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眯眯的看着皇后,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只听她说,“皇后,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哀家经过你这段日子的服侍,身体已经好了大半,这几天你都不用在过来侍奉,回去好好休息。
哀家看你这些日子也清减了不少,这是一点补品,你拿回去好好补一补,别亏了身子。
等身子缓过劲儿,再过来哀家这边。”
常嬷嬷抱着一个盒子进来,走到皇后跟前,屈膝行礼,“皇后娘娘,这里面都是太后娘娘为您准备的,上好的补品。”
皇后连忙推辞,“母后,这些补品您留着自己补身体用,儿臣宫里还有。”
“皇后,你这是瞧不上哀家送你的东西,是说你瞧不上哀家。”她的语气有些严厉,透露出点点锋芒。
皇后赶忙解释,“母后,儿臣绝对没有这么想,只是儿臣觉得母后比儿臣更需要这些补品。”
太后的脸上,又带上了一抹笑意,“既然是这样,就收下吧,长者赐不可辞。”
皇后面带笑意,从常嬷嬷手里接过盒子,转身交给身边的冯嬷嬷“多谢母后关心和赏赐。”
皇后和冯嬷嬷从太后宫里出来,还回头看了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刚刚可真是吓死她了。
“冯嬷嬷,你说太后这是要干什么?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奴觉得这有点不正常,不像太后的作风,她这打一巴掌,然后给个甜枣,是想让娘娘感恩戴德吗?
老奴觉得不像,说不定太后这样做,是有事相求于娘娘。”
“相求于本宫,这不可能?她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本宫帮忙吗?”
冯嬷嬷想了想,这才又说道:“娘娘应该知道,兴亲王被囚禁在宗人府,太后多次求皇上放人,不管是威胁也好,恳求也罢,皇上都没有答应。
老奴猜想,会不会是这件事情?”
冯嬷嬷不愧是在宫里混的,这思维,这眼力劲儿,还真让他给猜中了。
三天都过去了,皇后还没有去太后宫里,太后等的都有些着急了,时不时的让人出去查看皇后来了没有。
五天过去了,皇后还是没有来,常嬷嬷就劝太后,“娘娘您别生气,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身子,如今您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要不咱们再等两天,皇后要是还不来,老奴之前去请人。”
太后平复一下心情,继续喝自己的养生汤。
七天过去了,皇后的影子都没见一个,太后一下就发作了,“哀家这是给她几分颜色,她还就顺杆爬了,常嬷嬷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嬷嬷得了太后的令,就带着两人往长春宫而去。
到了长春宫,“被守门的拦住,常嬷嬷来长春宫可是有事儿?”
常嬷嬷笑着说,“劳烦通禀一声皇后娘娘,就说太后娘娘牵挂皇后娘娘的身子,让奴老奴前来探望。”
立刻有丫鬟前去禀报,然后得知常嬷嬷来了,立刻躺到床上,床边还放了一个药碗,让人出去将常嬷嬷接进来。
常嬷嬷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皇后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面容憔悴,冯嬷嬷正蹲在床边给皇后喂药。
“老奴见过皇后娘娘,娘娘这是病了?”
冯嬷嬷说道:“皇后娘娘前几日感染了风寒,昨天娘娘说已经好了,怕把病气过给太后娘娘,说过两日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谁知今天一觉醒来,又越发严重了。”
“太后娘娘一直记挂着皇后娘娘,怪不得太后娘娘这两日心神不安,原来是皇后娘娘病了,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还真是心有感召啊。”
皇后咳嗽了两声,想露出一丝微笑,“劳烦母后记挂,等本宫身体好利索了,就去给母后请安,让母后也保重身体。
本宫这些日子不能过去侍奉母后,就劳常嬷嬷多多费心。”
“皇后娘娘安心养病,太后娘娘那里您不必担心,老奴照料着。”
常嬷嬷回到太后宫里,把长春宫的事儿一说,“你瞧着他真的病了?”
“娘娘,老奴瞧着没错,应该是真的病了,他躺在床上脸色发白,面容憔悴,咳嗽不止,房间里一股子药味儿,老奴去的时候,冯嬷嬷正在喂药。”
既然病了那也没办法,事情只能再往后拖一拖了。
常嬷嬷离开长春宫,皇后立刻从床上起来,拍拍胸口,“还好咱们早有准备,不然就露馅儿了。”
“娘娘,太后一定是等着急了,派常嬷嬷过来打探虚实。
这大热天的,您一直躲在宫里也不是事,迟早要面对,不如迟早把事情解决了,您也能安心,总比每天提心吊胆的强。
不管太后有什么要求?有什么事?皇上为您做主。”
“你说的也是,过两天本宫就去寿康宫走一趟,看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又过了五天,皇后带着冯嬷嬷刚到太后宫里,太后就拍拍身边的位置,“皇后,坐到母后身边来,你这次生病,恐怕是因为侍奉母后身子变弱,感染的风寒。
唉!都是母后的不是,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多谢母后记挂,儿臣的身子已完全好了,太医已请过平安脉,不然儿臣也不敢来母后宫里,若是将病气过给母后,那儿臣的罪过可就大了。”
“常嬷嬷,把给哀家炖的燕窝端上来。”
常嬷嬷一会儿就端来一碗燕窝,放到案几上,太后往皇后跟前一推,让皇后把它喝了。
皇后不想喝,面露难色,太后一看她的样子,不悦的说道:“你难道怀疑哀家给你下毒?
皇后心说,可不就是怕你给本宫下毒吗?你都敢给自己的亲儿子下毒,更何况我一个媳妇儿呢。
罢了!你不想喝就算了,哀家自己喝。”
太后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就将一碗燕窝慢慢喝完了,以此来证明燕窝没毒。
“母后,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来之前,在宫里才喝过。”
太后语重心长的对皇后说道:“母后如今年纪大了,就希望儿孙能过得好,说着还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你也知道母后这病,全因你二哥而起,如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囚禁在宗人府,多可怜呐!
更可怜的是,他的妻儿都已经下了黄泉,以后无人给他养老送终。
母后看着他这样心里难受,你去跟皇上好好说说,让他把你二哥给放了,他们毕竟是亲兄弟,就算你二哥有万般不是,那也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
他如今也受到了惩罚,爵位被削,妻儿也死了,他活在这世上,如今还剩下什么,就剩下了我们这些亲人。
哀家也不奢求皇上再恢复他的爵位,只希望能还他以自由身。
如今你二哥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哀家给他再娶上一房媳妇,让他绵延子嗣,就像普通老百姓那样,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
哀家以前跟你二哥确实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那都过去了,我们也都受到了惩罚。
哀家保证,只要皇上放了他二哥,哀家不会再去打扰他,也不会再干预朝政,就安安分分的,在这寿康宫终其一生。”
“母后,这件事儿臣做不了主,要与皇上商量,儿臣会把母后的意思传达给皇上,也会努力规劝皇上,放了二哥。”
太后握着她的手,眼里满含期待,“皇上最是听你的话,母后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太后这话,让皇后顿感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