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朗带着我们穿过通道,再顺着楼梯下去,到了山的内部,里面有一栋破旧的房子,门窗都损坏了,屋顶破了一个洞,房梁砸下来。房子旁边是一个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水很深,肉眼看上去大概有两米那么深,实际上会更深。里面没有鱼,但是能看到池底有几个贝壳。里面算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太阳照不进来,整天都非常阴冷。山洞的墙壁上每隔两米就挂着一个火把,让山洞不至于太黑。
我蹲在水边洗洗手,这水冰冷刺骨,不一会儿我的手就冻红了。
我问:“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风清朗施法点亮了屋子旁边的油灯,说道:“这你要去问掌门,是他发现这里的。”
我说:“掌门在哪里闭关啊?”
风清朗说:“这条路的尽头还有一个山洞,不过被掌门用石头堵住了,不能随便搬开。”他手指着道路尽头的那堆石头,我看过去,石头把洞口堵的严严实实,掌门不会闷死在里面吧?
我说:“掌门是谁?他有多厉害?”
风清朗微微一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声说道:“现在你们还没资格知道,努力证明自己吧。”
我不解道:“证明什么?”
他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声音也变粗了,看着我们五个说:“证明你们是值得信任的人。”
我心想:“魔教的人肯定心思深沉,不会这么轻信别人,要想得到更多信息,还得让他相信我们。”
“好了,你们自便吧。”
“那你呢?你要去干嘛?”
“我干什么轮不着你来过问,对了,等到其他人回来了,今天晚上你们也跟着一起去盗墓。”
我大吃一惊,不知所措地说:“什、什么?今天就要上岗吗?需不需要培训一下?”
“哼。”
风清朗瞥了我们一眼便走了,我们看着这间破屋子,里面全是灰尘碎石子,没有下脚的地方。
周淼皱起眉头抱怨:“他这是让我们在这里休息吗?就这儿?这哪有坐处啊。鬼灯的人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司徒桂说:“算了,反正我们修仙之人休不休息都无所谓。”
我沮丧地把头靠在司徒桂肩上,哭丧着脸说:“我有所谓。我每天必须要睡三个时辰,不然我浑身不得劲儿。”
司徒桂轻轻把我的头推开:“这几天就先凑合一下吧。”
我们随便搬了几块石头当椅子坐下,我看木齐岳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把他叫到一边,小声跟他说:“这个凉瑾王你听说过没有?”
木齐岳摇摇头,一脸忧愁地说:“从未听过。”
“难道说璃国没有这个王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出生以前的事情了。”
“几十年的时间就能让璃国上下都没有凉瑾王的消息吗?”
“如果是上面刻意隐瞒的话——也是可以做到的。”
“我也觉得奇怪,璃国怎么会把王爷流放到傀域呢?”
“这其中牵扯太多,你就不要私自调查了,交给我就好。”
“嗯,知道了。”
我们回到原地,坐下随便聊了些路上的见闻。关于师叔派我们来调查鬼灯的事我们不敢在这儿聊,担心隔墙有耳。
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呼喊声:“风清朗!给我开门!”
我们纷纷朝石门的方向抬头张望,周淼好奇地说:“是谁啊?”
我说:“敢直呼青灯姓名的一定是四灯中的某一个。”
我们一直盯着进来山洞的那个入口处,从甬道里传来阵阵谈话声:
“今天挣了多少钱?”
“唉,现在都没什么人买面具,挣的少啊,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白灯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他跑到城南摆摊去了。”
我们听着那人和风清朗的对话,感觉有些一言难尽,这跟我们想象的魔教门派不太一样啊。
我疑惑地问:“魔教也要赚钱养家吗?他们要钱干嘛?”
闵亿星觉得我这话说的有些好笑,一下子憋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以为魔教就不需要花钱买东西了吗?那些丹药、法宝、符箓都得要钱买。”
我说:“我还以为他们会干些什么听上去就很厉害的事情来赚钱,比如当杀手,还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例如贩卖人口、入室盗窃。结果就是摆地摊儿。”
“哈哈哈哈!”从山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听上去是个老头。
声音的主人从甬道里走出来,他是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身上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穿着草鞋,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看起来和普通人并无区别,可他居然是四灯里的白灯。
老人捋着胡子说道:“摆地摊才不容易引人注意啊。鬼灯刚成立不久,其他门派都盯着我们,不能太张扬,还是低调些好。”
老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在离我们还有大约五米的距离时,周淼猛地大叫起来:“你、你、你就是那个老头!”
我错愕地看着周淼,司徒桂他们几个和周淼一样吃惊,只有我不明所以。我连忙问道:“怎么了?哪个老头?”
周淼急得手舞足蹈地跟我解释:“就是、就是那个告诉我们在幽冥山看见鬼灯的人的那个老头!”
“哦——!!”我不由的张大嘴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说呢,那个老头怎么身体素质那么好,原来他就是白灯啊!!”
周淼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老人走过去,哆哆嗦嗦地说:“那个、前辈,实在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当时不知道您就是鬼灯的白灯。”
老人摘下斗笠,摆摆手道:“无妨,我是故意被你们抓住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你们的能力,不然你们以为能抓住我吗。既然你们能爬上来,还有勇气敲门,那说明你们的体术和胆量都很不错。”
周淼说:“那当时您害怕的样子也是装的吗?”
老人说:“是啊,不演的像一点怎么让你们相信我呢。”
“前辈,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你们就叫我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