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工坊的修复工作如火如荼地展开。鲁班大师看着被破坏的阵法和建筑,痛心疾首之余,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效率。他指挥着吴孟达的分身(虽然透明但还能干活)和刚刚加入、对建筑结构颇有兴趣的关海山,叮叮当当地开始了重建。林雪则抱着那块“不朽星尘钢”,蹲在角落研究他的锅具升级方案,嘴里念念有词,不时迸发出“高温耐受”、“能量导流”之类的专业术语,配上他那张胖脸,颇有几分反差萌。
肥姐沈殿霞架起大锅,用她那把新添了“音符调味”的锅铲,熬制着加强版的“十全大补定魂汤”,浓郁的香气(情感层面)弥漫开来,让疲惫的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陈百祥不知从哪摸出一副扑克,拉着刚恢复一些的罗兰姐和钟保罗玩起了“斗地主”,美其名曰“放松神经,调节气场”,结果输得差点把裤子(虚拟的)都当掉,引来众人阵阵哄笑。
在这片忙碌与些许轻松中,潘学斌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站在工坊中央,掌心的七芒星印记与魂力网络深度连接,感知着曹查理博士追踪到的、关于“疯狂科学家”刘询的能量信号去向。
信号断断续续,指向灵寂之地一片极其偏僻、能量反应异常混乱的区域。那里的空间结构似乎极不稳定,充斥着各种相互冲突的物理法则碎片和未完成的实验性能量残留。
“确定了,潘师傅。”曹查理推了推眼镜,指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光点,“刘询,或者说‘达闻西’的实验室,应该就在这片‘法则乱流区’。根据能量特征分析,那里可能充满了……他生前那些‘伟大发明’的灵寂之地版本。”
潘学斌嘴角微微抽搐。达闻西的发明?他想起那些电影里无厘头却又带着诡异逻辑的玩意儿——太阳能手电筒、间谍电话(皮鞋)、超级武器“要你命三千”……如果这些东西在灵寂之地被他的执念具象化,并且可能还被混沌能量强化过……
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但再危险也得去。刘询是关键线索,必须找到他,弄清楚他与混沌使者的关系,以及那种能让灵魂发狂的“兴奋剂”到底是什么。
“这次我去。”潘学斌做出决定,“人不宜多,目标太大反而容易触发未知风险。”
最终,经过商议,由潘学斌、李小龙(负责应对突发危险和高机动性)、黄沾(他的词锋或许能应对刘询的脑回路)以及……自告奋勇的陈百祥(理由是“我运气好,说不定能踩狗屎运找到关键东西”)组成四人探索小队。
“皇家赌场号”已经被何鸿燊开走,他们只能依靠自身能力赶路。李小龙的武道意念撕裂空间,带着众人进行短途瞬移,黄沾以文气护持,陈百祥则紧紧抓着潘学斌的胳膊,嘴里不停念叨“稳d啊大佬(稳一点啊大哥)”。
经过一段不算愉快的旅程(陈百祥差点被甩进一个破碎的时间循环里),他们终于抵达了那片“法则乱流区”。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几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失控的垃圾场兼实验室。漂浮的岛屿由生锈的铁皮、断裂的电路板和不明金属构成;空中飞舞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冒着火花或绿烟的机械造物;地面时而坚硬如铁,时而柔软如泥沼;偶尔还有区域重力颠倒,或者时间流速忽快忽慢。
“呢度……系咪太过有创意啊?(这里……是不是太有创意了?)”黄沾看着一个不断喷出彩色肥皂泡、泡泡炸开却发出爆炸声的机器,忍不住吐槽。
“小心脚下!”李小龙突然出声,一把拉开陈百祥。只见陈百祥刚才站的地方,地面突然裂开,伸出一只巨大的、由弹簧和齿轮组成的机械手,抓了个空,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我丢!好彩龙哥你手快!(幸好龙哥你手快)”陈百祥拍着胸口后怕。
潘学斌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七芒星印记的探测光丝。光丝在这里的探测受到了极大干扰,反馈回来的信息支离破碎,充满了矛盾。
“能量信号源在深处。”潘学斌指向乱流区核心,那里有一座由各种废弃电器和金属堆积而成的、歪歪扭扭的“城堡”,城堡顶端还竖着一根不断冒着黑烟的天线。
四人谨慎地前行,一路上避开了会自动发射牙签的盆栽、会讲冷笑话的垃圾桶(笑着笑着会爆炸)、以及一片区域,走进去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跳踢踏舞(李小龙差点没忍住)。
终于,他们来到了那座“城堡”的入口——一扇由老旧冰箱门改造而成、上面还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写着“达闻西重工,闲人免进”的大门。
“点样?敲门定系爆门?(怎么样?敲门还是爆门?)”黄沾问道。
潘学斌正要回答,冰箱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门后是一个灯火通明(灯光忽明忽灭)的通道,一个机械合成的、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响起:
“欢迎光临达闻西博士的实验室!请沿通道直行,博士正在核心实验室等候各位。温馨提示:请勿触碰两侧墙壁,否则后果自负。”
既来之,则安之。四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通道两侧是透明的玻璃墙,墙后是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实验场景:一个房间里,几只机械仓鼠在永无止境地奔跑,驱动着一个巨大的、不知道用途的飞轮;另一个房间里,无数光点在模拟宇宙大爆炸;还有一个房间里,一口大锅在自动翻炒着……发光的不明粘稠液体?
“我觉得……肥姐的汤睇落正常好多。(看起来正常很多)”陈百祥小声嘀咕。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再次自动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但也极其混乱的实验室。各种仪器、试管、电路板堆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臭氧、机油和某种甜腻化学品的混合气味。而在实验室中央,一个穿着白大褂(沾满污渍)、头发如同鸡窝、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布满了按钮和拉杆的控制台前忙碌着,嘴里还哼着荒腔走板的《男儿当自强》。
正是刘询,或者说,达闻西博士。
“博士,人带来了。”那个机械合成音再次响起,来源是控制台上一个造型像向日葵的喇叭。
达闻西(刘询)猛地转过身,厚厚的镜片后,一双眼睛闪烁着兴奋和狂热的光芒:“来了?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他的目光扫过四人,最后定格在潘学斌身上,尤其是他掌心的七芒星印记:“你就是那个能‘修复’东西的潘学斌?太好了!快!快来帮我看看我的最新发明——‘要你命三千’灵寂之地威力增强版!它好像有点……能量过载,不太稳定!”
潘学斌:“……” 一上来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只见达闻西指着实验室角落一个被层层能量屏障隔离的装置。那东西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调酒器,上面插满了各种颜色的管子、电线,还有十几个不同形状的仪表盘在疯狂跳动,整个装置发出不祥的嗡嗡声,表面不时闪过危险的电弧。
“要你命三千?”黄沾眼角抽搐,“呢个名好似有d耳熟?(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当然耳熟!”达闻西自豪地拍着胸脯,“它集十种杀人武器于一身,每一款都是巨献!包含:西瓜刀、毒药、火药、硫酸、自行车车链、手枪、手榴弹、杀虫剂!还有!我最新加入的——灵魂震荡波、因果律干扰器、以及从混沌能量中提取的‘终极绝望素’!厉害吧?”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这玩意儿要是炸了,估计小半个灵寂之地都得遭殃!
“博士,”潘学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知不知道,混沌使者利用你的技术,制造了让灵魂发狂的‘兴奋剂’?”
达闻西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那些小玩意儿?不过是我实验的副产品,他们非要拿去用,关我什么事?我现在的心思全在‘要你命三千’上!潘学斌,你快帮我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能量回路总是会在最后3.7秒崩溃?”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拉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拉杆,似乎想重启装置进行再次调试!
“唔好!(不要)”李小龙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达闻西的手!
“你做什么?”达闻西不满地挣扎,“我的实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就在这时,那个“要你命三千”装置的嗡鸣声陡然加剧,表面的电弧变得密集而狂暴!隔离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警告!警告!核心能量过载!即将突破临界点!爆炸倒计时:10,9……”机械合成音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糟了!要炸了!”陈百祥吓得脸都绿了,“我就话我唔应该来噶!(我就说我不应该来的)”
潘学斌脸色剧变,七芒星印记以前所未有的功率运转!他“看”到装置内部那混乱到极点的能量结构,十几种截然不同、相互冲突的毁灭性能量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常规的“修复”根本来不及!
怎么办?!
强行拆解?能量太狂暴,瞬间就会引爆!
转移?空间被实验室的混乱法则干扰,无法精确定位!
压制?能量级别太高,七芒星也未必能完全压住!
倒计时还在继续:“8,7……”
达闻西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在控制台上乱按,结果按错了按钮,实验室的灯光开始像迪斯科舞厅一样疯狂闪烁,还响起了《江南Style》的音乐……
就在这千钧一发、混乱到极致的时刻,潘学斌脑中灵光一闪!
他想起之前对付林雪时的方法!不能硬来,要引导!要利用其本身的特性!
这个“要你命三千”的本质是什么?是十几种杀人武器的集合体,是极致的“毁灭”意念的造物!那么,如果……给这极致的“毁灭”,找一个极致的“目标”呢?
他猛地看向黄沾:“沾叔!写!写最豪迈、最霸道、最能吸引‘毁灭’意念的词!把它当成一个……‘箭靶’!”
黄沾先是一愣,随即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潘学斌的意图!他豪气顿生,巨笔在手,无视周围闪烁的灯光和刺耳的警报,朗声吟诵,笔走龙蛇:
“**力拔山兮气盖世!**”
七个金色大字,每一个都蕴含着磅礴无匹的霸气与力量感,如同七座巍峨山岳,出现在实验室上空,散发出一种“舍我其谁”、“万夫莫敌”的强烈意念!
果然!那“要你命三千”装置狂暴的能量,仿佛被这极致的“挑衅”和“目标”所吸引,混乱的毁灭意念有了统一的指向!所有的电弧、所有的嗡鸣、所有的狂暴能量,如同百川归海,猛地脱离了装置本体,化作一道粗壮无比、色彩斑斓的毁灭洪流,咆哮着冲向了那七个金色大字!
轰隆隆——!!!
毁灭洪流与金色大字狠狠撞在一起!没有想象中的大爆炸,而是如同热刀切牛油,金色大字被那凝聚了十几种毁灭力量的洪流层层消磨、侵蚀!
黄沾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金色光点,但他咬牙坚持,巨笔不停,继续书写:“**时不利兮骓不逝!**”
更多的金字补充上去,与毁灭洪流僵持、对耗!
整个实验室都在剧烈震动,各种仪器噼啪作响!
潘学斌看准机会,七芒星印记光芒聚焦于那台失去了能量、变得安静下来的“要你命三千”本体,瞬间切断了所有能量连接,并将其结构暂时封印!
另一边,毁灭洪流在将黄沾写出的所有金字彻底湮灭后,也因能量耗尽,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实验室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闪烁的灯光和《江南Style》的余音袅袅……
达闻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原……原来可以这样?能量引导……意念靶向……我点解念唔到?(我为什么想不到)”
陈百祥从一张实验桌底下钻出来,抹了把冷汗:“顶……顶住了?龙哥,沾叔,潘师傅,你地真系犀利!(你们真厉害)”
李小龙松开达闻西的手,气息也有些紊乱,刚才那毁灭洪流的威势让他也感到心悸。
潘学斌走到失魂落魄的达闻西面前,沉声道:“博士,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关于混沌使者,关于你的‘发明’,以及……你愿不愿意,将你的才华,用在‘修复’这个世界,而不是‘毁灭’上?”
达闻西抬起头,厚厚的镜片后,那狂热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