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影可以留着。”
芮林瑶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听起来还挺大方。
她按照黎润南的要求，把和周昊宇的双人合影中的周昊宇剪掉，只剩下她自己。
而刚刚那张，黎润南持续盯着的照片，剪的就剩下她一个人形。
芮林瑶还是觉得有一些不舍的。
这是她青春的一部分。
这个男人硬生生剪掉了她的青春。
她和周昊宇的青春画上了句号，可她不认为一定要毁掉这些记忆。
黎润南寸草必争，毫不相让，她也只能照做了。
剪完了所有的双人合影，黎润南看起来愉悦了不少。
他抬起芮林瑶的下巴，漆黑的眸子对上了她那双澄澈的眼睛。
颇为满意地说：“知错能改，还是乖丫头。”
说完低头深吻了她。
芮林瑶被这个吻弄的满面通红，心跳加快。
她真怕被突然进来的父母看到这一幕。
半推半就中，沉沦在他甜蜜的吻中。
吻完，还听到他嘚瑟地说了一句：“赏你的。”
芮林瑶轻轻抿了抿还带着他温度的唇，咕哝了一声：“谁要你的赏。”
黎润南忍俊不禁。
他分明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松弛感。
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的松弛感。
芮林瑶从柜子上拿了一个比较旧的相册说：“这是我小学的，你要看吗？”
黎润南接过相册，随意一翻，就愣住了。
打开的一页，有两张照片，黎润南盯着的是右侧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穿着翠绿色汉服、长相很好看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和一个穿着汉服，扎着两个小揪揪，额头点着朱砂痣的小女孩的合影。
男孩留着寸头，皮肤白净，额头有美人尖，五官精致，身量细长，很有古代翩翩公子的风范。
女孩子皮肤粉嫩，额头有朱砂，眼睛晶亮好看，笑出了卧蚕，鼻尖呈现好看的海鸥线，笑开的小嘴巴，缺了两颗门牙，看起来好看又好笑。
芮林瑶指着照片上的男孩说：“这个哥哥，跟你……”
她本想说跟你有点像，然后她闭嘴了。
好多年没看过这张照片了，此时看着这张照片中的男孩，再看看眼前高大的男人。
一样的美人尖，一样的冷白皮。
虽然脸部和五官以及整个人散发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两个人的共同点。
这张照片是芮林瑶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学校给一年级的小朋友们举行开笔礼时拍摄的。
其中有个“朱砂开智”的环节，高年级的哥哥姐姐，负责给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在额头点朱砂。
给芮林瑶点朱砂的是一个好看的哥哥，她只记得这么多。
点好以后，班主任老师帮她和那位大哥哥拍了照。
之后这张照片就在小学相册里躺着，一躺就是十几年。
芮林瑶听到黎润南有一些沙哑的声音：“这个缺了两颗门牙的女孩，是你吗？”
黎润南看看照片，又看看芮林瑶。
满脸的不可思议。
同样的照片，他也有一张。
和芮林瑶不一样的是，他以前经常翻看这张照片。
但是他从未想过压在身子底下的娇妻是他曾经点过朱砂的小女孩。
芮林瑶一样打开了新奇的大门，她简直不敢想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听到被问那个女孩是不是她，她反问了一句：“不像吗？”
芮林瑶和照片上一样稍微歪了歪头，做出一样的表情。
黎润南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光，他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眼前的女孩，缺了两颗门牙的俏皮可爱的妹妹，和眼前的这位气质恬静美艳绝伦的娇妻……
黎润南无论如何无法把两个人对接到一起，空出的17年时光填充了太多的变化。
他反复很多次对比后，挤出一个字：“像。”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张照片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黎润南突然开口说：“那你长得还挺快的，那个时候才到我这。”
他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腰。
那个时候黎润南已经长到了接近一米八，芮林瑶还是一个小蹦豆子。
对这个小妹妹的唯一印象就是，俏皮活泼爱笑。
黎润南清晰地记得，合影之后，这个小妹妹还让他蹲下，用自己嘟嘟的小嘴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然后是银铃般的笑声：“谢谢哥哥。”
青春期的黎润南被一个6岁的小丫头弄的面红耳赤。
之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了。
芮林瑶抿嘴笑了，好看的唇珠因为嘴角的上扬显露了出来。
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笑的如此愉悦轻松。
黎润南陷在了她此时的笑容里。
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的影子。
之后他继续凝视着照片，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开口问：“你还记得你当时亲了我吗？”
芮林瑶脸上的笑容凝滞成一抹嫣红。
她将信将疑。
“不可能吧。我小时候不会亲除了我爸爸妈妈外公外婆以外的人。”
黎润南突然得意起来，他指着点着朱砂的女孩很确定地说：“你亲了我，而且是这。”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芮林瑶对那天的事情一点印象没有了，如果不是看到这张照片，她甚至忘记了这个哥哥。
她澄澈的眸子看向黎润南，脸上写着：你胡诌。
黎润南双手托起她的下巴，嘴巴轻轻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就这样，你可以问你们班主任，她看见了。”
黎润南煞有介事地说。
为了显示真实性，他还补充一句：“你们班主任当时说，你把哥哥亲害羞了。”
芮林瑶不记得这些细节了，但是她隐约记得当时班主任指着她笑了。
芮林瑶红着脸说：“那好吧，可这不代表什么，我那会那么小，完全不记得。”
黎润南继续翻看着照片，笑意吟吟地说：“忘了不代表没发生。”
说着他啧啧两声，像是在对芮林瑶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看不出来，这么急着把初吻给我。”
芮林瑶听这话锋，清秀的眉一皱，不高兴地说：“那不叫吻，大哥我才6岁好嘛，可以平等地亲每一个我喜欢的人。”
接着她咕哝了一句：“初吻本来也是你拿走的。”
黎润南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停住了。
“可以平等地亲每一个我喜欢的人”、“初吻本来也是你拿走的”，他的心突然就软的一塌糊涂。
他伸手揽住了芮林瑶的腰肢，把她带入了怀里。
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脖颈，四目相对。
这一刻，情意相通。
她澄澈的眸光里是他深沉的目光。
他深沉的眸底散落着她澄澈的眸光。
此时此刻，芮林瑶感受到了他的爱意，也做好准备第一次因为爱意被他深吻。
黎润南轻轻舔着她的唇，把她的唇夹在唇齿间轻摩。
津液湿润了她弹润的唇。
芮林瑶双臂自然而然地环抱住他的腰，双眸从澄澈到迷离。
黎润南的吻由浅到深，从轻轻摩擦，到津液相通，再到寸草必争，缠绵悱恻。
“润南！瑶瑶！吃饭了！”
母亲响亮的声音，让芮林瑶瞬间睁开了眼睛，被他调出来的情欲一哄而散，身子为之一颤。
她抬眸看到他眼尾猩红，眸色沉沦。
“我妈来了。”
“好。”
黎润南松开双臂。
芮林瑶慌乱地整理着衣服。
敲门声响了起来：“吃饭了。”
芮林瑶舒了一口气，幸好老妈没有破门而入。
“欸，来了。”
芮林瑶欲待去开门，被黎润南抵在了门上，又用力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