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镇县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灰褐色的城墙高达三丈，顶部每隔十丈就有一座碉堡，枪口如同黑窟窿般对着城外的开阔地。杨岩芯趴在城南三里外的高粱地里，用改良望远镜盯着城墙，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 这是他穿越以来面对的第一座建制完整的县城，一旦强攻失利，不仅会前功尽弃，还会暴露炮兵营的实力。
“蛮兵的岗哨换得真勤，一刻钟一次。” 苏妙音趴在他身旁，手里攥着一块木炭，在麻布上快速勾勒着城墙的轮廓，“西门和北门各有两个重机枪碉堡，东门是粮道入口，守军最多，南门看似薄弱，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林羽带着两名侦察兵从左侧潜行回来，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杨先生，南门城墙根有暗沟，好像通着城里，但出口有铁丝网拦着，还有两个暗哨盯着。”
杨岩芯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地上画出城防草图：“县城呈方形，四条街交汇于中心鼓楼，蛮兵指挥部应该在鼓楼旁的当铺里。咱们的任务分三步：先摸清城墙防御，再标注守军布防，最后找到能突破的弱点，三天内必须画出完整的城防舆图。”
一、伪装潜入：混进城池的生死博弈
侦察的第一步是潜入县城。杨岩芯将侦察小队分成三组：苏妙音带阿福伪装成货郎夫妇，挑着满筐的针线布料从西门混入；林羽带王小虎扮成送柴的樵夫，去北门试探；杨岩芯则和李二柱装作逃难的灾民，在南门观察动静。
西门的岗哨盘查最严，两名蛮兵端着上了刺刀的铳枪，对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搜身。苏妙音低着头，阿福挑着担子走在前面，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太君，都是些针头线脑，给城里的太太们送的货。”
蛮兵一把掀开筐盖，翻了翻布料，突然注意到筐底的罗盘：“这是什么？” 苏妙音立刻上前，用袖子擦了擦罗盘表面的铜锈：“太君，这是俺家男人看风水用的，跑江湖吃饭的家伙。”
就在蛮兵要拿罗盘细看时，城里突然传来枪响，是林羽故意在北门放了一枪吸引注意力。蛮兵骂了一句，挥手让他们进城：“快走！别耽误时间！” 苏妙音暗暗松了口气，挑着担子穿过城门洞时，快速记下城墙的厚度 —— 足足两尺，普通炸药根本炸不开。
杨岩芯在南门看得真切，南门的城墙表面有明显的修补痕迹，砖石新旧不一，墙角的砖缝里还长着杂草。“这城墙是后来补的，地基肯定不稳。” 他对李二柱低声说，同时注意到暗沟的铁丝网虽然密集，但连接处的铁丝已经生锈，用钳子就能剪断。
正午时分，三组人在城里的破庙里汇合。苏妙音铺开麻布，上面已经画好了西门的碉堡位置和守军数量：“西门有四十个蛮兵，换岗时间一刻钟，重机枪对着城外的官道。” 林羽补充道：“北门守军三十人，粮道旁有地雷区，我看到他们埋雷时做了标记。”
杨岩芯在麻布上添上南门的细节：“南门城墙是修补的，地基薄弱，暗沟能通到城里的菜窖，是个突破口。现在缺东门的情况，晚上再摸一次。”
二、昼夜侦察：舆图上的防御密码
夜幕降临后，苏妙音和阿福再次出动，这次伪装成卖夜宵的小贩，推着小车在东门附近叫卖。东门的守军果然最多，足足有五十人，还有两门小钢炮架在城墙拐角，炮口对着城东的小河 —— 那是县城的水源地。
“太君，吃碗馄饨暖暖身子？” 苏妙音递过一碗馄饨，趁蛮兵低头吃的功夫，快速数清了碉堡的数量：三个，分别对着河、官道和县城内部。阿福则借着添柴的机会，摸清楚了小钢炮的型号 —— 是蛮兵常用的九二式步兵炮，射程不远，但威力足以压制冲锋的步兵。
与此同时，杨岩芯和李二柱摸到了城南的暗沟旁。李二柱用特制的铁钳剪断生锈的铁丝，钻进暗沟探查：“里面能容一个人爬着走，尽头是菜窖，守菜窖的只有一个老蛮兵。” 杨岩芯则用手电筒照了照城墙的地基，发现修补处的砖石之间缝隙很大，甚至能塞进手指。
凌晨时分，侦察小队回到破庙，杨岩芯将所有人的记录汇总，在麻布上细细绘制城防舆图。他用不同的符号标注防御点：圆圈代表碉堡，三角代表岗哨，波浪线代表地雷区，叉号代表弱点。
“你们看这里。” 杨岩芯指着西门的城墙，“西门的碉堡虽然多，但两个碉堡之间距离十五丈，存在射击死角，步兵可以从这里突进去。” 他又指向南门：“这里的地基不稳，用咱们的铜炮轰三发，肯定能炸出缺口。”
苏妙音突然指着舆图上的鼓楼：“我今天路过时，看到当铺里有电线拉出来，应该是指挥部的通讯线，切断它就能让蛮兵失去指挥。” 林羽则盯上了城东的小河：“把水源切断，城里的蛮兵撑不了三天。”
三、弱点识别：技术视角下的破城关键
第二天，杨岩芯带着王小虎再次潜入县城，这次的目标是验证之前发现的弱点。他们扮成修屋顶的工匠，爬上一家靠近南门的民房，用望远镜观察城墙的结构。
“杨先生，你看这城墙的砖缝，用的是黄土砂浆，遇水就软。” 王小虎指着修补处的砖缝说。杨岩芯摸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倒了点水在砖缝上，果然，黄土砂浆很快就化开了：“要是下雨，这一段城墙甚至不用炸就能塌。”
他们又转到西门，发现两个碉堡的射击范围果然没有覆盖到中间的区域，那里的铁丝网也比其他地方稀疏。杨岩芯用粉笔在墙上画了个记号：“这里是步兵突击的最佳位置。”
在城东的小河边，他们看到蛮兵的取水点没有设防，只有一个岗哨在远处巡逻。“晚上派几个人在这里放炸药，炸断取水的木桥，再把毒药倒进去。” 杨岩芯低声说，同时注意到河边的小路可以直达粮道，是切断补给的好路线。
最意外的发现是在北门的地雷区。杨岩芯借着捡柴的机会，看到蛮兵埋雷时在地面插了细小的木签做标记，红色木签代表地雷，白色代表安全区。“把这些标记记下来，进攻时就能避开地雷区。” 他让王小虎用木炭在手上画下木签的分布规律。
傍晚回城时，杨岩芯遇到了苏妙音，她手里拿着一张从蛮兵那里偷来的布告：“蛮兵要在后天运送粮草进城，队伍会从西门进来。” 杨岩芯眼睛一亮：“正好，咱们可以趁运粮队进城时发动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四、舆图成型：决战前的最后准备
第三天深夜，青狼谷的指挥岩洞灯火通明。杨岩芯铺开最终的城防舆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防御点和弱点，甚至连蛮兵的换岗时间、武器型号都写得一清二楚。
“炮兵营的任务：两门铜炮瞄准南门的修补处，一门瞄准西门的碉堡间隙，还有一门备用，听到信号就开火，先轰塌南门的城墙。” 杨岩芯用手指点着舆图上的炮位，“炮位设在城南的小山坡，视野开阔，能覆盖整个南门。”
“龙刃分队分成两组：一组从西门的射击死角突入，切断通讯线；二组从暗沟钻进城里，占领菜窖后接应主力。” 林羽站在舆图旁，拳头攥得发白，“我带二组，保证按时到位！”
“工兵分队负责破坏水源和粮道，晚上先炸断木桥，再把毒药倒进河里，第二天一早趁运粮队进城时，在粮车里放炸药，炸毁他们的粮草。” 赵老栓补充道，手里拿着刚做好的炸药包。
苏妙音最后汇报：“城里的地下党会在进攻时放火策应，地点在鼓楼旁的茶馆，看到火光就是进攻信号。”
杨岩芯看着完整的城防舆图，上面的每一个标记都凝聚着侦察小队的心血。他突然注意到舆图角落的一处空白：“这里是城中心的仓库，咱们还没摸清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有埋伏？”
“我明天再去探一次！” 苏妙音立刻起身，眼里满是坚定。杨岩芯摇摇头：“不用了，时间来不及，咱们按计划行事，仓库那边留一支预备队，以防万一。”
就在这时，一名侦察兵匆匆跑进来：“杨先生，蛮兵好像察觉到什么，加派了岗哨，还在城墙上架了更多的机枪！”
杨岩芯走到洞口，望着黑石镇的方向，夜色中隐约能看到城墙的轮廓。“看来蛮兵也在准备，” 他语气平静，“那就提前动手，明天凌晨，发起总攻！”
岩洞外，炮兵营的铜炮已经整装待发，步兵们检查着武器，工兵们调试着炸药包。杨岩芯将城防舆图折好，放进怀里，指尖感受到麻布上粗糙的纹路 —— 这张舆图不仅画着县城的防御，更画着斩妖队破城的希望。而城中心那处未知的仓库，如同一个隐藏的谜团，预示着这场攻城战或许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