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的奇袭被挫败后,镇边祠的守卫愈发森严。包拯命人在防御阵法外又加了三层拒马,弓箭手彻夜值守,祠堂内更是由展昭亲自坐镇,寸步不离神珠残片。
次日清晨,李威在军医的救治下醒了过来。他不顾伤势未愈,挣扎着来到镇边祠,见到包拯便跪地请罪:“末将无能,未能守住神珠,还险些让影阁得逞,请大人降罪!”
包拯扶起他,沉声道:“李将军何罪之有?你为守护神珠身受重伤,已是大功。当务之急是尽快将两块残片合璧,恢复神珠的力量,而非追究罪责。”
李威眼眶一热,哽咽道:“多谢大人宽宥。末将愿将所知的神珠秘辛悉数告知,助大人完成合璧。”
据李威所说,镇边神珠的合璧之法藏在雁门关的《守关密录》中,记录着“以血为引,以心为契,地脉共振,珠归其位”十六字诀。这方法需由两位心意相通之人各持一半残片,以精血激活,再借地脉之力催动,方能让神珠重圆。
“心意相通……”展昭看向包拯,“大人,此事恐怕需你我二人合力。”
包拯点头:“本府也正有此意。公孙先生,你测算的地脉最强之时是何时?”
公孙策拿出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今日午时三刻,太阳行至天中,与雁门关地脉交汇,正是合璧的最佳时机。只是……”他看向两块残片,“残片历经千年,又遭爆炸冲击,合璧时可能引发地脉异动,需做好万全准备。”
展昭将巨阙剑放在神案上,剑身的残片与祠内的另一半遥遥相对,已开始发出细微的嗡鸣。“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午时三刻将至,祠堂内的士兵全部撤出,只留包拯、展昭、公孙策与李威四人。展昭与包拯分立神案两侧,各持一块残片,指尖划破,精血滴落在残片上。
血珠渗入残片的瞬间,两道黄光同时暴涨,将两人笼罩其中。残片表面的纹路如活过来一般,开始飞速旋转,祠堂地面的青石板竟隐隐透出金光,与地脉相连的符文逐一亮起。
“以心为契!”公孙策在一旁高声提醒。
展昭与包拯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多年共事的默契已让两人心意相通。他们同时将残片向前推送,两块残片在空中相遇,却并未立刻融合,反而相互排斥,发出刺耳的尖鸣。
“不对!”李威惊呼,“密录上说,合璧需‘地脉共振’,难道是地脉之力不足?”
话音未落,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防御阵法的光芒剧烈闪烁。公孙策冲到门口一看,脸色大变:“是影阁的人!他们在破坏地脉节点!”
原来银面人并未走远,而是带着手下潜入了雁门关的地脉源头——位于关隘西侧的“锁龙井”。此刻他们正用炸药轰击井壁,试图截断地脉,让神珠合璧功亏一篑。
“卑鄙!”展昭怒喝,分心之间,手中的残片突然失控,黄光黯淡下去。
“稳住!”包拯沉声道,内力源源不断注入残片,“地脉未断,还有机会!”
他的声音如定心丸,展昭深吸一口气,收摄心神,将全部精力集中在残片上。就在这时,巨阙剑突然自行飞起,悬在两块残片之间,剑身上的“镇”字镇魂佩爆发出璀璨金光,竟强行压制住了残片的排斥之力。
“是镇魂佩!”公孙策大喜,“它能镇龙脉,亦可调和神珠之力!”
金光与黄光交织,形成一道光柱直冲祠堂顶部。两块残片在光柱中缓缓旋转,排斥之力渐渐消散,开始一点点靠近。祠堂外,锁龙井的爆炸声越来越响,地脉剧烈震动,青石板上的符文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
“快成了!”包拯额上青筋暴起,内力消耗已近极限。
展昭亦然,伤口的毒素因内力激荡再次发作,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死死咬着牙,手中的残片与包拯的那一半终于彻底贴合——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神珠合璧成功!完整的镇边神珠悬浮在空中,表面的纹路流转着金、黄二色光芒,一股磅礴的地脉之力从神珠涌出,顺着符文注入大地。
祠堂外,锁龙井的爆炸声戛然而止。银面人看着手中突然失去威力的炸药,又感应到地脉传来的强大力量,脸色惨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神珠合璧后不仅修复了地脉,还将防御阵法的力量扩散到了整个雁门关。此刻关隘的每一块砖石都仿佛有了生命,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影阁的人牢牢挡在外面。
祠堂内,神珠缓缓落下,被展昭接住。入手温润,能量沉稳而厚重,与之前的玄水神珠截然不同,带着一股守护的气息。
“成了……”李威瘫坐在地,激动得热泪盈眶。
包拯看着神珠,眼中却无半分喜悦:“影阁能精准找到地脉节点,说明关中有内鬼。”
公孙策点头:“属下早已察觉,昨日防御阵法的启动时间被提前泄露,否则影阁也不会选在午时三刻动手。”
展昭握紧神珠,指尖传来一丝异样的触感——神珠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将神珠对着阳光,隐约看到珠内有一条细小的黑影,正随着地脉之力缓缓游动。
“这是……”展昭心中一凛,“难道神珠里真的藏着‘龙’?”
包拯接过神珠细看,沉吟道:“或许不是龙,而是地脉之灵。千年地脉孕育出的灵识,被神珠封印其中,影阁想要的恐怕不只是神珠的力量,还有这地脉之灵。”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慌张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李将军的副将张达带着一队亲兵叛逃了,还放火烧了粮仓!”
“张达?”李威又惊又怒,“他是末将最信任的人,怎么会……”
“他就是内鬼。”包拯眼神锐利,“影阁的人虽被挡在关外,但张达带走了关隘的布防图,若他与银面人汇合,雁门关危矣!”
展昭立刻道:“属下愿去追!”
包拯点头:“务必夺回布防图,斩草除根!”
展昭抱拳领命,抓起巨阙剑冲出祠堂。阳光下,镇边神珠在他怀中微微发烫,仿佛在指引方向。他知道,银面人与张达的叛逃只是开始,影阁的真正图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庞大。
雁门关外,风沙渐起,一场围绕地脉之灵与天下安宁的追逐战,已在雄关之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