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许棠|公告日】
上午九点,法院官网的蓝白页面更新为几行简洁的文字:“本案进入正式审理程序,合议庭确定开庭日程与证据审理顺序。”
我把《审理计划表》打印出来按时间排好:
第一周:证据可采性(只读镜像、对时吻合、会所影像、训练日志)
第二周:证人与供述(刘帆、鲍至、童瑶、陆景深)
第三周:链路与意图(名册映射、钱路物路话路四白点、模型结果)
预留:追加举证与异议(离岸流水、伦理观察纪要)
每一栏后都标注了“对象\/编号\/期限”:对象是争点,编号是证据清单,期限是切题时长。情绪将被拒之门外——这就是我们想要的舞台。
【poV:江阮|电梯间】
“正式审理日程”跳出后,群里一片“已读回执”。我盯着屏幕上那四个字,心里反而安静。
电梯到达一层,门开,苏砚在门口,左手插兜:“今天的你,适合吃清粥。”
“为什么?”
“清粥不打嗝。”她笑,眼神里是那个我熟悉的稳。
我们都知道另一条消息——对手更换了辩护团队。
【poV:纪南川|新对手】
下午两点,辩方代理人变更申请获准。来人三位:一位以“程序瑕疵排除”着称的刑诉大拿,一位证据技术专家,一位善做媒介话术的社会法律评论家。他们把战场明确在“证据排除”。
对方在递交《证据排除动议清单》的同时,对外放话:“程序正义不可被情绪绑架。”
我读完清单,眉心一紧:
对会所影像的攻击——主张“隐私期待”与“越界取证”;
对只读镜像的攻击——主张“生成时点不明”与“链外干预可能”;
对对时吻合的攻击——主张“算法黑箱与统计误差”;
对训练日志的攻击——主张“技术人员越权导出”;
对名册映射的攻击——主张“推论过度”。
他们没有要赢全部,他们要砍掉关键的几刀,把链条砸断。
我把清单放进文件夹,封面写一句:“对象:排除;编号:一—五;期限:逐点拆。”
【poV:安然|技术席预备会】
“他们会攻‘黑箱’。”
我在白板上画两根线:语言动作(红)与系统动作(蓝)。
“我们的策略是把‘不可见的黑箱’变成‘可被教学的盒子’。”
我列出四件事:
1)公开只读镜像生成日志的白点注(时间、操作人、硬件哈希);
2)“对时吻合”做可视化算法说明:输入—预处理—比对—阈值;
3)训练日志的采集授权链(谁点的、谁授权、谁在场);
4)把会所影像的场所属性从“绝对隐私”改回“受雇场所的有限隐私”,举同类判例。
“对象:黑箱;编号:拆盖—标螺丝—写说明;期限:本周。”
邵旸在一旁补了一句:“可读版也同时上线。”
【poV:秦弈|会客室】
新团队的合伙人沉默地翻卷宗,把贴着回执号的小页撕下来又放回去。“你们的对手在教书。”他说,“不过老师也会犯程序错误。我们抓错误。”
“你觉得他们会错在哪里?”
“在信心。”他笑,“过度自信的人,喜欢简化对手。”
我不接话,窗外的天蓝得像一块脆薄的玻璃。裂纹正在往外扩。
【poV:许棠|合议庭准备会】
我把“排除动议”的逻辑先在自己这边模拟审。
“影像隐私期待”?——会所并非纯私人空间,且涉公对话;
“只读生成时点不明”?——写阻器日志+公证链可复跑;
“算法黑箱”?——对时吻合不依赖深度黑箱,是简单统计+声纹匹配;
“越权导出”?——授权链与在场证明清晰;
“推论过度”?——名册映射有钱路/物路/话路三路交叉。
我把每一条的**“对象\/编号\/期限”写在边栏:对象是争点,编号是证据项,期限是陈述时间极限**。我们不在法庭上做网文,我们只讲钉子。
【poV:江阮|夜·办公室】
新闻评论开始冒出“情绪绑架程序”的论调:“她们擅长讲故事,程序却被情绪推着走。”
我在白板上写下回应的三句:
对象:程序
编号:只读—白点—回执
期限:写进法条
故事是温度,程序是温度计。我们一直在把温度换算成数字。
关灯前,苏砚推门进来,把外套披我肩上:“明天去吃清粥。”
“你要加皮蛋还是瘦肉?”
“加你。”她笑,“对象:清粥;编号:两碗;期限:明早。”
【poV:裴念|运营室】
我把“程序可视化短片”的策划放到了看板第一行。标题很无聊:《程序怎么走》。
“我们不用对骂,”我对团队说,“我们把路画出来。对象:路;编号:起点—路灯—终点;期限:三天上线。”
要打的不是对手的嘴,是对手的模糊。
互动问句|如果你是旁听席的一位观众,最想先看哪一段“程序怎么走”:只读镜像如何生成、对时吻合如何验证,还是会所影像的隐私边界如何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