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 余下四位金丹修士齐齐发出刺耳的怪笑,眼神阴鸷而贪婪,仿佛已经看到叛逆们被黑气吞噬、神魂俱灭的凄惨下场,连指尖都忍不住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嚣张的笑声尚未消散之际,一缕若有若无的风丝悄然掠过。
领头的金丹三层修士身子莫名一晃,瞳孔骤然收缩,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一人突然失声惊呼:“不对劲!怎么会有种心悸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凶物盯上了!”
“我也一样!” 另一人周身黑气剧烈翻腾,却丝毫驱散不了心头的寒意,“背脊都在发颤,这…… 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领头的金丹三层修士轰然倒地,脖颈处一道细不可察的血线悄然蔓延,黑血还未溅出,便被周遭的黑气吸噬殆尽。
其余四人惊得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失神之际,一道幽冷的黑芒如九天闪电般掠过!
那光芒快得超乎想象,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径直划过四人脖颈。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甚至连灵力波动都未曾激起半分 —— 四位金丹修士的头颅齐齐滚落,尸身轰然倒地,与领头者的尸体并排,五道金丹气息瞬间消散无踪。
半空之中,李凡的身影如青鸾掠影般悄然显现,踏月步与青鸾御空诀完美融合,落地时悄无声息。
他手中的黑匕首滴溜溜转了一圈,刀刃上的血迹瞬间被丹火灼烧干净,只余下一抹森寒的冷光。
方才正是他借着几人说话分神之际,以极致速度突袭,一招制敌,完美践行了速战速决的初衷。
李凡探手一捞,将五人身上的储物戒尽数纳入怀中,又特意捻起领头金丹修士掌心紧攥的传讯玉符 —— 那玉符尚带着一丝冰冷,其上还萦绕着未及激发的灵力波动,被他随手揣入怀中。
随即,他指尖凝出丹火,烈焰席卷而出,瞬间裹住五具尸身,火势炽烈却不张扬,转瞬便将躯体焚烧成飞灰,连一丝骨殖、一缕气息都未曾留存,彻底抹去了所有痕迹。
接下来的行程中,李凡又先后遭遇四批黑灵宗金丹巡逻小队。
这些小队修士尽是金丹初期修为,虽比筑基修士棘手几分,却依旧挡不住李凡的雷霆突袭。
他始终谨记速战速决,每一次出手都直奔要害,尤其紧盯各队领头者 —— 知晓他们腰间多半藏着传讯玉符,李凡从不给对方半分掏取玉符的余地。
有时是青鸾御空诀掠至近前,黑匕首直取脖颈;有时是指尖凝出凝练的灵力劲气,隔空洞穿眉心。
即便有一二反应迅捷的领头修士,察觉到杀机时已抬手去摸腰间玉符,却也撑不过李凡的第二招 —— 或是掌风震碎其心脉,或是丹火瞬间封锁其灵力,转瞬便殒命当场。
四批小队,二十名金丹修士,皆在悄无声息中陨落,无一人能传出半句讯息,储物戒与传讯玉符尽数被李凡收走,尸身也尽数化为飞灰,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就在李凡于黑雾中悄然绞杀黑灵宗金丹修士、收割储物戒与传讯玉符之际,黑灵宗最偏僻的禁地深处,那棵遮天蔽日的黑色巨树正悄然异动。
此树躯干粗壮如山岳,枝干虬结如恶鬼爪牙,密密麻麻的墨色叶片遮天蔽日,将周遭天地都染成一片死寂的黑。
此刻,浓稠的黑气不再是弥散的雾霭,反倒如无数条黏腻的墨色游蛇,在枝干间疯狂翻涌缠绕、窜动游走,每一次吞吐都散发出腐肉混合着湿土的蚀骨恶臭,更裹挟着令人魂悸魄动的阴戾之气 —— 那气息阴冷刺骨,仿佛能穿透神魂,让周遭生灵都本能地瑟瑟发抖。
突然,“轰隆” 一声闷响从巨树躯干深处传来,宛若惊雷在瓮中炸开。一道阴邪到极致的怒吼声骤然响起,震得整棵巨树簌簌发抖,叶片哗哗坠落,缠绕的黑气瞬间狂暴如涛:“黑灵!那该死的、让本座憎恶到骨髓的气息,又冒出来了!”
声音嘶哑暴戾,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实质般的怨气与杀意:“立刻派麾下精锐,全域围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巨树下,原本盘坐着一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诡异身影。他长发如枯藤般纠结垂落,遮住大半脸庞,仅露出一双泛着幽绿寒光的眼缝;
身躯漆黑如凝固的墨汁,与巨树的枝干几乎无缝衔接,裸露的皮肤布满龟裂的深纹,宛若老树皮般粗糙坚硬,连呼吸都带着草木腐朽的气息。
听到巨树的咆哮,这道身影没有半分迟疑,身形如鬼魅般飘至半空,脚尖未沾片叶,却稳稳悬停在黑气缭绕的枝干旁。
下一刻,他猛然仰头,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凄厉吼叫 —— 那声音尖锐如金属摩擦,又夹杂着兽类般的凶戾,裹挟着浓郁的杀意与阴寒,震得周遭黑气剧烈翻腾,连远处的黑雾都跟着掀起层层涟漪,显然已是怒火中烧,即刻便要传令搜捕。
一道裹挟着元婴后期磅礴威压的身影如瞬移般掠至,甫一落地便单膝跪地,头颅低垂,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属下见过宗主,见过圣树大人!”
那披发黑影悬浮于黑气之中,喉间滚出阴冷刺骨的声音,不带半分温度,却裹挟着不容违抗的杀意:“圣树大人察觉宗外有叛逆余孽作祟!” 他顿了顿,幽绿的眼缝中寒光暴涨,“立刻调遣宗门精锐,全域搜捕!布下天罗地网!此次若再让他们逃脱,你便提头来见!”
那元婴修士轰然应诺:“属下遵命!即刻调遣宗门巡逻的元婴长老与金丹精锐,分路布防、全域围堵围剿,绝不让叛逆有半分逃脱之机!”
言罢,他再次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姿态满是敬畏。
礼毕后,其身影化作一缕缕淡黑色的雾气,在浓稠的阴煞之气中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加急布置去了。