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破埋伏，医术化杀招
山涧的水声越来越响，像千军万马奔腾而至。林晚拽着石头拐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道丈宽的溪流横在面前，水流湍急，水底的鹅卵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身后的脚步声和呵斥声紧追不舍，蒙面人的刀光已刺破昏沉的空气，离他们不过数丈之遥。
“先生，没路了！”石头望着湍急的溪流，声音里带着急意。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凸起的树根绊倒，林晚伸手将他稳住，目光却落在溪边丛生的“水麻草”上。这种草的叶片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汁液沾到皮肤上会引发剧烈的瘙痒，寻常人碰上都要抓得皮破血流，正是此刻能用的“武器”。
“谁说没路？”林晚迅速从药囊里摸出一小捆晒干的“醉鱼草”，这是他早备好的——此草碾碎投入水中，能让鱼虾暂时昏迷，对人虽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头晕目眩，四肢发软。“石头，帮我把这草揉碎，越多越好！”
石头立刻蹲下，双手抓着醉鱼草用力揉搓，草叶很快被揉成墨绿色的碎末，带着股刺鼻的腥气。林晚则俯身拔起溪边的水麻草，将叶片捋成一束，又从行囊里翻出块粗布，把草叶包进去，只留边缘的锯齿露在外面，活像一把简易的“狼牙拍”。
“来了！”石头猛地抬头，只见为首的蒙面人已冲到近前，长刀带着破空声劈向林晚的后颈！林晚侧身避开，同时将手里的“狼牙拍”狠狠挥出——粗布包着的水麻草正好拍在蒙面人的手腕上，那家伙只觉一阵尖锐的刺痛，紧接着便是火烧火燎的痒意，握刀的手顿时松了劲，钢刀“哐当”掉在地上。
“什么鬼东西！”蒙面人又惊又怒，伸手去挠手腕，却越挠越痒，很快就红了一片。趁他分神的瞬间，林晚将石头揉好的醉鱼草碎末猛地撒向溪流上游——水流湍急，碎末顺着水势快速向下漂去，正好流向那些追过来的黑衣人脚边。
“别碰水！”林晚厉声提醒，自己却拉着石头往溪水里退了几步。溪水刚没过膝盖，冰凉的水流能稍微缓解刚才奔跑的燥热，也能让醉鱼草的药效更快扩散。
后面的黑衣人没听清他的话，只当他们要涉水逃跑，纷纷跟着踏进溪里。可刚走没两步，就有人晃了晃身子，骂道：“他娘的，头怎么这么晕……”话音未落，便“扑通”一声栽进水里，被水流冲得打了个旋。紧接着，又有几人相继倒下，不是头晕目眩站不稳，就是手脚发软提不起劲，溪水里顿时乱成一团。
“是草！这水里有古怪！”有人反应过来，想往岸上退，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反而喝了好几口混着药草的溪水。
林晚趁机拉着石头往对岸走，水流虽急，但两人互相搀扶着，倒也稳步向前。石头回头看着那些在水里挣扎的黑衣人，小声道：“先生，他们会不会……”
“死不了。”林晚头也不回，“醉鱼草的药效只有一个时辰，水麻草的痒也顶多让人难受几天。咱们是医者，不到万不得已，不伤人性命——但也不能让他们挡了咱们回家的路。”
刚踏上对岸的卵石滩，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妖医！你给我等着！金麟台不会放过你的！”是那个被水麻草伤到的为首蒙面人，他虽然还在痒得龇牙咧嘴，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林晚脚步一顿，心里了然——果然是金家的人。清谈会上金光善那阴鸷的眼神，此刻仿佛就在眼前。他没回头，只是拉着石头加快了脚步：“走吧，家里的人该等急了。”
夜色彻底笼罩了山林，只有溪流的水声还在身后哗哗作响。林晚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伤口被溪水浸过，泛起一阵刺痛，但他心里却很清明。他知道，这次暗杀只是个开始，清谈会上的锋芒毕露，已经让那些固守成规的仙门世家把他当成了眼中钉。
“先生，他们说的金麟台……很厉害吗？”阿禾的声音带着怯意，却依旧紧紧跟着。
林晚低头看了看三个弟子，他们脸上虽有惊惶，却没有退缩，握着药囊和柴刀的手都很稳。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禾的头：“再厉害，也挡不住咱们回家的路。而且你忘了？咱们的医典里，不光有救人的方子，还有护己的法子。回去之后，咱们得把‘应急术’再练得勤些——不是为了伤人，是为了能守住想守的人。”
月光从树缝里漏下来，照亮了前方蜿蜒的山路。林晚走在最前面，三个弟子紧随其后，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相连的星子，正朝着乱葬岗的方向，朝着那片名为“希望”的土地，坚定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