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恢复灵植生机,谈何容易?
那是早已流逝的灵性与本源,堪比逆天改命,便是元婴大能也未必能做到。李凡眉头微蹙,心中反复思忖,一时竟有些束手无策。
生机?生机?
这两个字在脑海中盘旋往复,忽然间,李凡瞳孔微缩,心头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
他想起了小玉瓶瓶口收集的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 —— 其内蕴含着磅礴到令人心惊的纯粹生机,温润醇厚,仿佛能滋养万物、逆转枯荣。
这次在隐秘山洞出来前他曾用这晶莹液体救活过濒死的灵植,其生机足以逆转枯荣 —— 若用它滋养白灵宗的本命灵植,未必不能唤醒沉睡的灵性。
若是…… 若是将这蕴含生机的液体,用以滋养白灵宗那些濒临枯竭的本命灵植,能否唤醒它们沉睡的灵性,恢复往日的勃勃生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星火燎原般蔓延开来。
若真能成功,白灵宗的本命灵植重获生机,修士便能与灵植再续 “共生” 之契,蕴灵诀的真正威力也能彻底激发。
届时,白灵宗实力必然暴涨,不仅有了抗衡黑灵宗的底气,能为先辈复仇、重振蕴灵宗荣光,更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 他营救云姐的计划,正需这般底蕴深厚的正统势力相助,这岂非双赢之举?
李凡心中激荡,面上却依旧沉稳,只是眸底的光芒愈发明亮。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暗自盘算:那晶莹液体生机磅礴,滋养灵植应是可行。只是此事需谨慎行事,既要帮白灵宗摆脱困境,也要确保自身秘密不被泄露。
洞内的沉重气息似乎并未影响到他,此刻的李凡,已然在心中勾勒出一幅共赢的计划,只待合适的时机,将这逆转乾坤的法子道出。
洞内的凝重尚未散尽,忽有一道刺眼的灵光自白灵雪体内暴涨而出!
她周身气流骤然紊乱,原本温润的灵力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奔涌,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时而潮红如霞,时而苍白如纸
方才云雾茶的精纯灵力与重逢李凡的心神激荡相互交织,再加上听了这么宗门秘闻,竟在此时冲破了最后的桎梏,将她强行推入了金丹境的突破关口。
“不好!雪儿这是心境动荡之下,强行引动了突破契机!” 白灵河脸色骤变,元婴大能的神识瞬间笼罩过去,话音里满是焦灼,“她的本命灵树本就灵性枯竭,根基孱弱,此刻强行催动灵力冲击金丹,无异于饮鸩止渴!”
白灵雪只觉体内灵力如脱缰野马,顺着经脉疯狂涌向丹田处的本命灵树虚影 —— 那是一株通体泛着淡绿微光的小树苗,枝叶稀疏,树干纤细,正是白灵宗先辈传承下来的本命灵植。
此刻在突破之力的冲刷下,小树苗的灵光忽明忽暗,原本就稀疏的叶片开始簌簌脱落,边缘泛起焦黑的枯萎之色。
“呃……” 剧痛自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白灵雪忍不住闷哼出声,玉齿死死咬住下唇,鲜血顺着唇角滑落。
她能清晰感受到,本命灵树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树干上甚至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仿佛下一刻便会彻底崩碎。
“本命灵树撑不住了!” 白灵风踉跄着上前一步,眼中满是惊惶失措,伸手便要灌输灵力相助,却被白灵河厉声喝止:“不可!你我灵力属性虽同,却与她的本命灵树无共生之契,强行灌输只会加剧灵树负担,加速其崩毁!”
白灵河双手快速结印,指尖凝出缕缕精纯的淡金色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白灵雪的丹田,试图用秘法稳住灵树的生机。
可那本命灵树的枯萎之势已然失控,淡绿灵光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老者的胡须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痛心与无力:“灵性耗尽,本源枯竭…… 这是先天缺陷,外力根本无法逆转!”
他修炼数百年,元婴大能的手段层出不穷,却在此刻束手无策。
白灵宗的本命灵植早已不是当年的先天灵根,历经数代传承,大部分灵植的灵性早已耗竭,能支撑到筑基巅峰已是极限,强行冲击金丹,本就是以卵击石。
“师妹!” 白灵风急得满头大汗,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灵雪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能感受到,那株本命灵树的生机正在快速消散,一旦灵树崩毁,师妹不仅突破失败,往后修炼之路会彻底断绝,甚至可能伤及神魂,沦为废人。
白灵雪的意识渐渐模糊,体内的灵力失去了本命灵树的牵引,开始四处冲撞,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她能感觉到那株陪伴自己多年的本命灵树正在凋零,如同风中残叶,即将归于尘土。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心神,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带着不甘与遗憾。
“难道…… 我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 她在心中喃喃,意识逐渐沉沦。
白灵河看着这一幕,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颓然,缓缓收回了灵力。
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除非有逆天之物能瞬间补足灵树本源,唤醒枯竭的灵性,否则谁也救不了白灵雪。可那等蕴含磅礴生机的天材地宝,早已在东域绝迹,即便是他,也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
老者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心中满是痛惜:“天亡我白灵宗…… 连最后一位天赋出众的弟子,也要落得如此下场吗?”
白灵风和白灵雷瘫坐在地,目光呆滞地望着白灵雪,浑身冰凉。
他想起师妹往日里灵动活泼的模样,想起她为了寻找李凡踪迹时的执着与担忧,心中如同刀割般难受,却连一丝忙都帮不上。
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白灵雪微弱的喘息声和本命灵树灵光逐渐黯淡的 “滋滋” 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温和却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
“或许,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