点灯用。您孙子是不是病了?那边有医士,让他们看看。”
老妇人抱着米袋,对着杨岩芯连连鞠躬:“谢谢长官!谢谢斩妖队!蛮兵上次只给俺半袋糠,孙子都饿晕好几次了……” 医士很快赶来,给孩子诊脉后说只是营养不良,喂了些米汤和草药粉,孩子果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物资发放:精准适配的民生关怀
“杨先生,登记册出来了!” 苏妙音拿着厚厚的账本走来,上面用毛笔清晰地记录着每户的人口、需求、领货种类,“全镇四百二十三户,其中孤老户十七家,伤病户九家,房屋被毁的四十二家,都做了标记。”
杨岩芯接过账本,在 “房屋被毁” 那页画了圈:“让民生组立刻统计需要修缮的房屋数量,缺的木料从蛮兵烧塌的营房里拆,优先修有老人孩子的家庭。” 他抬头看向排队的百姓,突然发现有几户领完粮却没走,而是聚在一旁低声议论。
“怎么回事?” 杨岩芯走过去,为首的汉子连忙拱手:“长官,俺们是西市的商户,蛮兵抢了俺们的绸缎和药材,现在货没了,铺子也烧了,以后咋过日子啊?” 旁边几人纷纷附和,有人甚至掏出被烧得焦黑的账本碎片。
杨岩芯沉吟片刻:“商户的损失我们记下来,等击退蛮兵援军,一定帮你们追回被抢的物资!现在先给你们每家发五斤棉花、十斤面粉,先把铺子修起来,民生组会帮你们联系周边的货商,先赊点货周转。” 他转头对周老栓说:“周先生,你牵头组织商户自救,缺什么找民生组要,算在政权账上。”
周老栓立刻应下:“杨先生放心!我这就去通知商户,下午就把临时摊位搭起来!”
物资发放到正午时,意外发生了:一名瘦高个汉子领粮时,被队员查出户口簿是伪造的 —— 他是邻镇来蹭粮的流民。汉子急得满脸通红:“长官,俺们镇被蛮兵烧了,实在没吃的了!”
杨岩芯见状,让队员拿来额外的粮袋:“流民也登记,每人发两斗米,但是要帮民生组搬物资、修水井,按劳取酬。” 他对众人说:“不管是黑石镇的百姓,还是逃难来的乡亲,只要不做汉奸,我们都管!但谁要是敢造假骗粮,别怪我们不客气!”
汉子感动得热泪盈眶,立刻扛起粮袋去修水井了。王掌柜在一旁叹道:“杨先生这招高!既帮了流民,又有人干活,一举两得!”
二、医疗救助:伤病与防疫的双重保障
北门外的临时医疗站早已排起长队。医士们忙着给吸入烟雾的百姓灌草药水,给被弹片划伤的村民包扎伤口,赵老栓带着铁匠们赶制的夹板堆在一旁,上面还带着未冷却的温度。
“杨先生,金疮药不够了!” 一名医士大喊。杨岩芯刚要说话,就见几名药铺的掌柜提着药箱跑来:“杨先生,俺们把藏起来的药材带来了!蛮兵抢药时俺们埋在地下,没被发现!”
为首的张掌柜打开药箱,里面摆满了当归、三七、金银花等药材:“这些够配几十副金疮药和退烧药了!俺们还能帮着熬药,医士不够俺们来补!”
杨岩芯大喜:“太好了!张掌柜,你牵头组织药铺联合熬药,民生组给你们派帮手,药材用完了随时说,我们去山里采!”
医疗站旁,几名队员正给百姓讲解防疫知识:“井水暂时不能喝,都去城西挑老井水!家里被蛮兵糟蹋过的,用石灰消毒!要是发烧呕吐,立刻来医疗站!” 杨岩芯走过去,看到队员手里拿着用麻布做的简易口罩:“这是赵师傅连夜做的,给接触伤病员的人戴上,防止传染。”
一名妇人抱着发烧的孩子哭哭啼啼跑来,医士诊断后说是风寒,喂了退烧药还不见好。杨岩芯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的军工核心芯片,之前接触神秘粉末时有反应,或许能检测病因。他假装摸孩子的额头,芯片贴近皮肤后,表面浮现 “轻度感染,需青霉素” 的字样 —— 但现在根本没有抗生素,他只能急中生智:“用烈酒擦孩子的手心脚心,再用艾草熏屋子,让医士每隔半个时辰喂一次退烧药!”
没想到傍晚时,那妇人抱着孩子来谢恩:“长官!孩子退烧了!您的法子太管用了!” 杨岩芯松了口气,看来芯片的检测虽准,但传统疗法也能应对紧急情况。
三、秩序重建:从物资到人心的凝聚
夕阳西下时,物资发放基本结束,民生组开始统计剩余物资:还剩八十石米、三十斤盐、二十匹布,足够应对突发情况。而镇里的景象已截然不同:西市的商户搭起了临时摊位,卖起了馒头和热水;孩子们在清理干净的街道上玩耍,手里拿着队员给的糖块;几名老人坐在墙角晒太阳,聊起蛮兵统治时的日子,不停叹气。
“杨先生,周老栓说商户们想请您去讲话!” 队员来报。杨岩芯赶到西市时,商户们已自发排好队,手里拿着锦旗,上面绣着 “为民除害” 四个大字。周老栓走上前:“杨先生,您不仅救了我们,还帮我们重建铺子,我们没什么能报答的,这面锦旗您一定要收下!”
杨岩芯接过锦旗,对众人说:“这面锦旗我收下,但功劳是大家的!是你们藏药材、守账本,才让我们能快速恢复秩序。蛮兵的援军明天就到,但大家放心,我们一定守住黑石镇,不让蛮兵再欺负你们!”
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杨先生,俺们也能帮忙!俺们会打铁,能帮赵师傅修武器!”“俺们会挖壕沟,能帮军队守城墙!” 此起彼伏的响应声回荡在街道上,杨岩芯看着百姓们坚定的眼神,知道人心这道防线,已经筑牢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苏妙音说:“让情报组把蛮兵抢的贵重物品清单整理出来,贴在镇口,告诉百姓,等打退援军,我们就去追回他们的东西!”
夜幕降临时,黑石镇的灯笼次第亮起,煤油灯的光芒透过窗户,映出百姓们安稳的脸庞。杨岩芯站在鼓楼顶端,看着下方的灯火,耳边传来远处修工事的号子声。苏妙音走来,递给他一碗热粥:“百姓们都说,这是他们半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杨岩芯喝着热粥,望向省城的方向 —— 那里隐约有火光闪烁,是蛮兵援军的篝火。他握紧拳头:“守住黑石镇,不仅是守住一座城,更是守住百姓的希望。明天,就让蛮兵看看,民心所向的力量,比任何武器都强!”
鼓楼的钟声在夜色中响起,传遍整个黑石镇。百姓们听到钟声,纷纷熄灭灯火休息,而城墙上的队员们则握紧武器,目光警惕地盯着城外 —— 一场关乎民心与根据地的硬仗,即将在黎明时分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