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河双手颤抖着探出,小心翼翼地接过瓷瓶,指腹摩挲着温润光滑的瓶身,眸中迸发出灼热的光芒,激动得险些握不住这枚小小的瓷瓶 —— 瓶内每一滴液体,都意味着重塑宗门传承的希望,这份分量,足以让任何白灵宗人失态。
一旁的白灵风与白灵雷站在原地,目光如同磁石般牢牢锁住那枚瓷瓶,眼底翻涌着难掩的火热与期盼,却终究未曾多言。他们深知,此等关乎宗门兴衰的重宝,自有长老与宗主定夺,轮不到他们这些晚辈置喙,唯有静待宗门决策。
白灵河指尖摩挲着掌心的莹白瓷瓶,瓶身温润的触感与内里蕴含的磅礴生机相互呼应,让他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与凝重。略一沉吟,他抬手示意三人近前,语气郑重而急促:“你三人暂且在此留守,务必护好小友,雪儿刚刚晋升,需要趁机稳固修为,切勿让外人惊扰。老夫即刻回宗禀报此事,将灵液与蕴灵令的消息禀明宗主,最迟三日内,必携宗内决断归来!”
“谨遵长老吩咐!” 白灵风、白灵雪、白灵雷三人齐齐拱手,应声如雷,神色间满是肃穆 —— 他们深知此事关乎宗门存续,不敢有半分懈怠。
白灵河转头看向李凡,脸上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露出一抹带着感激的温和笑意:“小友,老夫先行一步。待宗门议定后续事宜,再与小友细谈报答与相助之事,万勿见怪。”
李凡微微拱手,语气谦和有礼:“前辈正事要紧,请便便是,晚辈在此静候佳音。”
话音未落,白灵河周身已泛起一层淡青灵光,素白长袍在洞内气流中猎猎作响。他不再多言,身影一闪,转瞬便消失在洞外的夜色中 —— 显然是被瓷瓶中的灵液与蕴灵令的消息牵动心神,急于将这喜讯与重宝带回宗门。
白灵风上前一步,对着李凡拱手致歉,脸上满是愧色与真切的赞叹,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先前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未能察觉道友气息与我宗秘法同源,实在是愚钝得很,若非长老慧眼识珠,怕是要一直错过了!”
李凡含笑摆手,语气温和而诚恳,眼中带着一丝身不由己的无奈:“白道友言重了,我孤身一人来到东域,不得不谨慎行事,并非有意隐瞒身份。还望诸位道友海涵。”
白灵雪眉眼弯弯,笑容清甜得如同山间晨露,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与亲近:“既然咱们都是蕴灵宗一脉传承,往后便以师兄师弟相称吧!再叫‘道友’,反倒显得生分,多辜负了这份同门之谊~”
白灵风颔首赞同,语气温和而欣慰:“师妹说得极是,同门之间本该亲近些。李师弟以为如何?”
李凡含笑拱手作揖,姿态谦和诚恳:“如此甚好。李凡见过白师兄!” 话音落,他转头看向白灵雪,眼底漾着温润笑意,“见过白师姐。”
“哎~” 白灵雪连忙摆了摆手,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与笃定,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该叫我师妹才对!你虽然显露的是筑基七层修为,可我感觉你比我厉害的多,论实力论见识,你都该是师兄。往后就叫我灵雪师妹吧,这样才合情合理!”
一旁的白灵雷哈哈一笑,语气洒脱随和:“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图个亲近自在,李师弟不必太过在意。灵雪师妹既然这般说,你便依她便是,左右都是同门,不必拘礼!”
李凡只得含笑颔首应下,一旁的白灵雪已按捺不住好奇,眼眸亮晶晶地追问:“李师兄,你既来自护宗大阵之内,不知如今阵中是何光景?听宗门前辈提及,当年护宗大阵开启时,蕴灵宗的附庸宗门连同外门、杂役弟子,竟有足足数百万之多!”
李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阵中与世隔绝太久了,里面的人始终以为,大阵笼罩之地便是完整的东域。修仙界依地域划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宗门,我便是来自三流宗门天水宗。说起来,阵内的灵气浓度,比这里要稀薄太多了。”
“哇 ——” 白灵雪掩口轻呼,眼中满是惊叹,“怪不得李师兄说自己来自极远极偏之地!我们也是从宗门古籍中才得知护宗大战的旧事,师兄怕是这么些年来,第一个从阵中走出的人吧!”
一旁的白灵风亦面露疑惑,顺势问道:“李师弟,那阵中修士的修为境界,如今是何水准?”
李凡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阵中各宗门虽也有金丹、元婴修士,听说也有个别能突破元婴境者,可总数加起来,怕是还不及东域一个大宗门的底蕴丰厚。若非此番侥幸走出,恐怕我至今仍不知晓,外界竟是这般广阔无垠!”
白灵雷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李师弟,当年你是因何契机,才得以离开护宗大阵的?”
李凡脸上噙着一抹淡笑,语气轻缓道:“算是机缘巧合吧。当时我将蕴灵令祭出一试,竟直接破开了大阵屏障,就此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并未细说黑灵宗掳走青云的始末 —— 只因此事牵扯甚广,尤其是灵云剑乃实打实的灵器,这般重宝之事,不宜轻易外泄。
他打算等白灵河归来,摸清白灵宗的态度后,再做打算。
虽说白灵宗乃是蕴灵宗当年的支脉传承,但时隔上万年光阴,世事变迁。
他实在无法断定,如今的白灵宗,是否还将对抗黑灵宗视作与生俱来的使命。
四人又闲聊了片刻,白灵雪忽然娇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与体贴:“我刚晋升金丹,境界还需稳固;李师兄方才为我修复灵树,想必也消耗不小。不如咱们先暂且停聊,各自调息恢复灵力,如何?”
白灵风与白灵雷闻言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 这小师妹,倒是时刻不忘关心人。不过她所言确实在理,李凡方才的消耗有目共睹,而她自己刚破境,也亟需稳固修为,两人便齐齐颔首应道:“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