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莉莉安，两人紧跟那名商贩。
由于只有五米的范围，近距离观察肯定不行，毕竟太过显眼，要是被人误会。
索性，林克恩就站在距离七八米的转角处，假意看报纸等人。
这个距离，正好是商贩散发的规则范围边缘，又是多数人的必经之路。
路过买面包的人，多数会从这里经过，这样就可以一下观察到双方的变化。
新鲜出炉的面包，确实很吸引人。
商贩都没有叫卖，只是将摊位架好，面前就有几人，等着他忙完买面包。
第一位客人，没有从林克恩身旁经过，第二位客人，买完后快步从林克恩身边路过。
林克恩轻声道：
“他身上的灰暗色，比你之前要重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规则应该是和某些指定的人接触多久有关。”
还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分身，隔着七八米距离，林克恩能很清晰看到，商贩在阳光下，正常的流汗劳动，还跟客人有说有笑。
真奇怪。
难不成自己看到的灰暗色，其实是【沼泽人】释放的杀人顺序？
先前接触的【马车】，也有类似的规则，使用了道具后，就会被【马车】标记，它会按照这个顺序杀人。
说不定【沼泽人】也有这样的设定。
这么一来，倒能解释得通。
“这块掉地上了，我还没拿到手，它自己掉的，你必须得赔我一块新的！”
一阵吵闹，打扰了林克恩继续分析判断。
扭头一看，先前的商贩面前，正站着一位肥硕大妈，身穿朴素麻衣，身材却显得格外富贵，就是嘴脸略显刻薄。
商贩一脸的无奈，左右看了看周围其他客户，苦涩道：
“各位，她昨天也这么闹，硬说这面包是我弄掉的。”
周围想买面包的客人，也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位妇女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惯犯，奈何她脸皮厚，被发现了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反倒嗓子更大了几分。
“昨天你就手脚不利索，当着我的面弄掉了，今天又掉了，那问题不还是你这边的吗？怎么，犯错多了就等于没错？”
这时有热心人想要与其对峙，没等开口就被她一口一个合伙欺负妇女，给堵了回去。
仗着年纪和不要脸，她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也让林克恩又滴了两滴夜鸦秘药，对她额外关注起来。
不是被她不要脸吸引，而是她是目前为止的客人中，跟商贩站得最久的。
她是最有观察价值的对象。
“等一下你靠近她，和她搭话，我看看你靠近后，会不会也被感染。”
林克恩给莉莉安下达任务，莉莉安先是点头，然后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的命不是命？”
“啧，反正你早晚要冒这个险的，提前适应。”
“……”
说的也有道理。
这次来找【沼泽人】，就是为了让对方复制自己，将【娶亲】给传过去。
提前适应，也能增加存活率。
莉莉安被说服了，勉强点头应下。
那妇女骂骂咧咧，终于拿到了她的战利品，多一根面包棍，至于地上那根，她也一并捡起来，往自己的篮子上一放。
掉地上时，妇女很聪明的用包裹的纸着地，露在外面的那截则是用鞋尖顶着，所以面包上没有什么脏东西。
商贩指着那掉地上的面包棍，“女士，我都赔了一根新的给你，这根是不是要还给我？”
妇女听了，声音又高了几度，近乎到了女高音的程度，嚷嚷道：
“这都掉地上了！你还要回去做什么，继续卖吗？你的意思是不是，掉地上的面包棍，还能继续卖给下一位客人，是不是啊！”
“不是……”
对方的进攻，成功将话题转移，见商贩说不出话，妇女才微微仰头，带着战利品，光荣离开。
在她身后的几位客人，纷纷摇头，“下次长点心，不要卖给她了。”
商贩也是摇了摇头，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妇女就这么从林克恩身旁经过。
她身上的灰暗色，已经和商贩相差无几，林克恩补了两次夜鸦秘药，也就是说，两人总计接触了二十分钟上下。
这点时间，竟然能染上这么大一团规则？
林克恩手肘点了一下莉莉安，她才有些不情愿的小跑到了妇女身旁，一脸“纯真”道：
“大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一分钱买两块面包棍？”
一句大姐姐，哄得妇女脸上铺满了红光。
“妹妹嘴真甜，哪需要做什么，这些人都好面子，你长得这么好看，过去掏钱的时候，多数两遍，他心一软就给你了。”
为了能让林克恩口中所说的实验更有效果，莉莉安往前凑了凑，继续问：
“那姐姐为什么不这么做，不过你刚才也很厉害呢。”
妇女乐呵笑着，“哎哟，也就是你眼光好，这些人哪里欣赏得了我，不过没关系，我呀，有的是办法。”
莉莉安尬笑了两声，瞥向林克恩，见着他摆出了oK的手势，才随意多说了两句，转身撤离。
一走进林克恩的五米范围内，那一层灰暗色，就让林克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好恐怖的传染力！
这难不成真是猎杀的顺序？
可为什么，接触的时间少的人，那层灰暗色会逐渐消失呢？
这不符合邪祟的原则才对。
林克恩看着那妇女，低声道：
“小心跟上。”
“诶？还要跟着？”
莉莉安已经不太想接触这种人，奈何现在最有思路的就是林克恩，不跟着也没更好的去处，索性就跟了上去。
妇女的身材问题，导致跟踪她不需要多费劲，只要处于她的正后方，就可以不被发现。
妇女带着面包棍，走在阳光大道上，林克恩时不时就走近几分，观察她身上的灰暗色。
灰暗色在消退，不过退的很慢，跟莉莉安身上的灰暗色，不是一个程度的。
太阳是从东边升起，向着西边挪动，当妇女拐角，走向南边的时候，建筑物便将阳光遮挡了过去。
在她身上，飘然的灰暗色，忽然像是进了瓶子里的水，开始不再流失。
林克恩不自觉加快了些许脚步，将距离控制在五米左右。
看着眼前的妇女身后，隐约出现了另一位……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