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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内,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文武百官的目光,复杂、惊疑、敬畏,齐刷刷投向那从殿外一步步走进来的人影。

沈墨轩来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洗得发白的青衿儒衫,背上的杖伤未愈,让他的步伐比平日缓慢,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但就是这样一副看似文弱的身躯,脊梁却挺得如同青松,不曾有半分弯曲。他双手郑重地捧着一个厚实的蓝布包裹,面色沉静如水,唯有那双眼睛,清澈而坚定,里面仿佛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直刺人心。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弦上。

“臣,都察院御史沈墨轩,叩见陛下!”来到御阶之下,他忍着背部的疼痛,一丝不苟地行下大礼。

龙椅上,年轻的万历皇帝朱翊钧打量着这个几次三番让朝堂震动的臣子,语气听不出喜怒:“沈爱卿平身。朕听闻你敲响了登闻鼓。有何冤情,有何证物,当着朕和百官的面,速速道来吧。”

“谢陛下!”沈墨轩站起身,目光如电,首先扫过站在御阶旁、脸色已然铁青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然后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臣,今日要弹劾司礼监掌印太监冯保,与承恩伯郑承恩相互勾结,上下其手,贪墨宫内采办巨款,数额巨大,罪证确凿!”

他直接点出了国舅爷郑承恩的名字!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整个奉天殿瞬间炸开了锅!刚才还只是冯保,现在竟然牵扯到了皇亲国戚!这沈墨轩,是真要把天捅个窟窿吗?!

“沈墨轩!你放肆!”冯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利的嗓音都变了调,手指颤抖地指向沈墨轩,“你污蔑杂家,构陷朝廷重臣,已是死罪!现在竟敢丧心病狂,攀咬国舅爷!你这是大不敬!是诛九族的大罪!”

郑承恩虽不在朝堂,但他的党羽门人立刻群起攻之。

“沈墨轩!你休要信口开河!污蔑皇亲,证据何在?!”

“陛下!此子狂悖无状,满口胡言,分明是得了失心疯!请陛下即刻下旨,将其乱棍打出,治以重罪!”

面对汹汹指责,沈墨轩毫无惧色,将手中那个沉甸甸的蓝布包裹高高举起,如同举起一面正义的战旗:“陛下!臣是否污蔑,是否胡言,所有答案,尽在此中!此乃冯保心腹、司礼监随堂太监张保,亲笔所记秘密账册!其中详细记录了数年来,其经手贪墨宫内各项采办款项,尤其是‘奇石异木’一项的每一笔赃款去向、分赃明细!此外,还有部分他们通过通汇钱庄进行销赃、洗钱的隐秘凭证副本!”

一名侍立的小太监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沈墨轩手中接过那个仿佛重若千钧的布包,恭敬地呈送到御案之上。

朱翊钧面色凝重,伸手解开布包,里面是厚厚一叠账页和票据。他拿起最上面几页,仔细翻看。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名目、时间、经手人……条理清晰,指向明确。皇帝越看,脸色越是阴沉。他年纪虽轻,却并非不谙世事,这些赤裸裸的记录意味着什么,他心中一清二楚。内帑的钱,竟被如此肆无忌惮地蚕食!

冯保看着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冤枉!天大的冤枉啊!这……这定是张保那杀才被沈墨轩收买,或者是他怀恨在心,故意伪造出来陷害老奴的!这做不得数!做不得数啊陛下!”

沈墨轩似乎早已料到冯保会抵赖,他不慌不忙,转向百官,声音依旧平稳而有力:“陛下,冯公公说账目可为伪造。那么,请问,实实在在的赃物,也能伪造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继续说道:“根据这份账册清单,以及臣后续多方查证,原本应纳入内库的诸多‘奇石异木’珍品,例如账上明确记载的‘太湖奇石,编号甲柒,青黑多孔,形似猿猴望月,遇风能发呜咽之声’,以及‘金丝楠木盘龙大柱,高三丈有余,木质坚沉如铁,香气馥郁持久’等物,实际上并未进入内库登记造册!而是通过通汇钱庄的秘密渠道运作,几经周转,最终被运送至承恩伯郑承恩位于锡拉胡同的私家府邸之中,如今正堂而皇之地陈列于其私家园林、奢华厅堂之内,成为他炫耀权势的私产!”

“沈墨轩!你血口喷人!”冯保的党羽跳脚厉喝,“郑伯爷府上有什么物件,你如何得知?分明是凭空臆测,构陷忠良!”

沈墨轩面对指责,只是淡淡回应:“臣为御史,风闻奏事亦为职责,然此番却非臆测。臣有人证,曾亲眼在郑承恩府上,见到过上述特征描述的奇石与巨型金丝楠木雕!”

朱翊钧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证人现在何处?”

一直静观其变的张居正,此刻稳步出列,躬身奏道:“陛下,为保证人安全,免受某些人打击报复,臣已将其安置于隐秘之处,未令其入宫。但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证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妄!”他抬起头,目光炯炯,“而且,为确保万无一失,臣已动用手令,命锦衣卫暗中查访核实。现已确认,郑承恩府上近期确实多了一批来路不明、却价值连城的奇石和大型木雕,其形制、特征,与沈御史所列账册上的描述高度吻合!陛下若仍有疑虑,可即刻派遣得力锦衣卫,会同内官监官员,持旨前往郑府,当场查验!是非曲直,一看便知!”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人证或许还能狡辩是被收买或胁迫,但那实实在在、巨大无比、根本无法短时间内隐藏或转移的赃物,就是砸向敌人最沉重的铁锤!是无论如何也抵赖不掉的铁证!

冯保听到这里,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喊道:“陛下!老奴冤枉!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对!是张居正!是他和沈墨轩合起伙来栽赃陷害老奴!那郑伯爷府上的东西……东西说不定是他自己花钱买的!与老奴无关啊陛下!陛下明鉴!”

他这慌不择言的辩解,无异于不打自招,连他那些还在硬撑的党羽都听得眼前一黑,心中暗骂蠢货。这不就等于承认了郑府确实有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吗?

朱翊钧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不在乎冯保贪了多少钱,他在乎的是,这个他曾经信任的“大伴”,竟然胆大包天到勾结他的舅舅,把他这个皇帝当成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皇家的脸面、朝廷的威严,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冯保!”年轻皇帝的声音里蕴含着风暴,他猛地一拍御案,站了起来,“朕来问你,沈墨轩这账册上所记之物,现在何处?到底有没有入库?!”

“陛……陛下……奴婢……奴婢……”冯保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汗出如浆,“奴婢需要……需要回去仔细查查内库的档册……或许……或许记错了地方……”

“查档册?”朱翊钧气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冰冷,“好!朕就让你死心!王伴伴!”他看向司礼监另一位秉笔太监,那是张居正早已暗中沟通好的自己人,“你立刻带人,去内库给朕一寸一寸地查!仔细地核对档册和实物!看看沈墨轩清单上的那些东西,到底在不在库里!少一件,朕唯你是问!”

“奴婢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王太监立刻躬身领命,带着几个小太监,脚步匆匆地退出了奉天殿。

大殿之内,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冯保像一滩烂泥般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口中只剩下无意识的、细微的求饶声。他知道,完了,彻底完了。内库那边,张居正必然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绝对查不出那些东西。

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殿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王太监去而复返,他快步走到御阶前,噗通跪下,声音清晰而沉稳:“启奏陛下,奴婢已带人彻底查验内库所有相关档册,并逐一核对了库房实物。沈御史清单上所列之‘奇石异木’等珍品,除少量普通石材、木料确有入库记录外,其余所有珍品、大件……皆……皆无任何入库记录,库内亦无对应实物!”

轰!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彻底撕得粉碎!真相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朱翊钧猛地站起身,因为极度的愤怒,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他指着瘫在地上的冯保,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渊:“好!好你个冯保!朕如此信你,将内廷权柄交予你手,你就是这般回报朕的?!贪墨宫帑,结党营私,勾结外戚,欺君罔上!你……你罪该万死!”

“陛下!陛下饶命啊!老奴知错了!老奴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啊!”冯保像是终于回过魂来,爆发出凄厉的哭嚎,拼命地以头抢地,额头上瞬间见了血,“求陛下看在老奴伺候太后、伺候陛下多年的情分上,饶老奴一条狗命吧!陛下!开恩啊!”

张居正看准时机,再次出列,声音沉痛而肃穆:“陛下!冯保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其所为,已非贪腐二字可以概括!他执掌东厂,纵容番子横行京师,构陷忠良,迫害官员,弄得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昨日,他更是公然派遣东厂番子,于光天化日之下追杀朝廷御史沈墨轩,意图杀人灭口,幸得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大人及时率部救援,方才未让悲剧发生!此等行径,已是无法无天,视国法朝廷如无物!若不从严惩处,何以肃纲纪?何以正国法?何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请陛下明正典刑,严惩冯保,以儆效尤!”张居正一系的官员齐声躬身,声音洪亮,形成了强大的舆论压力。

那些原本依附冯保的官员,此刻见大势已去,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悄悄向后挪动脚步,试图与冯保划清界限。

朱翊钧看着脚下那个曾经权倾朝野、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般哀嚎求饶的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或许还有一丝旧情,但最终,全部被帝王威严遭受挑衅的震怒所淹没。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回龙椅,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最终的审判:“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冯保,贪墨营私,结党乱政,结交外戚,欺君罔上,迫害朝臣,罪证确凿,十恶不赦!着即革去本兼各职,剥去冠带,押入北镇抚司诏狱,严加看管,等候三司会审!东厂一干涉案骨干,一并锁拿,交由锦衣卫彻查!”

“陛下圣明!”百官山呼,声震屋瓦。

几名如狼似虎的殿前侍卫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摘掉了冯保那象征权势的太监冠帽,粗暴地剥下了他身上那件耀眼的蟒袍,将他如同拖拽死狗一般,从地上架起,向殿外拖去。冯保面无人色,官帽掉落,头发散乱,蟒袍被剥,只剩白色中衣,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和断续的求饶,昔日威风扫地,狼狈不堪。

这位把持朝政、权倾内外数年之久的大太监,终于在沈墨轩的舍命搏击和张居正的运筹帷幄之下,轰然倒塌,成为了历史。

沈墨轩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冯保被拖出奉天殿,消失在视线之外。心中并没有太多酣畅淋漓的胜利喜悦,反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释然与疲惫。他终于做到了。为那些被层层盘剥、辛苦缴纳皇粮国税的百姓,为那个惨死在东厂刑具下的小太监德子,也为所有被冯保及其党羽迫害过的、无声的冤魂,讨回了一个迟来的公道。

然而,他清楚地知道,尘埃远未落定。

朱翊钧处理完冯保,冰冷的目光在沈墨轩和张居正身上停留片刻,最终望向殿外空旷的广场,沉声下令,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郑承恩呢?传朕旨意,即刻派遣锦衣卫,查封锡拉胡同郑府!将所有涉案物品登记封存!将郑承恩……给朕押入宫中!朕,要亲自问他的话!”

一场席卷外戚的风暴,随着皇帝这道冰冷的旨意,正式拉开了序幕。朝堂之上的波澜,才刚刚开始向更深处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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